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刚一郎骑马来到城门下,叫守门的日军打开城门。日军士兵迅速打开城门,元刚一郎双脚一夹,军马奔腾出了城门。
第二天,城门紧闭,日军士兵和伪军守在门口。上百的各色各样的人堵城门里,人声嘈杂。
城墙墙壁上贴了一张布告,画着赵振戈和老韩的头像,一些人在围观。
一个伪军小队长:“不要闹,排好队!”他又看看涌动的人头,“老少爷儿门,皇军命令,八点开门,排队准备检查!”
日军小队长看看手表,时针指向了八点,他对城门后的两个日军士兵喊道:“开门,严格检查!”
城门慢慢打开,人群一阵骚动。伪军小队长:“别挤,别挤,排队,排队!”伪军们用枪干驱赶着混乱的人群,渐渐,人群排成了一个上百米的长队。几个日军士兵挨个检查出城的市民,日军小队长拿着赵振戈和老韩的画像仔细地对照。
在原城的另一个城门,几个马架横在路口上,几个日军士兵和几个伪军士兵在执勤。两个市民提着包袱要过去。
伪军:“干什么?这里禁止通行!”
市民:“我妈病了,让我们过去吧!”
伪军:“从东城门走吧,听见了没有?”
经过一夜的奔波,骑马,上山,涉水,走路,元刚一郎终于来到黄龙山桃花寨附近的那个破庙,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他把军马藏进了树林里,在寺庙门口走来走去,心焦万分。为了他的‘雪貂’,一路上他没歇一口气。他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赵振戈哪一天逃回黄龙山,那一天就是‘雪貂’的末日。他一定要赶在赵振戈逃回黄龙山的之前,通知‘雪貂’,躲过这场大劫。刚好今天是一周一次的接头时间,吴晓薇不会不来吧?
他看见一个人影从树林里出来,马上闪在一棵大树后面。来人正是吴晓薇,她来到寺庙前,元刚一郎一下跳出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吴晓薇没有吃惊,她知道是她心爱的人,她仰着头靠在元刚一郎的脖子上。元刚一郎搂着吴晓薇的腰,转到她的前面,借着夕阳的余光端详着吴晓薇,吴晓薇眼眶泪花晶莹。
元刚一郎:“薇。”元刚一郎要去亲吻吴晓薇的眼睛。吴晓薇摇了摇头,拉着元刚一郎的手,牵着他走向树林里一块草地坐下。
吴晓薇:“一郎,是赵振戈逃走了吧?”
元刚一郎:“是啊,世事难料,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后面有什么等着你。”
吴晓薇:“一郎,今天,你要是不来,我会知道我是安全的;你来了,我就预感到出事了。也好,我在这里的日子也算熬到头了。”
元刚一郎:“命运就是这样,它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转弯。人人都想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其实,人没有这种力量,再伟大的人也会被时势左右,况且,我们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吴晓薇:“一郎,我们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吗?”
元刚一郎:“也许可以有个开始,但一定没有想要的结局。”
吴晓薇:“一郎,我们试一试吧!”
元刚一郎:“薇,你?”
吴晓薇:“一郎,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什么为了天皇,为了国家,为了战争胜利,其实,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要过我自己平凡的生活!”
元刚一郎:“薇,我知道,你的压力太大了。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争取一次假期,我们回到北海道的家乡,在我爷爷的农舍里静静的呆上一个月”
吴晓薇:“不,一郎,我不要一个月,我要一辈子!要永远”
吴晓薇扑进元刚一郎的怀里,元刚一郎紧紧地抱住吴晓薇,亲吻着她沾着泪水的脸颊。吴晓薇任凭元刚一郎挥洒着他的****,她只是仰望着星空,慢慢的她躺在了草地上。元刚一郎褪去了吴晓薇的军装,搓揉着她泛着月光的胸脯。吴晓薇的欲火终于被点燃,她的双手颤动着抚摸元刚一郎的脸颊,热烈地吻着他的嘴唇。
根据元刚一郎的指示,吴晓薇必须在三天之内撤离兵工厂,隐蔽起来。元刚一郎分析,不出两天,赵振戈很可能逃离原城,返回黄龙山兵工厂。只要赵振戈没有回来,吴晓薇的身份就不会暴露,就还有可能执行任务。但是,原城的八路军地下组织早就在策划营救赵振戈,那么,他们会不会这之前向八路军总部送回日军在八路军兵工厂潜伏间谍的名单呢?不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在真相没有找到之前,除了赵振戈,谁能确定是吴晓薇呢?
因此,赵振戈回来之前的这两天,还是吴晓薇的安全期,她必须尽一切可能去完成铃木的任务。
天快亮了,吴晓薇已经悄悄潜回了黄龙山兵工厂,在经过赵振戈是宿舍时,她观察了一下四周,来到赵振戈的宿舍门前。吴晓薇用钥匙去开赵振戈房门的锁,但她的手有些颤抖,一时打不开,她耳朵里响起元刚一郎的话:三天内搞到八路军的布防图,暗杀赵振戈!
吴晓薇一用劲,钥匙断在了锁孔里。
这时,有几个工人走过来。吴晓薇赶紧躲在房屋的阴影里,然后悄悄地转身走去。
在原城的城门,一辆轿车在出城的人群中慢慢爬行,喇叭声声。一个年轻的司机握着方向盘,后座坐着一个戴着博士帽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商人,旁边是一个面容姣好,留海盖着额头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
轿车来到检查口,一个日军军曹走上前示意停下。
军曹:“良民证?”
