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清酒在南朝整顿军事的时候,同时,远在北方的远将军飞鸽传书与他,告知太妃在北国宫内病倒,请酒王速速来北国一见。
那时候的清酒头脑一片空白,他几乎想都没想眼前的事情关乎未来多么重要,就那样放下手头一切重担,命着贴身侍卫简单收拾几件干净衣裳就朝着北方策马而去,临行之前,他不忘在繁华的南国都城买些乔为依爱的玩意。
等我,为依,等着本王来,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乔为依本是头上的外伤,她总想着自己多躺几日就会恢复,谁曾向,因为北国太医的不重视,伤口并未清理干净,连日连夜烧了好几次,忽冷忽冷的一副憔悴样,连着喂了几日的汤药都吐了出来,病情一直持续性恶化。
三月的下旬早晨,乔为依勉强喝了几口汤药也皆是全吐了,整张小脸苍白苍白,毫无半点精神摸样,侍女端了清粥小菜来,她也只是勉强的吃了几口,连续病了半个多月,整个人清瘦了不少,她撑着身子说要去院子里透透气,远将军看她难得来精神也就允许了。
她刚病那会住在皇后宫内,但病了几日都不见起色,她自己要求寻个清净地方养病,可着宫里,清净的地方也只有冷宫一处,寂静偏僻,无人打扰,甚至是被人遗忘的地方。
乔为依也不是那么在乎的人,这地方清净就去着地方,何况,当年老陛下在的时候,她住在着清冷的宫殿已经有许多日子了,她一直不明白自己那么得宠怎么可能被打入冷宫,但是随着清敏带兵谋反,而所有的妃嫔中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她那时候才明白,这是一种保护,那是一种最后尽自己所能的保护。
再回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看着院子里自己昔日种下的花草早已枯萎,她竟有些难过的哭了,往日如烟,故人辞去,天地之间,空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了。
在冷宫躺了半个来月,病情反复持续恶化,她倒是一开始没觉得哪里难过,似乎也没啥牵挂可想,可当远护卫带来酒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就开始各种坐不住,总想着挣扎起来做点什么。
乔为依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带清酒见见海国的公主、见见自己的五妹,可这一折腾,倒是哪个也见不着了,海国公主在她病的时候来见过一面,也是匆匆一面,乔为依对这个公主印象不错,知书达理,得体大方,处事应对都是灵活的人,清酒要是娶了她,将来她一定会是清酒最强大的后盾。
而自己的五妹妹,虽说书也读了不少,但毕竟没什么大的志气,做做女红是一日,读读书是一日,发发呆是一日,她倒是适合做清酒的侧妃,这样的人,在后宫也没啥风浪可起,倒是让清酒能安心不少。
乔为依坐在院中的凉亭内,盘算着事情,就看着几个路过的宫女唧唧喳喳的讨论这什么大事一般,那一双双的眼睛就跟长着桃花似的,正在乔为依好奇的时候,远将军健步如飞的赶来,乔为依看他那副气喘吁吁地摸样,倒也不在乎身份什么的,先给他倒了杯水叫他慢慢喝下。
那远将军一面接过水杯一面道:“娘娘,你猜谁来了?”
乔为依看远将军那副胜利在望的摸样,在看看这宫里一个个宫女眼泛桃花的摸样:“该不会是那妖孽来了?”
远将军一杯水喝下肚,就竖起大拇指夸夸乔为依:“娘娘高明啊,你怎么知道殿下来了。”
乔为依轻笑了几声,连带着几声咳嗽,远将军粗糙的大手在她肩上轻轻地拍了几下,为她顺了顺气,又拿起水壶给她倒了杯水细细吹凉:“远护卫,你瞧着宫里一个个的,跟看见桃花似的开心,再看你那般兴奋跟得了大奖似的,不是番邦酒王前来,还能有谁?”
乔为依一面说着话一面喝着水,清敏殿前的宫女就来请乔为依了:“见过大兴太妃娘娘,大兴酒王闻得娘娘久病不愈,特连日连夜快马加鞭而来探望娘娘,陛下要我来请娘娘去前殿一见。”
我想过与你见面的千万种可能性,或者你凯旋而归,我在城楼等你回来,或者你闻得喜讯来此,我在内宫庭院等你召见,可让你失望了,我啥也没为你做,反而害你担心了。
再见,算了算时间,已经是清酒出征快一年了,他从大兴领兵出征,而他如今,却将一切部署妥当孤身前来,不惧危险,只为确定乔为依的平安。
只见他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衣裳,如寒冬迎着白雪绽放的红梅,他身材修长,挺拔站立在殿前,那一身红与白衬得他格外妖娆,脑后的发丝跟乔为依一样,随意的挽起,插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玉簪子,他全身腾着一股子的怒气,乔为依见着她就跟老虎见了兔子,她一下子就软了,连着平日那份平静都没了。
清酒刚一见她,瞧着她那副病怏怏的,一下子又是心疼又是来气,将她一把抓到自己的眼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是不是在大兴玩腻了,跑到这来玩,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乔为依刚想开口辩解,却见到清酒眼眶一红,乔为依忙抬手给他擦眼泪,低低的说一句:“我错了。”
有些感情,我未曾说明,我当你是懂得,你只是前朝我父亲的弃妃,你比我小那整整五岁,你带你如宝,呵护左右,我当着大兴只有你我我就能护你周全,可我忘了你护我的那份心与我相同,你明知北国有虎,且是虎视眈眈,你依旧想着我所有的好,所有的好,你为我孤身而来,倒弄得自己一病不起,昏昏沉沉的摸样,你可知我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