浩轩轻轻地脱下了穿在身上的那件有段时间没有换了的绿色大衣,身上的伤痕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地方的伤口甚至还鲜红无比,似乎是刚刚造成的,哪一处处的伤口触目惊心,令人看了就会被吓一跳,只是那小女孩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开始给床上那个男人擦拭身体了。
天色微明,浩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得他第一次睡得这么香了,似乎这个地方有一种很是魔性的感觉,可以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心神。
听着门栏因为年久失修而在开关的时候发出的嘎吱嘎吱声音,浩轩就已经知道是很早起床回来的小女孩回来了,她手上似乎提了很多很重很重的东西,而且感觉像是夹杂着些许的灵性。
“你这是在干嘛?”浩轩瞪着一双没有灵气的眼睛问小女孩到。
正吃力的将手上的东西给提进屋内的小女孩听到这个声音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回答道:“将这些石头中的土块挑出来一天就可以领五个馒头呢,只是我还小,两天才能挑完一袋,这是为什么昨天我肚子会叫的原因。”说到肚子叫的时候小女孩的脸上很明显的出现了一点不好意思。
只是浩轩并没有听出来那一抹不好意思,只是一种沉痛的感觉出现在了心中,这个小女孩顶多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这样的时节里居然就要承担这样的事情,床上的那个男人只怕是已经沉睡了一个月有余,想来这些时间以来都是这个小女孩一个人照顾的吧。
心中一酸眼角差点落下来一滴泪水,感知着那小女孩正在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手上的那一堆土块与石头,他的心里就酸楚的不行,那失明的眼睛恍惚看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给她的那一块巧克力小小的掰开一块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尝着,看着那蹲着的瘦弱背影,想象着她现在应该是很满足的神情,从那件事情出现之后就开始封闭自己心神的浩轩破天荒的觉得很是辛酸,辛酸且心酸。
人活这一世,成年之后不论是苦是福,那都怨不得天地父母还有其他人了。
只是她才这个岁数啊。
浩轩叹了一口气,在北屯这是第一天,一会儿他就要出去了,他身上的伤势在一个晚上的时间不说恢复的差不多至少现在行动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的障碍了,其实他昨天半夜里就已经可以走了,但是居然会睡的那么沉,一觉到了现在,是时候该走了。
走之前将右手孕育出来的一块灵气晶石放在了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他就那样趁着小女孩蹲在地上忙的时候就走了,走的悄无声息。
只是他并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说他今天在没有什么消息,那么他就一定要去外蒙了,外蒙是俄洛斯一直扶持的一个傀儡政权为的就是和华夏之间可以有一个缓冲的地带,他现在已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边的气运已经开始流失了,那是那一群外国人干的好事儿。
密宗老僧留下来的那股气劲还在他的身体内翻江倒海,不断的兴风作浪,刚才切开的手臂已经愈合了不会再流血了,只是那点鲜血的流失让浩轩感觉有一点点的晕头转向的。
北屯是一个很小的地方,不到半天的时间浩轩就已经将这一整个城市给转了一个遍,顺便还去了一趟点将台,感受了一下当年承继大帝所遗留下来的肃杀之气,那股肃杀之气已经过了将近千年却还是如刀剑一般锋锐无匹。
让人心生神往,只是这些东西浩轩暂时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怎么弄,当务之急是找到已经重伤了的王玄策,浩轩也想过昨天的那个小女孩家里的男人就是王玄策,但是王玄策和他的关系是如此的近两人之间的灵力波动只要靠近就可以找到。
而且灵力波动几乎不能改变,这是为什么浩轩刚才走的那么匆忙,那么急迫,他觉得可能除了很严重的事情了。
傍晚时分,浩轩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了那个房间,那个有一个瘫痪在床上的男人和一个瘦小年幼的小女孩的屋子。
还没进门,门内已经传来了一阵咳嗽的声音:“轩子,你终于来找我了。”
熟悉的声音因为咳嗽显得有些虚弱,而且很显然肺部已经有伤了的男人伤得很重,因为他现在说话都有一点空洞的感觉,似乎肺部已经被击穿了,击出了一个空洞。
站在门口的浩轩有一点不敢进去了,生怕自己进去之后会发现他不是自己的兄弟王玄策,生怕床上的王玄策醒了之后却只是以为自己留下来的一块灵气晶石带动的回光返照。
北屯这个地方很是奇怪,因为有当年承继大帝的点将台的压制所以这个地方的魔力和灵气都有一点沉寂的感觉,并不像是浩轩经过别的地方出现的那种情况,灵气活跃,魔力涌动。
费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不去颤抖,推开门,一双透明的眼睛向外散发出了神识波动,还是早上自己走之前的那种感觉,并不是自己的兄弟王玄策的灵力波动。
刚进门一双虚弱无力的大手就将自己拖了进去,要不是感受到没有一点恶意,只怕浩轩已经准备还手了,听声音确实是王玄策的没有错啊。
但是为什么回变成现在这种情况?连神识的波动怎么都变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当年那种睥睨天下的风范呢?你怎么可以变成现在这种虚弱的样子?你怎么可以被别人打成重伤?你怎么可以!!!!
满腹牢骚与疑问还有悲伤全都哽咽在喉,想说都说不出口,因为实在无法想象,真的没有办法去承认自己的兄弟给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你终于找到这里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都有点发愁我女儿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