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彻底蒙了,这女子叫着月无痕的名字看着她,却对今儿出手,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怎如此冲动,快走!”月无痕一把拉过阮七与洛熙,意欲离开,只是刚迈出几步,几股恐怖的气息便将几人围住了。阮七这才想起,月无痕在最初曾说过,在平阳县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否则后果无法不堪设想。
阮七兀地咬破指尖血,以血画梅花印,将今儿往洛熙怀中一推,一手梅花印打了出去,将众人从未被封住的地底送了出去。“上神!”让人或许猜不透阮七的心思,但今儿却在阮七画梅花印时便知晓了,只是,阮七眼中的决绝让他不敢出手阻止,今儿最后一眼深深的落在了北月身上,若上神无事最好,若是有半分不测,那便是灰飞烟灭他也定要让这一群人陪葬。
“你以为他们逃得掉?”北月嗤笑,阮七却是嘲讽,“你若说了,月无痕必死无疑。”“你!”阮七将炼骨握紧,“在此之前,还是算清你我之间的帐吧。”咬破的指尖血滴在了炼骨上,一瞬间光芒四射,生生将北月震退了几步。
北月忙的挥鞭抵挡,却不料刚刚明明受了内伤的阮七却是突的周身金光,竟踏入神途了。阮七一瞬有些挣扎,初入神途最是根基不稳之际,若是犯下杀意,便是没得好结果。北月见阮七的动摇,不由一喜,加大了挥鞭的气力,然阮七最终闭了闭眼,将炼骨一个测回退了过去,却只是佯招,拦腰一斩。
北月连忙收回火鞭,堪堪挡在腰间,翻身一跃,随之顺势缠住炼骨,狠狠一拽,阮七与本就有些大的炼骨自是被北月拽的连带了过去,不知何时,北月手中竟多了一把匕首,趁阮七失势一瞬刺了过去,阮七只得腾出一只手捏了一个手诀以气凝刀,缓了一缓北月匕首的来势,双手奋力一抽,险些将火鞭斩断。
“一刀山河碎,二刀天地灭。”火虎给她的风云刀法这些日来只练到第二式,但如今而言,有得总比没得好。北月猛地睁大双眼看着那幻化成无数凤凰的刀影,只得无力的将火鞭凝界挡在身前。这一击下,那北月纵是不死,一身修为也将毁个八九了。忽的,一阵凌厉的风悠悠接住阮七的一击,“小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不如……”然还未尽,阮七却是乘其为完全注意,猛地再次挥出一击,倒将刚阻拦的人震了一下,而北月则是奄奄一息了。
阮七脱力极了,只得撑着炼骨堪堪站住,扬唇一笑,“晚辈冒犯了,还请前辈现身赐教。”说的甚是不在意,殊不知仙翠居中的男子早已浑身怒气,意欲那人若是出手便将全力一击,只要有他在,谁人敢伤他的宝贝徒弟?
“无知者无畏啊,小姑娘,你可知在这平阳县,是无论谁人都不可动手的?”一个黑脸白胡子老翁忽现,笑容可掬,只是眸光一片微寒。然一团黑烟突然在结界内四处荡起,声音极为空灵,“老黑头,人小姑娘若是不出手那定然早死在你那宝贝徒弟手里了,你我大家可都是知道的。”老黑头衣袖一挥,一股风朝黑烟的某一处射去,黑烟却似早知一般轻松接下。
“松石仙人这般藏私针对这小姑娘,莫不是看出人家是木虚的徒弟,借机泄愤吧?”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只是闻其声不见其人。一直沉默不语微笑的阮七在听到木虚二字时,气息突然凌厉起来,人却是粲然一笑,“原来是师傅的故人啊,不过看来是某人不敢对师傅出手,便想着欺小了,晚辈真是佩服。”四处传来了嗤笑声,气的松石将手中的柱杖朝阮七砸了下去。
灵力之强大,阮七若是着了,必将灰飞烟灭。就在这一刹,仙翠居的人都凝起灵力准备一击了,黑烟却淡淡挡在阮七身前接下那一击。“新帝,可是你们神便是如此?口上说着人家姑娘犯了忌,手中却是明知故犯啊!”嘲讽至极,而某一处却是传来一声清咳,“松石仙人,此事着实是你门中弟子犯戒,可莫要乱为难人家姑娘。”
阮七慢慢从黑烟后走出,目光如水,“前辈,今日是非您自己都明白,但我伤了您爱徒也是事实,出了这平阳县,您大可取我性命。”四周不由吸了一口气,如此少女,当真了的。“但,若我不死,定当屠尽一门。”稚嫩的声音中有着不可置疑的坚定,松石却是不屑一笑,“真是好大的口气,好,老夫等你屠尽我一门。”
黑烟具是一颤,这姑娘与那人的脾性真是像极了,一样的不可一世啊。
然刚曾说过话的女子缓缓现身,立于阮七身前,静静的盯着,许久,柔柔一笑,“小姑娘,我与你师傅是老相识了,日后若有难事,尽管上飘渺轩来寻我即可。”素来木虚就教导阮七,与善者为善矣,阮七抿唇一笑,懦懦的应了一声。
歪头看着黑烟,“晚辈阮七,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呢?”不知为何,总感觉这黑烟的气息极为舒服。“许安。这有一本千字魔刀,你且收着吧。”说罢瞬间不见了。阮七看着手中的东西,朝女子点点头,随之嘲讽的对着松石一笑,极尽自负的扛着炼骨走了出去。
“噗!”一口血直直喷了出来,阮七费力的从玉佩中拿出一小壶水喝了一口,望着已看不见的平阳县皱紧了眉头。这一战,她突然发现她是如此的弱小,黑烟虽帮她受下那一击,可单是其中的气势却都让她受了内伤。闭紧双眼,紧握双手,口中轻喃,“我要强,要强!”
突然一片大好的天却天雷轰动,一道又一道的天雷直直劈了下来,本是强弩之末的阮七在威压下悠悠倒下。
天雷轰动,寸土无生,生死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