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背着军号,在桃花寨外转悠。他走到一棵大树下,大树上几支大鸟在上面鼓噪,赵雨捡起一块土疙瘩扔上去,大鸟飞走,不一会儿,又盘旋着飞回来。赵雨眼睛一亮,向树上搜寻,发现一个鸟窝。
赵雨吐了两口唾沫在手上,双手搓了搓,往树上爬。半空中,赵雨踩空了一脚,差点摔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又往上爬。赵雨又踩断一根树枝,两脚悬空,双手吊在树干上,前后摇摆。赵雨试着用脚勾住旁边的树枝,试了三次,终于挂稳,又往上爬,到了鸟窝旁边。
赵雨看见鸟窝里有五个鸭蛋那么大的鸟蛋,高兴极了,赶紧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地拣来放在兜里。但他转念一想,又拿出来三个鸟蛋,放回鸟窝。
赵雨慢慢地爬下来,快到地面了,他松手一跳,落在地上,谁知踩在牛粪上,两脚一滑,摔在了地上,滚了两圈,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口袋里流出了液体,两个鸟蛋摔碎了。
赵雨无比懊恼,他清干净口袋,又开始转悠,他来到了一条河边,透明的河水中,好多鱼儿在游弋。赵雨心中一喜,两脚一甩,甩掉了鞋子,轻轻地下了河。他站在水里不动,想等一条大鱼,小鱼儿在他两脚中间游来游去。
一条一尺来长的草鱼游过来了,赵雨吸一口气,猛一弯腰,真抓住了这条草鱼,他把鱼举在手中,哈哈大笑。
一条起码四尺长的黑花水蛇游了过来,赵雨看见了,几乎变得一身僵硬,水蛇向他发起攻击。赵雨“啊”一声大叫,双手一松,草鱼掉进水中,赵雨两爬带滚跑上了岸。
赵雨又转悠到了寨子里。突然,他听见了母鸡“咯哒,咯哒”的叫声,大喜。赵雨寻着母鸡的声音来到一个院子,赵雨趴在一个墙头观察,他拨开一个篱笆观察,看见了那支刚下了蛋正在炫耀的母鸡。
赵雨悄悄挤进了篱笆,来到了鸡窝,一枚象牙色的大鸡蛋在鸡窝的中央。赵雨拿上鸡蛋,又从篱笆挤了出来。
那知赵雨刚出来,一支大黄狗冲他猛扑过来,赵雨手里的鸡蛋飞了出去,大黄狗咬住了他的裤腿。正巧,一个八路军干部路过,捡起了一根木棍,赶走了大黄狗。干部扶起了赵雨,赵雨一脸难堪。
干部看了看地上打碎了的鸡蛋,又看看有一个洞的篱笆,明白了。
赵雨站在门口,垂着脑袋,欧德海怒目而视。干部拍了拍赵雨的肩膀:“小同志,把事情经过给欧团长汇报一下吧。团长,我走了。”
欧德海:“走好,三营长。偷老乡的鸡蛋?赵雨,馋啦”
赵雨:“团长,方小双三天没有吃饭了。”
欧德海:“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看看一旁的余政委,余政委摊了摊双手。
赵雨:“团长,排长不上报给连长,连长不上报给营长,营长不上报给你,你怎么知道?”
欧德海:“哦呵,看来我是官僚主义了。”
赵雨:“不过,团长,这种事也不必上报”
欧德海:“是吗?小同志,你错了。每一个战士的事都是大事!一个战士病了,三天没有吃饭,难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带兵的人的大事吗”
赵雨:“团长,政委,我错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偷老乡的鸡蛋。”
余政委:“好,认识到错误就是改正错误的第一步。偷一个鸡蛋也偷,你违犯了我们八路军的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违犯了纪律,还是要受惩罚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不要罚!不要罚!”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妻闯了进来。
老大伯:“那位是长官?那位是长官?”
欧德海:“大伯,你有什么事?”
老大妈:“这是那个要鸡蛋的小同志吧?哎哟,多么喜辣人的小战士啊!孩子,我听说了,你是为了生病的战友才来我家拿鸡蛋的,是吗”
赵雨点点头。
老大伯:“长官,这么好的战士怎么还要罚他?不行不行!要表扬他!”
老大妈:“你要鸡蛋,我们给你带来了!”
老大妈把一篮子鸡蛋放在了桌子,这是三十多个染得红红的鸡蛋。
老大伯:“这些蛋是我们准备给我的女儿过生日的红蛋,我的女儿是妇女干部,前些日子调走了,这些蛋就给你,给你的战友吧!”
