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肚子的姚氏,也面露惊讶,“娘,您这是什么话?”
牛氏不以为然,直接拉着大萱跟姚阳炎的手,“你不记得了,隔壁王氏的女儿,还不是嫁给她表哥,如今夫妻恩爱,婆媳和睦,多少人才有这样的福气,再说阳阳淳朴老实,肯定不会欺负大萱的。”
当年她也喜欢表哥的,只是她娘说表哥的母亲太抠门了,过去没有好日子,所以才打消这个念头,但是亲上加亲的道理,她可是坚信的。
众人又一阵愣住,尤其是大萱,不仅愣住,还浑身鸡皮疙瘩竖起。
牛氏笑着看众人的表情,大萱愣住不说,姚阳炎倒有些害羞,牛氏顺便把左右两边握住的手搭在一起,想着做一次红娘。
还没碰到姚阳炎的手时,大萱猛缩回来,这怎么可能,先不说感情,他们俩的关系怎么能在一起呢?想想都恶心。
大萱脑子嗡嗡叫,不知道怎么拒绝才不伤老人家的心。
但这表情在牛氏浑浊的老眼看来,完全是害羞的表现,她也不着急,她抬起笑眼问姚阳炎。
“阳阳,你想不想跟大萱永远在一起?”牛氏见他有些不懂,便耐心说道,“你只需好好认真回答就行了。”
姚阳炎虽然年纪可以娶妻生子,但内心依旧是个愣头小子,听到奶奶这样说,他的心也静下来。
“想,”姚阳炎回答道,“大萱很有趣很好玩。”
牛氏满意点头,在明明灭灭的灯下,满头的银丝都散着光,可见她对此事真的很满意。
“那你愿不愿意一辈子疼大萱?”
大萱无语扶额,怎么外婆问的跟现代结婚宣誓一般。
姚阳炎认真地思考,“我一直都很疼她啊,好吃好喝都舍不得吃,都愿意留给她。”
这是真的,他一直对大萱都很好。
牛氏双手合拍,“这就对了,阳阳你是喜欢大萱的,听奶奶的,娶大萱总没错。”
姚阳炎依旧一愣一愣的,他还是不大明白,他虽然喜欢跟大萱玩,但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大萱忍不住翻白眼,姚阳炎单纯如白纸,哪里懂什么叫做喜欢,他们之间不过是单纯的兄妹情。
姚氏觉得甚有不妥,一来她知道大萱不会对阳阳有感情,因为母女同心,如果女儿有想法肯定瞒不过她的眼睛,二来阳阳虽然好,但她觉得阳阳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好吧,在所有母亲眼里,自己的女儿是最棒的,尤其对于宠溺女儿的她来说。
所以姚氏想也不想就绝了,“娘,大萱还小,再说他们感情跟亲兄妹一样,哪能在一起,阳阳明年就可以对媳妇了,大萱明年才十一岁,你急着要抱曾孙,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牛氏哼一声,女儿这是在拒绝她的提议,她又不是听不出来,到底还是女儿重要。
“随你们吧,我一把年纪想做一次媒婆都不行。”
牛氏算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厨房里,刘氏委屈的抽泣着,本来儿子都说给五百两了,都怪朱大萱,一来不仅银子打水漂,还让她被儿子骂一顿,如果她不在家里就好了。
“大萱奶奶,您还不回去睡觉吗?要不要我扶你回去,”刚冲完凉的虎妞进厨房问道。
刘氏恶狠狠瞪她一眼,从小跟大萱腻在一起的虎妞,现在是来嘲笑她的吗?小小年纪没一个好东西。
“你个小兔崽子,嫁了人不在婆家呆着,来这里干嘛,想偷汉子吗?呸呸呸,真是够不要脸的,”刘氏越说越上劲。
虎妞原本好好的心情,立即被气得半死,什么叫她偷汉子,她虎妞是那种人吗?
“大萱奶奶,您不要含血喷人,我在这里挣钱的,我每天晚上都是跟大萱住一起,”虎妞又气又急解释道。
虎妞越想越气,她这不是变相在骂自己的亲人吗。
刘氏冷笑起来,她恨朱大萱恨到恨不得她消失,所以巴不得在虎妞身上讨回口气,至于是真说假,她才不管,
“还说没有,明天我回去跟大伙说说,你个出嫁的妇人,不待婆家,跑人家家里去,摆明着有鬼。”
刘氏摆明了准备给她安这个罪名,反正她跟虎妞的奶奶不合,誰怕誰啊。
刘氏的声音跟喇叭一样大,很快惊动大家,尤其是朱大萱,她好像听到了虎妞的哭声,马上跑了出来,直奔厨房,把虎妞护在身后。
她气势汹汹地盯着奶奶刘氏,“奶奶你大晚上不睡觉,想干嘛呢?”
刘氏又惊又怕,她每次看到这个孙女,心里都发咻,因为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过说她两句,她就哭起来了,怪不得婆家容不下你,简直是作态十足,”刘氏骂道,她骂不过朱大萱,怎么着也得找个人出气吧。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虎妞气得眼泪不停流,“你不仅骂我不守妇道,还骂我爹娘,我爹娘怎么得罪你了。”
明明她好心问一句,却得到这样的下场,她发誓再也不理这个人。
“奶奶,”大萱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她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你是不是欺负人心里就不爽啊,明天我请刘家老太爷跟爷爷过来吃饭,既然你那么喜欢骂人。”
刘氏对刘家老太爷的事,早就众人皆知,刘氏还是年轻的时候到刘家做丫鬟,看上了当时的刘老大爷,想攀龙附凤,无奈人家看不上她,衣服都脱了一半了人家硬是要她出去,本来刘氏极美,但就是因为这个,找不到好人家,随后嫁给朱权这个穷鬼。
朱权本来不知道这事的,是媒婆刻意隐瞒,成亲后才听到流言蜚语,所以即使刘氏漂亮,但朱权对她很一般,在家从来不干活,洗衣做饭都是刘氏一人做。
果然,刘氏听后脸惨白惨白的,如果让丈夫以为她对刘家老太爷有感情,她在家日子更加难过了,就是因为当年的猪油蒙心,导致到现在都没过过好日子,说起来,她有的恨刘老大爷。
如果当时纳她为妾,她根本不要受这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