司机拿出良民证。
军曹:“你们两个。”
后座的商人拿出两张良民证递给了日军甲。
军曹仔细察看良民证,又看了三人一眼:“你们,三个,统统下来。”三个人下了车。
军曹:“你们,到这边来。”三个人到轿车的一边站好。
军曹:“来人,检查轿车车厢,后备箱。”
两个日军士兵分头检查,车厢里有两个皮包,一大一小,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后备箱有一些装有土特产的纸箱和纸袋。
军曹问道:“你们到哪里去?”
商人:“太君,我们去晋中拜访老朋友。”
军曹:“开路!”
三人上车,商人向军曹摆手再见,军曹一脸傲慢没有任何表情。司机一轰油门,一声喇叭,轿车扬起一阵尘土,绝尘而去。
军曹一副蔑视的表情,咬着牙说:“支那猪!”
开车的司机就是钟秀迅,汽车跑了两百米,他开心地笑起来。
后座的商人就是老韩,女子就是赵振戈。
钟秀迅:“赵大哥装成女人还真俊,我看那鬼子老盯着他胸部看,我真怕他看出是两坨半边的柚子,我当时差点笑出来,哈哈哈!”
老韩:“小钟,别得意,三十里处的宋庄还有一个检查站。老赵,游击队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一旦发生问题,他们就立即支援。”
赵振戈:“老韩,你这头套小了一点,脑袋痒得很。”
钟秀迅:“那柚子大了一点,哈哈!”
不一会儿功夫,轿车驶近宋庄日军哨卡,从服装和装备上一眼就看得出来,执勤的日军中有两个是全副武装的别动队队员。
赵振戈:“糟了,别动队,他们可能认识我。”
老韩:“冷静。”
一个日军士兵挥舞一面小黄旗叫轿车停下,轿车停了下来。
日军士兵:“全部下车!”老韩等三人下车,日军士兵上上下下打量着三人。
日军士兵:“你们的良民证?”三人拿出良民证交给他。
日军士兵:“你的,把帽子脱下!”老韩笑着把帽子摘下,给日军乙鞠了个躬。
日军士兵:“她的,是你的什么人?”
老韩:“太君,她是我太太。”
日军:“她叫什么名字?”
老韩:“她叫赵振,珍,赵珍珍。”
日军士兵:“赵珍珍?名字的不对!”他又走到赵振戈前面,“你叫什么名字?”
赵振戈:“李珍珍。”赵振戈的假声还能唬人,他是个歌唱爱好者,嗓子也是训练过的。
老韩:“太君,她以前叫李珍珍,嫁给了我,现在就叫赵珍珍,那是她出嫁前办的良民证。”
两个别动队队员走上来,都盯着赵振戈看,赵振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日军士兵:“你们的去什么地方?”
老韩:“就这里,就到宋庄,我太太回娘家,她是宋庄人,嘿嘿,你看,那边庄西头的李家大院,就是她的娘家。”
日军士兵:“嗯,走吧!”三人上了轿车,轿车开走。
两个一壮一瘦的别动队队员看见轿车开远,互相看了一眼。壮队员对瘦队员说:“那女人好像一个人?”
瘦队员:“像谁?”
壮队员:“像赵振戈。”
瘦队员:“对,就是赵振戈!”
壮队员:“追!”立刻,其他的日军士兵着向轿车猛烈开火。两个别动队队员跳上摩托车追去,十几个日军士兵爬上卡车跟着追了去。
轿车里,赵振戈对老韩说:“鬼子追上来了。”
老韩:“这别动队真******难对付。小钟,开快一点!”钟秀迅油门一轰,轿车加速,风驰电闪地向前疾奔,车后扬起了一大团尘雾。
日军的摩托车、卡车在后面追击,三轮摩托车的车斗里,卡车的驾驶室顶上,日军的机枪喷吐着火焰,子弹打在轿车的尾部“啪啪”作响。“哐啷”一声,后挡风玻璃打碎了。打进车箱里的子弹又击穿了前挡风玻璃,前挡风玻璃被打了几个洞。
赵振戈、老韩向后面开枪射击。老韩:“快点,小钟,还有三公里就是游击队的埋伏区!”钟秀迅在一次加速,子弹从身后打过来把他的帽子打飞。赵振戈一把摘下假发,瞄准向后面射击。老韩右手被子弹打中,手枪掉在轿车外。老韩用左手丢出一个手雷,冒烟的手雷在地上滚动。
摩托车上的别动队员发现前面地上滚动的手雷,急忙绕行躲避,却一个侧翻翻了车,两个队员被摔在路边。“轰”!手雷爆炸了。
刚开过来的卡车“嘎”的一声,来了个急煞,机枪和机枪手从卡车上甩到卡车前方地面,机枪手滚落在地上,手脚抽搐,机枪摔得老远。车箱里的日军被惯性摔倒,挤压成一堆。
两行动队队员从地上爬起扶正摩托车,跳到车上,发动了几次,马达转起来,摩托车又追上前去。
一个日军士兵把机枪手扛起来,放在卡车上。一个日军士兵把机枪捡起来,可枪管已经六十度弯曲。卡车发动又跟着摩托车追了上去,第二机枪手又在卡车驾驶室架起了机枪。
轿车在枪林弹雨中奔驰。“噗”一声响,老韩又中了一枪,这次是子弹打在背上,穿过了胸膛。
赵振戈:“老韩!老韩!”赵振戈愤怒向追兵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