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戈和苏兆民来到了黄龙山谷的暗河,两人打开电筒走进去。隐蔽的水闸也修建好了。赵振戈和苏兆明一起摇动手柄,闸门就缓缓降下,一袋烟功夫,河里的水位就上涨了一大截。两人又把闸门升起来,只一会儿,水位又恢复了正常。赵振戈苏兆明相对会意的一笑。
赵振戈和苏兆民又来到了兵工厂弹药车间,这是弹药车间负责人李青岚的杰作,车间布置得和重庆铜元局弹药车间几乎一样,只是规模要小了许多。两排长条的木桌,桌子下是一张张凳子,桌子上是一排大大小小的土陶碗。车间尽头李青岚也为自己隔了一个小间,上面有个木牌,写着“实验室”三个字,里面的工作台上已经摆好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座天平,这是赵振戈按李青岚的采购清单派人到晋城去买的。
赵振戈、苏兆明走了进来,正在指导工人们布置工作台的李青岚放下手中的瓶子迎了上去。
李青岚:“赵厂长,苏副厂长,弹药车间已经安装布置完毕,请两位厂长验收。”
赵振戈很满意:“嗬!李青岚同志,你的这个弹药车间简直太正规了!”
李青岚:“比你在苏联看见的如何?”
赵振戈:“差,差不多,说实话,的确只差一点点。”
李青岚:“哪一点点,我好改进。”
赵振戈:“颜色差一点。”
李青岚:“什么颜色差一点”
赵振戈:“工人们的头发颜色差一点。”
李青岚:“哎呀,赵厂长,我是问正经的!”
赵振戈:“我也没有开玩笑,如果我一进来看见的都是黄头发的工人,真以为是苏联的兵工厂!”
工人们都笑了起来,这里的工人大多是女同志,清脆的笑声顿时让人如沐浴春风,李青岚笑着说:“赵厂长,你真会给人戴高帽子!”
苏兆明看着两人也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可是别有意味。
经过两个月的奋战,黄龙山兵工厂终于迎来了正式开工的这一天!
页岩砖修建的大门真还气派,门口两边排着欢迎的队伍,锣鼓声、唢呐声一起响起来,热烈欢腾。
工人们的舞狮队在翻腾、跳跃,虽然狮子糊得简陋,可狮舞可跳的一点不马虎。
接着,战士的舞龙队又闪亮登场,这是战士们不知从那学习来的板凳龙,二十几张长木凳都涂成了黄色,战士们自豪地说,这就是黄龙山的黄龙。
鲁庄的老乡也来了,黄龙山的桃花寨的老乡也来了,老乡组成的的秧歌队更是姿态万千。
大门外的的孙候世大喊道:“来了!来了!”
刘大成马上点燃了鞭炮,鞭炮“噼噼啪啪”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在两边的战士和工人的夹道欢迎中,八路军总部的首长、部长们在赵振戈的陪同下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远处,山林中、峭壁下,岗哨里的特务团执勤的战士警惕地守卫着,四个巡逻队在黄龙山的东南西北面的山腰巡逻。
兵工厂食堂是一座单独的建筑,有八百平方米左右,从食堂大门到里面都是张灯结彩,彩旗飘飘。食堂一头的舞台上拉起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的是“八路军总部流动大队成立暨开工典礼”。
主席台上就坐的有总部首长、军工部谢部长、保卫部章副部长、欧德海、吴晓薇等,还有一个人是随总部首长们来的李加渝。苏兆明、李青岚等坐在台下第一排。会场分两边坐着特务团一个连的战士和全厂的工人们。
大会开始了,赵振戈在讲台上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全场立即没有了声音。
赵振戈:“首长们,同志们,我宣布,八路军流动大队在黄龙山正式成立开工了!”
全场一片掌声,鼓乐齐鸣,大家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赵振戈又接着说:“我要给大家讲一讲我们兵工厂的名称。现在,抗日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在战争的严峻形势下,虽然我们是八路军直属的兵工厂,但要适应战争的组织形式,从我们兵工厂的安全和保密的出发,总部为我们编定了这个名称,‘八路军流动大队’!我们是八路军的部队编制,我们的全体人员都是八路军战士,打仗和生产只是分工不同。我们的车间就是一个中队,下面就是小队了。比如炊事班啦,锅炉房啦就是一个小队。今天大会结束后,我们将把我们流动大队的详细编制和大队、中队、小队的队长名单公布。“现在,”赵振戈看看坐在身后的八路军首长,“现在,请总部首长讲话!”