赵雨看了看欧团长。
欧德海:“大伯,大妈,这些蛋我们不能收,你们带回去吧。”
老大伯:“要收!这是我给我干儿子的。”
欧德海:“干儿子?”
老大伯:“是啊,我喜欢这个小战士,我也打听到他已经没有了父母,我也没有儿子,我要认他做干儿子。”
欧德海:“这这……”
余政委:“好啊,我们八路军本来就是人民的子弟兵,这是好事啊,老欧,你说是吗?”
欧德海:“好好,干儿子,干儿子。”
余政委:“方小双,你看呢?”
赵雨早已经是热泪盈眶,他看着两个慈祥的老人,嘴唇颤抖,他一下扑了过去:“爹!娘!”
三个人包在一起,欧德海背过身,擦了擦眼泪。
两个老人走了,该罚还是要罚,欧德海罚赵雨唱一百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而且要对着那一篮子鸡蛋唱。赵雨眼泪汪汪对着那一篮子鸡蛋,口里唱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余政委进来了,把皮带解下来,放在桌子上,问道:“多少遍啦?”
赵雨板板手指:“五十二遍了。”
余政委:“不管怎么样,罚还是要罚的。还有四十八遍,接着唱!”赵雨又开始唱,竟然唱着唱着,打起了瞌睡。
流动大队的广场上人来车往,拉原料来的,驮武器走的,拉粮食蔬菜来的,转运半成品的的,刹是热闹。
这时一辆八路军某部来领武器的一辆马车进来了,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一个俏丽健壮的农村妇女,三十多岁,还有两个小女孩,一个三四岁,一个七八岁,这是欧大嫂和她的两个女儿:兰兰和小英。
赶车的八路军战士帮她们把大包小包的包袱搬了下来堆在地上。
欧大嫂:“兄弟,谢谢了,谢谢了。”
八路军战士:“不用,不用。”
欧大嫂在包袱前坐下,两个女孩对这里很好奇,东看看,西看看,东跑跑,西跑跑。在广场中间,她们成了一个安全岛,人们和车马都绕着走,谁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在这里要做什么。
欧大嫂招呼一个工人问话:“喂,师傅,你知道欧大头在哪里妈?”
工人:“谁?”
欧大嫂:“欧大头!高高的,大脑袋。”
工人想了一想:“不知道。”
欧大嫂又拉着一个赶马车。
欧大嫂:“老乡。你认识欧大头吗?”
老乡:“欧大头?不知道。”
这是,吴晓薇走过来了。
欧大嫂:“哟,这位女八路好俊,喂,女同志,你知道欧大头在哪里吗?”
吴晓薇:“欧大头?大嫂,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欧大嫂:“哈哈,当然是男人罗,要是女人,这么大个头,嫁也嫁不出去”
吴晓薇:“他的大名呢?”
欧大嫂:“大名?忘啦,自我嫁给他,就喊他欧大头,孩子他爹。”
吴晓薇:“这样哦!我不认识,你这个大嫂,名字都说不出来,怎么找人?对不起。”说完吴晓薇就走掉了。
这时,已经有一些人围了过来,嘻嘻哈哈看热闹。一个头有点大的工人对欧大嫂说道:“大嫂,欧大头是你的男人吗?”
欧大嫂:“是啊。”
大头工人:“大嫂,你看我的头大不大?是不是找我?”众人大笑。
欧大嫂:“你的头,球那么大,找你,塞不了牙缝!”众人哈哈大笑。
又一个工人:“大嫂,你这样,找不到人,不如到我屋里去,不就找个男人吗?”
欧大嫂丝毫不让:“你是个男人吗?想占女人的便宜,你是个烂人!”
小英也跟着喊:“烂人!你是个烂人!”工人们又是一阵大笑。
那个赶车的老乡又折回来说:“大妹子,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这是八路军兵工厂,不是原城的烟花巷。”
欧大嫂:“你妹在烟花巷,她没有人陪,你叫这个烂人去呀!”
小英也嘟着小嘴说:“去呀去呀!”
围观的人们又哈哈大笑来,都说“这个女人不好惹。”“厉害,都占不到便宜。”
在弹药中队,李青岚把一盒子弹交给苏兆明。
李青岚:“苏副大队,这些子弹,是“五五”式的,我改良了火药的配方,爆发力更强,射程提高了百分之十五。你们试一试。”
苏兆明:“太好了。”
李青岚:“苏副大队,新枪子弹的数据还没有出来?”
苏兆明坏笑一声:“小李啊,这个事,你该晚上去问问赵大队啊!”
李青岚:“苏副大队,你也学坏了,不理你了。”
李青岚走出门去,苏兆明:“哈哈,别不好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