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猝不及防的惊喜使我忍不住泪眼朦胧,原来,原来你早知道是我。
悟空拍了拍我的肩,压低了声道:“相信俺。”
被他点破后,我不再伪装,现出了真身。然而身体所感知的异样,还没有完全消褪。灵光一闪,我忽然了悟到什么,猛的睁大了眼睛,是酒……那酒有问题。
“你怎么了?”师兄也察觉不妙,开口问道。
我喘息不已,周身早是香汗淋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在他耳边留下一句“长公主在衣柜里。”马上化作一道白光,飞出了窗外。
师兄,你未对她动凡心,真是太好了。
我欣喜异常,同时却又燥热难耐。我大概猜到,那酒,是被人下过药的。十有八九,是长公主干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她居然,能想出如此法子对我师兄。
若那酒被我师兄喝了,后果……我不敢想象。当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一直飞到极北,极北仍是白昼。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将自己一头扎进冰冷的海水中,想以此来压制体内的欲望。
幸亏早前有先见之明,习了些入水的技能,也未曾捻着避水诀,任那海水肆意包裹。
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颤抖,牙齿也格格地直打颤。在水中一直一直下沉,愈往深处,愈感不适,一阵耳鸣后,身体的症状还没有完全消失,只觉脑子要裂开了。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就在此时,却不知被谁抱住了腰向上游去。冷不防这么一遭,我惊得连呛了好几口海水。
上了岸后,我咳嗽不止,一股怒火噌噌冒了出来,正要对来人一番说教时,不料先听到对方一声怒吼:“你当真是想死吗?”
我一愣,回过身,看到了那个拉我上岸的人——六耳。
我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诧异问:“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六耳一双眸子深不可测,他阴沉着脸道:“我待要问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知道这儿很危险吗,还是说你不想要命了。”
我克制着内心的欲望,不耐道:“师父,你别管我。”
六耳似是气极,甩手给了我一巴掌,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现在,马上给我走!”
我被他这一巴掌打得莫名其妙,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海边风吹的响,我高声道:“我不走!师父,我求你别管我!”
六耳伸手要来拽我,被我躲开了。不想再与他纠缠,我急抽身化作白光投入水中。
可六耳不肯罢休,又将我拖了出来。
我看着他铁青的脸,手腕被他握的生疼。我知道自己再挣扎也逃不掉了,理智被欲火吞噬,索性踮起脚尖,噙住了他薄而冰冷的唇。
师父,你不让我走,那你来解救我啊。
六耳身形一僵,握着我手的力道倏然松了。我急切地在他口中啃咬发泄,可他迟迟不给我回应。
我紧紧拥着他的细腰,海浪拍打在我的脚上,清晰的凉。不一会儿,已经漫过我整个小腿。
我打了个寒颤,略感清醒,耸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马上便想要推开他。
正是此时,六耳的回应开始铺天盖地的袭来。他霸道地箍着我的身体,热切的吻缠绕着邪恶的气息,让我难以呼吸。
我紧张不安地想到:我这般大胆行为,算不算狐媚自己的师父?如果是的话,将来,会受多大的责罚?
无论如何,现在,我必须马上结束这件荒唐的事。
我将他向后推去,几乎用了全力。六耳在我耳边道:“你的行为,可以算是狐媚自己的师父。至于会受多大责罚,就看你的表现了。事情已经发生,所有的阻止都将徒劳无功。”
语毕,他毫不怜惜地将我压倒在一旁硬冷的冰块上。不知是冰渣还是什么别的异物,咯的我生疼。
我见势不妙,乞求道:“师父,我错了。”
六耳拨开我额上凌乱的发丝,道:“一起错吧。”他毛糙的手不留情地撕开我的衣衫,裂帛声响起,他粗暴地吻上我从未有人触过的肌肤。
我深感惶恐与不安,喊道:“师父,你不是说这里危险吗,我们走吧,走吧。师父求你了,不要……”
六耳吻上我的脖颈,道:“害怕了?”我近乎崩溃道:“你是我师父!”
六耳冷道:“你刚才不是很想要吗?”
我无助且惊慌,却是我忘了,眼前的这只猴子,他素来就如此蛮横,如此无情。
我斗不过他的。
师兄,师兄……我绝望地想到了他,师兄……
“你想见哪个师兄,大师兄还是二师兄?”六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不安分的手还在我身上游走。
我深吸口气,最后央道:“师父,求求你放了我罢,求求你了。”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微,我居然害怕了。生死都不屑一顾的我,终于有了,从骨子里生出的恐惧。
六耳目光微闪,停止了动作。
我战栗地看着他,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顾倾城,你记得,这是你欠我的。”
欠?难道男女之间的事,也有亏欠一说?
“我可以随时要了你,不管你愿不愿意。顾倾城,你招惹了我,往后,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木然地点点头,听了他这番话,我似乎看到一线生机。现在,不论其他,先逃离了魔掌再说。
“魔掌?你就是这样看待你师父的吗?”六耳目光逼视着我。
我下意识地点头,觉得不对,赶紧又摇头。
六耳轻哼一声,松开了对我的压迫。我仍心有余悸,祈求上天,经此一事,往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六耳穿好衣服,居高临下道:“不想再见我?”
我惊悚地看了看他,这个六耳,什么时候居然会窥测人心了。可怕……
六耳道:“穿好衣服,我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蜷着身体,很是不悦。衣服……衣服还能穿吗?
听到了我的心声,六耳微有尴尬,但也只是刹那间。他俯身将残破的衣衫披在我身上,我低着头,羞怯不已。忽然身子一轻,被他拦腰抱起。
他一直走着,径来到一处雪山下,山有洞穴,将我安置在洞穴里后,六耳便要出去。
我猜测,这山上,一定不止这一处洞穴。六耳吩咐我不要乱跑,等他回来。
我默默白了他一眼,我现在的情况,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去的。
六耳没有说话,转身出了洞穴。
我意识到来极北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世界那么大,哪里不能去。今日遇到六耳,着实教我心惊。
往后,往后还是少见他的好。
六耳去的快,回的也快。回来时,他带了一身赤色衣裳,还外搭一件狐裘围领,直接扔到我身上,道:“换上吧。”
我看了他一眼,刚好接到他的目光。六耳见我不动,又道:“怎么,需要为师帮忙吗?”
我扯了扯嘴角,道:“师父,您能转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