全场的战士们和工人们都在热烈鼓掌的时候,章副部长一边慢慢地拍着手,不经意地瞥了赵振戈一眼,这眼光明显有一丝恨意。
首长站起来讲道:“同志们,我代表党中央、代表八路军总部向你们表示热烈地祝贺!我们八路军有了流动大队,有了兵工厂,就是老虎长了翅膀,如虎添翼!”
原城日本派遣军司令部铃木在听取元刚一郎的汇报。
元刚一郎:“将军,我们已经在黎城的黄崖山区设立了三个潜伏点,兵工厂的地址基本锁定,就在黄龙山山区,具体地点还有待查明。”
铃木:“据我的情报,八路军兵工厂叫流动大队,近期即将投产,当然,生产战场适用的武器,还要一个过程。但是,八路军有了苏联回来的专家,这个过程会大大的缩短。这一切都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八路军搞起建设来,也是像行军、穿插一样的神速。所以,你的工作不可慢怠!”
元刚一郎:“将军说得极是。我想请教将军一个问题,你的情报是不是来自‘雪貂’?
铃木:“停,元刚君,这不是你应该提的问题,雪貂是我们的一个长期潜伏的特工,绝不会轻易启动,更不能泄密。我要警告你,没有我的命令,你绝不准去干扰雪貂!”
元刚一郎:“嗨!将军,我有一个建议,绑架赵振戈的难度很大,不如痛快一点。”
铃木:“不,不,你的不懂,难度和价值是成正比的。杀了一个一定会有第二个,杀了敌方的英雄更加会激起敌方对皇军的更大仇恨!要是我们成功策反一个他们的精英,对瓦解他们的抵抗斗志和精神,影响不可限量!你应该懂得,精神和榜样的力量。”
元刚一郎:“嗨!将军,据我所知,赵振戈是个顽固的共产主义分子,是不容易征服的。”
铃木:“元刚君,你忘了,我们已经研制出了崭新的精神药物,可以摧毁任何坚强的意志,也可以改变任何顽固的思想。”
元刚一郎若有所悟,双脚一碰:“嗨!”
黄龙山兵工厂食堂的庆祝大会还在进行。
谢部长正在台上讲话:“为了加强流动大队党组织的领导力量,经军工部研究决定,李加渝同志担任流动大队的政委,兼党小组组长。李加渝同志是老红军,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有着丰富的政治思想和工作经验。”
李加渝站起来向前一步对台下敬礼,台下响起了掌声。
苏兆明小声地对李青岚说:“这个李加渝是保卫部谢副部长的表弟。”
李青岚:“哦?但愿他和他表哥不一样。”
李青岚往台上望去,正好遇上章副部长热辣辣的目光,李青岚一阵寒战,移开了目光。
只听得谢部长说:“还有,为了加强流动大队的医疗队伍,总部委派总部医院的军医吴晓薇同志担任流动大队卫生中队队长。”
吴晓薇站起来走向前向台下敬礼。
台下的掌声比刚才大了许多。
大家的掌声都停了,苏兆明还在鼓掌,李青岚拉了他一下,苏兆明尴尬地笑了一下,放下了双手。
苏兆民早就认识吴晓薇这个漂亮的女军医。那次,他负伤后住进总部医院,三个月的时间里吴晓薇给苏兆民诊断过几次伤情,其他也没有更多的直接接触。可吴晓薇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老在苏兆民的脑子里晃动。毕竟人快三十岁了,在男人堆里除了打仗还是打仗,女人的事想都不敢想,空闲里,苏兆民也不太和战友们谈女人,说段子。和吴晓薇的接触,隐藏在苏兆民心底的男女之情突然苏醒,也在常理之中。
那次出院以后,苏兆民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吴晓薇,他只能单相思,睡觉前把吴晓薇给他治伤时的情景一点一滴拿出来慢慢地咀嚼,慢慢进入梦乡。
这可好,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
谢部长继续说:“经军工部研究决定,任命苏兆明同志为流动大队副大队长。请苏副大队长到台上来就座!”
一脸意外的苏兆明站立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走上到了主席台上,给台上的领导敬了礼后,又转身向台下敬了一个礼。
台下掌声四起。
苏兆明又不由自主地走到吴晓薇旁边坐下,对她含情一笑,吴晓薇礼貌地点了点头。
孙侯仕和一个战士在哨位执勤,山风习习,鸟语声声,孙侯仕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甩了甩脑袋,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对身边的战士说道:“钱老绵,我好像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儿了。”
这个叫钱老绵的战士说:“你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狗鼻子!”
孙侯仕:“你别打岔,我算算,总部送来一头猪,老百姓送来一头猪,两头猪杀了净肉该有三百斤,就算兵工厂和我们特务团一共一千三百多人,三八二十四,七八五十六,嘿,一个人至少可以吃到二两五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