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的态度像一盘冷水浇醒了她,大萱感觉自己像个白痴,她迅速切换正常状态,甚至比平常的态度更加傲些,现在是李钰有求于她,她得端着才对。
“你是请我来欣赏碧雪花的?”大萱淡淡问道,她学李钰惜字如金。
李钰从进屋一直盯着她看,看她从尴尬到热情到恼怒到高傲的丰富表情,以前他从没发现女子高傲起来那么可爱,此时大萱下巴微仰,双手往后交叉,一副天下我最大的表情。
李钰忍不住扬起完美的嘴角微笑,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身上有最真实的情绪,怎么开心怎么来,不做作不害怕却很洒脱。
“这花是你让我找的,”李钰说道,他还在看着她,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有趣的表情。
大萱见李钰盯着她脸不挪开,还一会笑了起来,她眉头一皱,难道眼睛里有眼屎,可今天出门前洗脸了啊,她忍不住把手放在眼角上打算抹掉眼屎。
李钰看到这一幕又忍不住笑起来,这可惹恼了大萱,她脸上根本没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花啊!”大萱语气不善说道。
倘若是别人,被一翩翩公子盯着,肯定从脸庞红到脖子,可是大萱不是一般人,在她眼里李钰就一帅气逼人的男孩子,谈不上有魅力,毕竟才十五岁,太嫩了。
“脸上没花就不能看吗?”李钰戏谑道。
大萱一时语塞,有些恼怒说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碧雪花我先拿回去了,”大萱不想跟他呆一起,看他表面斯文有礼风度翩翩,说起话来气死人。
原本以为拿走了碧雪花他会说点什么,至少提一下自己的病之类的,没想到李钰只说了一句,“管家,送客。”
管家立推门而进,对大萱做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送她到门口跑,门口早已挺好了马车,大萱回头看了李府大门一眼,然后从腰间把那个装满空间水的水袋扯下来交给管家,她想了想说道,“把这水给他喝,而后她停顿一下,”跟板蓝根熬给他喝,记住一定要这水袋里的水,”说罢就转身上马车,大萱也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在没想好办法之前就把空间水拿了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她扯了板蓝根,因为她根本就不懂中药,前世感冒了喝最多就是板蓝根颗粒,奶奶说板蓝根清热解毒的,她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中药的名字,只得随便扯了,至于信不信随便他了。
管家愣了一下便恭敬地接过水袋,他疑惑不解不过也没多问,这次管家并没送她回去,把她送上车就转身回到书房这里。
一路上大萱捧着碧雪花恨不得马上钻进空间,然后向小白炫耀,而书房这边,管家把大萱的东西跟话带到李钰面前,李钰愣了一下,然后说按照大萱的吩咐煮药。
这次换管家愣住了,他以为少爷会不当回事,还有大萱出去的时候,他明显看到她手里抱着珍贵无比的碧雪花,想到这个管家一阵肉痛,这是花了三年时间死了不少手下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神药,二少爷居然随便送人了。
管家再也忍不住,明知不该文也问一句,“二少爷,那碧雪花怎么送她?”这可是无量大师说过可以延长他寿命的神药。
自从大萱离开房间后,李钰便恢复平日里的一贯冷漠冰凉,他并未介意管家逾越本分,而是淡淡的说道,“自有安排。”
管家握紧双手,想再说点什么最终没说转身退去,二少爷做事稳重有理,也许真的早有安排。
其实哪有安排?他不过赌一赌,赌自己命不该绝,吃了多年的药,身心早已绝望疲惫,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甚至他剩下的日子都清楚,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不如信无量大师的话,她可以拯救他。
大萱回去之后饭都没吃就钻进房间,然后进入空间找小白,她把碧雪花晃在小白面前,小白开心地抱着碧雪花,他成人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大萱见他那么高兴便忍不住想打击他,她说道,“变人了就要吃饭,不然会饿,你要吃饭就要赚钱,你会赚钱吗?你有地方住吗!”
其实也不是打击,这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何况他还没有官府碟身,哪里都去不了。
小白听了她的话果然奄奄的,做人那么麻烦,他只想到做人后可以离开这片空间,可以自由地活着,却没考虑到后面的问题。
大萱叹了口气,就知道他空想做人,并未考虑到后面实际问题,她说道,“不如你等等先,我在镇上安家了再考虑怎么安顿你。”
小白抿嘴点点头,好委屈的样子。
大萱摸了摸他的头就出空间去。
这个时候正值稻谷丰收,家里的大人都到田里干农活,姚氏跟丈夫也不例外。
爹朱三民说收完这一季稻谷便把田地暂交大哥家打理,大萱心里想的却是虎妞家,虎妞一家人都很好,但她知道如果全部都给虎妞家,爷爷奶奶大伯他们肯定不同意,大萱便说他不在家的时候虎妞家帮了我们很多,应该给一块水田他家打理,娘姚氏也附和道。
朱三国沉思了一下,家里有水田两亩,坡上有五分左右,那就给一块临近虎妞家的水田他家打理。
大萱正好闲着没事,她跑去虎妞家找虎妞,虎妞家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哥哥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却没女孩愿意嫁,正好虎妞今年已经十四岁,他爹娘打算把她嫁出去,得来的聘礼可以用来给大儿子娶媳妇。
媒人已经说好了,大巴镇的毛牙村李家,男方二十岁家里只有母亲,父亲早亡,愿意出十五两聘礼,一般人最多出十两到十二两之间,李家男方年龄太大,加上家里只不能工作的老母亲,所以才愿意出那么高的聘礼,听说那聘礼钱还是他老母亲把嫁妆首饰卖了才凑齐的。
大萱刚到虎妞家的时候,她刚从田地里回来,她的身上的皮肤晒得通红热辣,眼睛长时间弯着腰在阳光下工作,刚坐下来休息便感觉眼冒金星,连喝茶的力气都没得,只能大口大口地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