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爷请上官公子和上官小姐去府上做客。”车外的声音又说。
“你们老爷是?”上官谦问。
“平遥城城主。”
“廖府”两个大大的字用烫金的的颜色描在刷了红漆的檀香木牌匾上,大门柱子旁的两个石狮气势恢宏,门槛外站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众家仆。
柴喜在桑萝和芍药的搀扶下,装作弱不经风的样子,跟在上官谦的身后。
“上官谦见过廖伯父。”对中年男子作了一揖。
“哈哈,贤侄不必多礼。”廖苍寻是廖云的独子,也是要招亲的廖小姐的父亲,“这是……?”
“小女子良姜见过伯父。”柴喜曲身行礼。
“原来是贤侄女,当年与你父亲相交时,你还尚未出身呢,快快进门。”廖苍寻吩咐了下人去帮忙搬运行李。
入了廖府大门,假山池水、繁花凉亭扑面而来,穿着罗衫的婢女们端着各种茶点穿梭于花丛间,好一幅明丽的画卷。
踏进正厅,名画瓷器摆满各个角落,柴喜心下想,竟然比皇家还奢侈,这个廖云真不是一般的胆儿大。
“上官谦拜见廖城主。”
“良姜见过廖城主。”
“哈哈,上官家果然出人中龙凤,这两个孩子生的竟是如此好啊。”
柴喜抬头,见一个满头白发,却腰杆挺直,正坐厅前的老人,满脸笑意。
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头去。
“城主过赞了。”上官谦说着客套话。
“来人,带上官公子和上官小姐去厢房休息。”
俯身作揖后,便跟着婢女去了厢房。
柴喜听到敲门声,示意桑萝去开门,看到桑萝高兴的样子,便知道来人是谁。
“怎么,兄长打算在这平遥城做女婿了?”柴喜调笑到。
“公子!那个廖家小姐你人都没有见过,说不定是个丑八怪!”桑萝急到。
“可是我怎么听说廖小姐是个如花大美人呢?”柴喜觉得桑萝这个样子甚是有趣。
果然,桑萝一跺脚,气得站在窗边不再搭理他们。
“好了好了,我是来说正事的。”上官谦看着这一群小丫头片子有些无奈。
“这廖云把我们请过来到底是何意思?”柴喜想着,若是在这平遥城耽搁太长时间,怕不知多久才能到梁州了。
“这个自然不会是想把孙女嫁给我了,他这个前朝皇室不会看上商贾之人的。”
“那他打的到底是什么注意?”廖云这个老狐狸,上官家的车队只是路过,便就有廖家家仆来问,好像就是特意在等着一般。
“当年父亲入程行商,途遇劫匪,幸得廖苍寻的帮助,才保全性命……刚刚廖伯父对我说,想让我帮他们一起选出廖小姐的夫婿,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却又想不出头绪来。”上官谦皱了皱眉。
“那……”
柴喜刚想说什么,只听见房外一声花瓶脆裂,即刻有人乱哄哄的吵起来。
芍药打开门,透过门帘,柴喜便隐约瞧见几个青年男子乱做一团,有指着对方骂的,也有要动手打人的。
“都给我住手!”上官谦一声呵斥。
有一青年先认出上官谦来:“上官公子。”
虽是作揖,明显是敷衍,并不把上官谦放在眼里,朝对面的青年拂袖,不屑一瞥。
“大家都是在廖府做客,吵吵闹闹得,多不给廖城主面子。”
听见如若黄鹂清脆的女子声,所有人抬头望去。
风卷起庭前落花穿过珠帘,半掩的珠帘后隐约显出一个穿桃色罗裙的姑娘,柔曼的腰肢,若同脂玉的纤手拨开珠帘,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来。
这女子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还在屋子里的柴喜。
楞住的青年里有人率先回过神来:“这位姑娘是……?”
“小女子上官良姜。”俯身作揖。
“原来是上官小姐,难怪有这样的胆识。”听见轮齿转动的声音,刚刚吵闹的青年们瞬间惊得让出一条道来。
柴喜望去,轮椅上的男子极为消瘦,将将初秋,还是在温暖的平遥城,却已经盖起了绒毯,柔和的笑意仿佛能将人融化。
“良姜见过梁州王。”柴喜只是愣了一会儿神,便反应过来。
“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梁州王的?”孟端阳问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叫上官良姜的女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良姜无意冒犯,只是听闻梁州王……轮椅,况且,王爷有与身居来的皇家气息。”柴喜打量了一番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亲舅舅。
“上官小姐果然冰雪聪明,青璃,推我过去。”
孟端阳身后的青璃推着他到了石桌旁,人群中走出一个素衣墨染的女子,端了一碗药来:“爷。”
柴喜看着那女子的时侯,眼神晃了晃。
“各位都是四国之中的才子、豪杰,不必在此吵闹反而失了体面,不如在廖府出的比试上一较高下,最后廖小姐定是会嫁给有能之士。”孟端阳喝了口药,不知道是不是药太苦,皱得眉心凸起。
青年们纷纷附和到:“王爷说得极是。”
“良姜告退了。”
孟端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回了自己的院子,支开桑萝,问起上官谦:“梁州王怎么在这?”
“不知道,不过这次平遥的招亲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连孟端阳都来了。”上官谦也满是心事的样子。
“噗嗤,你就这么直接叫他名字么,师兄啊,你果然与众不同。”上官谦会不会过的太大胆了,“是不是所有帝王你都直接叫名字的?”
上官谦被柴喜一打岔,舒展开眉头来:“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哪有那些俗套的东西,知道别被他们知道不就行了。”
待上官谦回了自己房间,柴喜收拾了一下,让桑萝自己回了房休息,坐在桌子旁似是在等什么人。
突然,窗户出现了喜鹊的叫声,芍药打开窗子,一个青袖白衫的女子从窗子口跳了进来。
“阿瑶,你来了。”不用调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阿喜……公主。”女子站在桌子旁。
“你我合适这么生分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柴喜站起来,拉过女子的手,将她按着坐到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