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白偷偷在大萱耳边说几句话,大萱笑眯眯地把这几句话偷偷转给钱氏。
刘氏机灵,她挣脱几个年青的手,一屁股坐地上哭起来,“大豆娘,她先动手的,她打我,你看她那么胖。”
钱氏气的半死,恶人先告状,她说道,“谁叫你骂人的,敢骂我肥婆,我哪里肥了。”
众人一阵哄笑,太有意思了今天。
“你本来就肥,还不让人家说了,”刘氏说道。
“你先动手打人,你还有理是吧,”村长朱有钱也说道。
“合着你们两公婆一个鼻孔出气是吧,你们明里暗里给了我们多少小鞋穿了,去年一家贪了几十斤大米,每次村里要帮忙,你婆娘都不干,还挑事,”钱氏说道。
本来她丈夫不给她说这些的平常,今天真是太欺负人了,她干脆一股脑全部说了。
“你,你胡搅蛮缠,疯了,把她押到祠堂去,”朱有钱示意他们那一脉几个青年。
本来教训钱氏两句而已,帮自家婆娘出出气,这个肥婆,竟然当众让他难堪,那就别怪他狠心,反正朱权两个儿子都不在家。
钱氏死不肯走,几个青年拖得费力。
钱氏大声说道,“各位,你们说是不是,他朱有钱当村长哪次不是好处占尽,吃亏的活就是我们的份。”
众人沉默了,这是实话,可谁敢明说,说了他们自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刘氏得意,谁敢赞同她的话。
“村长,袖子里的香囊掉出来了,”钱氏忽然说道,再不把杀手锏拿出去,她就要被抓去祠堂了。
村长朱有钱没觉得这是个玩笑,他脸色慌乱,手下意识伸去宽大的袖子里,因为着急,香囊掉出来了。
香囊是蓝色的绸缎做底,上面绣了两只鸳鸯在戏水,绣工极佳,栩栩如生。
“这绣工这么那么像王家村王甜甜的,”王氏说道。
她是王家村嫁过来的,村花王甜甜的绣的鸳鸯最有名了,很多有钱的妇道人家都请她绣。
群众心里已有谱,一个村花,一个村长,朱有钱这是要纳妾了,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刘氏的善妒谁人不知,村长只怕没好日子了。
刘氏不再哭闹,她猛瞪朱有钱,等他的解释。
果然,村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话来,看来事情太突然了,谎话都来不及编。
刘氏一改刚刚的委屈相,化身母老虎,她拧住朱有钱的耳朵,“你想背着我娶王甜甜这个贱蹄子,”刘氏声音尖锐凶猛,“朱有钱你真厉害,打算先斩后奏是吗?你看着,那贱蹄子我不会放过她的。”
“孩子娘,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老是拧我耳朵,那个香囊是她非要塞给我的,我心里只有你,哪会想别人,”朱有钱低声说道。
在家被欺负惯了,刘氏一发火,他就怂了。
对围观群众而言,朱有钱从来都是强势,有仇必报的人,这个怂样大家都没见过,愣了好一会才低低的笑。
“朱有钱你放屁,”刘氏声音越来越大,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你当老娘是傻的,还不了解你是吧,以前有贼心没贼胆,现在胆子也有了是吧。”
“哎呦,你轻一点,”朱有钱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扯断了,“我不会娶二房,不会的,你放手好不好,那么多人看着呢。”
刘氏也觉得不妥,可心里还是很气,她一边拧朱有钱的耳朵,一边往家里走去,口中还不停骂道。
抓住钱氏的几个青年面面相觑,那钱氏还要不要送祠堂,看来村长没空呢现在,把她放了吧。
他们走了,大家自然也散了,今天大家是来吃饭的,刚刚看好戏入迷了,都忘了今天的正事了。
村长朱有钱本来想独吞野猪的吃,想来今天是一块肉也吃不到了,大家坐在饭桌上热议道。
这件事持续几天都是整个村上热议的话题,听说朱有钱媳妇刘氏杀到王甜甜家里去,当着街坊邻里的面,把王甜甜送朱有钱香囊的事说了,还大骂不要脸,看来王家村的村花嫁出去难了。
村上还在议论,今天早上刘氏拿了一只鸡跟一篮鸡蛋送去给钱氏,说是感谢她的提醒,钱氏乐呵呵接下了,本身就爱占便宜,送上门来的不要傻呀。
这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前几天还掐架,现在说和好就好的跟亲姐妹一样,泼妇的世界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刘氏愿意握手言和,村长朱有钱可不愿意,他现在不是一般的恨,要不是钱氏害他,他可以先斩后奏把王甜甜娶回家了。
这天姚氏跟大萱去爷爷家交这个月的伙食费,刚进门村长朱有钱也来了。
“端午节镇上的比赛划龙舟,你们家必须有一个参加,”朱有钱说道。
“划龙舟都是自愿的,你针对我家也用不着这样,”朱权说道。
“以前是自愿的,但从今年开始,每户都要有一个人去,权叔,你家有两个儿子,本应该算两户的,”朱有钱说道。
“我两个儿子都不在家,你是不是打算逼我这把老骨头去啊,”朱权说道。
“那也不是这样说,”朱有钱笑了笑,说道,“权叔你不一定要去啊,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儿媳妇吗。”
朱权被他的话气得冒火,他把手中的拐杖一扔,说道,“哪有妇女去干男人的活的,朱有钱你欺负我家是吧,你今天要逼死我朱权是吧。”
说到这里,朱权鼻子一酸,当年自己的爷爷竞争村长失败,新任村长把他们这一脉分到最偏僻的地上建房,水田也分得少,他们种不出多庄稼,本来他爹是个读书的料子,无奈每年纳完税,吃喝都成问题,别说上学堂了,他爹因此郁郁而终。
朱有钱觉得自个也有些过火了,他又说道,“不去也行,那一户交十文钱,你家算两户,二十文钱就算了事。”
“我们交了钱,那钱拿去干什么用?”朱权冷笑道。
“充公,给村里建设用,”朱有钱说道,他早已想好说辞。
“是充你口袋里吧,”朱权慢悠悠说道。
朱有钱恼羞成怒,他指着在场的人说道,“不交钱每户有一个人得去划龙舟,不然到时候我会通告全村,要你们好看。”
“这是谁要我家好看啊。”
人未到,声音已到,朱权听到这个声音,欢喜不已,他儿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