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我们先说这个,它需要滴血建立二人的联系。”阿依伸手将挂在自己胸前的铃铛拆了下来,又指了指百里拂手上铃铛,说道。
“滴血?”百里拂惊疑道
“嗯,小拂将你的血滴进我的铃铛内,我的血滴进小拂的铃铛内,这样我们之间便建立了联系。”
阿依用匕首先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任其往百里拂金铃铛内滴血,待听到金铃铛发出一声脆响,方才收手。将已经滴好血的金铃铛拿起,系好结挂在百里拂的脖颈上,阿依笑道:“好了。”
百里拂看着阿依的笑颜,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到衣柜旁,从中取出一块丝帕,在折身回到阿依的身旁,盯着阿依的手,轻声说道:“阿依的手,流血。”
阿依低头看这个正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包扎伤口的人儿,不禁微微一笑,目光柔软。
“阿依,我也要滴血是吗?”打好最后一个结,百里拂抬头问。
阿依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心疼地看着百里拂,说道:“只有二人滴了血,才能建立联系。”
百里拂闻言,点点头表示明白,顺手拿过阿依放在一旁的匕首,面不改色的对着自己的掌心划去。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等阿依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娴熟地包扎着自己的伤口。
看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百里拂,阿依的心忽然疼了一下,她想起了多年以前,她和百里拂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从小,她的心中就一直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一个人,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一定要找到她,也一定会找到她。抱着这样的信念,从记事起,没有任何亲人的她一路走走停停,看起来没有丝毫方向,却又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那一天,天光正晴,她从破庙里走出来,想去寻找些吃食以填饱肚子,不曾想,在一个街角的拐弯处,她会碰到那个独自面对其他孩子拳打脚踢的倔强女孩。
那时候的百里拂双手护头,衣裳破烂,但是这些并不能掩盖她身上的贵族气质,即使她还正被群殴中。从小四处飘零,阿依自有一套识人眼光,也猜到百里拂以前是非富即贵的人,现在这样,有可能是家道中落。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即使年纪尚小,也没有多少同情心,所以,看到这样的情况,她只是抬脚慢悠悠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可就在她转身之时,那个被打得可怜的小娃娃抬头,无悲无喜地看了自己一眼,她,停住了脚步。
魔怔了,亦或是其他的感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当自己对上她的视线之时,脑子一片空白,心中似乎有一簇簇烟花盛开,终于,找到了……
没有丝毫犹豫,她从旁找到木棍,举起它,气势汹汹地向着欺负小娃娃的人跑去。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只是在自己回神之时,她看到了那些个混头小子屁股尿流的背影。
她杵着木棍,对上一直看着自己的百里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踌躇了一下,便抬脚走近百里拂的身边,眼神关切,“你怎么样了?有伤到哪里吗?”
小时的百里拂似乎也不怕生,面对陌生人的突来关切,也只是看了一眼,道了句“谢谢”后,便自顾自地垂头处理自己的伤口,没有皱一下眉头,似乎伤到的不是自己。
她看着这样的百里拂,心口处毫无预兆地疼了……
那一年,她七岁,百里拂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