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示意一个眼神,那两个拿刀的大汉步步逼近,朱三民把母女俩护在身后,强装镇定道,“你们要钱而已,给你们就是了,”说罢他把荷包丢在桌上。
那老板立马拿起荷包把里面的银票拿出来当面数,真是一千两他刚刚没看错,这次轮到他轻轻抚平银票的皱褶,眉眼之间都是得意与狂喜。
“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朱三民问道,“身上的银票都给你了。”
老板抬头瞄了他一眼说道,“还不行。”
三人脸色一沉,难道要杀人灭口吗?
那老板似乎明白他们的想法,他笑着说道,“放心,我还不想惹上命案,我只要财,你过来,”他指着朱三民,“在纸上签字画押,店铺就归你了,哦对了,还欠三个月的房租也归你付。”
朱三民也是条能屈能伸的汉子,他知道这是不是逞强的时候,贪欲可以让一个发疯也可以让一个人杀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家人活着出去。
“我答应就是了,”朱三民说着便接过那张纸,准备签字。
那老板很满意他的配合,他的确是求财而已,只要他乖乖签字了,他告到官府也没用,因为没有伤亡没有证据。
就在他的奸计就要得逞的时候,一阵凌厉的破门而入声传来,李府的管家带着五个训练有素的汉子闯了进来。
他今天是来讨租金的,这个杨光辉欠了三个月的租金,今天必须要他给银子,所以便带了五个府丁过来施压,他没想到在这里看到朱大萱,他看面前两个男人拿着刀猜得出来事情的大概,杨光辉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竟然敢逼迫抢钱,二少爷对那女孩子很特别,连碧雪花都给了她,他思索一下便知道怎么做了。
“杨光辉,你欠的租金今天必须还清,”李家管家冷呵道。
杨光辉马上换了副媚笑讨好的表情说道,“马上就有人还了,”他指着准备签字的朱三民说道,“等下他签了字你们找他要就好了。”
李家家大业大,从来不管人家的事,只要不伤害到李家的利益就行,所以他不担心他们会插手这等小事。
管家眉头微皱,他转身恭敬问道,“朱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朱小姐,屋里除了大萱跟管家,个个露出惊呆小伙伴的表情,李府的管家对她那么客气恭敬,这是怎么回事,杨光辉感觉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
刚刚的大萱并不确定李府的管家会不会帮她,因为他们不熟络,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不过李府的管家既然这样说了,说明他打算管了。
她现在也不怕跟杨光辉撕破脸,她说道,“是他,他逼我们把身上的一千两都给他,还逼我爹把这店买下来好替他还债。”
管家冷冷地看着杨光辉问道,“朱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此刻杨光辉真是欲哭无泪,以为这一家人没什么靠山,他才敢起贪欲,早知道他们跟李家关系那么好,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造次啊。
杨光辉不敢说谎,叽叽呜呜说了声“是”。
“朱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李家管家问道,意思是无论她想怎么做,他都支持与配合。
杨光辉巴巴地看着她,眼里有恳求有可怜有讨好。
杨光辉一开始恶心卑鄙的嘴脸,到现在装模作样的讨好,就一欺软怕硬的主,她不想逼得太难看,毕竟她是靠李家的脸,而不是她自己的能耐,倘若做得太狠,可能会给自家招惹仇人,这是她不愿意的,因为自家没财力没背景。
“不如这样吧,”大萱说道,“杨老板欠的租金我们还了,这半年店铺使用权归我们,半年后我再跟你们李家重新谈店铺续约的事,你看行不。”
杨光辉他早就不想要这店铺,只是还没到期他不得不继续租下去,因为规定不能关门大吉,除了转出去他没别的办法,每天没生意每个月租金还要二十两。
大萱就是弄懂了他的想法,才想出这个双方都不太亏本的方法,这样一来给了杨光辉一条活路,也不至于让自己亏死,毕竟就算狮子大开口,杨光辉也拿不出银子来,何必呢。
杨光辉听了大萱对他的宣判,顿时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如果她说让他死,李家会毫不犹豫出手。
他马上跪下来感激不尽说道,“多谢朱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计较。”
大萱淡淡看他一眼,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她说道,“地契你留下,你可以走了,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得到了她的许肯,杨光辉跟那两个带刀的汉子连滚带爬出去了。
管家对她的做法很佩服,这样既不给自己招仇人也不让自己吃亏,毕竟六十两买半年使用权也不是很贵,怪不得少爷对她有些特别,小小年纪便才智胆识过人。
“他欠的租金我来还,”大萱对李府管家说道。
“这个我得问过我家少爷,他说要这租金我才能要,”管家说道,朱小姐比较特别,上次朱小姐叫少爷吃的药,少爷乖乖吃了,想来少爷对她的事自有安排。
大萱听这话便不爽了,什么叫问过李钰,这管家来得那么及时,该不会李钰一直派人跟踪她吧,大萱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带我去找你家少爷,”大萱面容不爽说道,“现在就去。”
管家愣了一下便迅速做出决定,“那朱小姐,请跟我去李府,今天我家少爷在账房对账。”
这下换大萱愣住了,她一时气不过口不择言,没想到李府管家答应得那么爽快。
“爹娘,你们在这收拾一下,等会我回来找你们,”说罢她示意管家带路。
这是大萱第三次来李府了,每次都是跟李钰打交道,管家在账房门口通报一声后,屋里的李钰便传来指令,可以进来。
管家恭敬地把门大口,待大萱进去后他就把门关上了。
李钰今天穿一身灰色绸缎衣,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好像对她的到来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