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言语和行为不能对改变周遭的事物有任何帮助,那就不要再浪费精力了。这一直是简单虔诚信奉的金科玉律。然而,这个金科玉律在碰到舒朗之后,突然变得失节脱轨。
该怎么形容简单现在的心情呢?这好比一个正对着一大桌美食大快朵颐的人,被突如其来的一根鱼刺卡住了喉咙,然后你不停地喝醋喝醋,尝试了N次之后,鱼刺被软化了,终于不卡着喉咙了,但却直接掉进了你的肚子里。虽然不会再对你的生活造成威胁,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你:你的肚子里有根刺。没错,简单现在就是这样。
对于舒朗的执拗,简单其实是一向疏而远之、不予理睬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知他的小舅是喻见鸿,又发现他每次在自己这里碰了壁,就会习惯性地找自己自认为无所不能地小舅帮忙之后,简单就恨不得立刻与之撇清关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然而,无论简单明确拒绝多少次,舒朗始终都是一个态度:我喜欢你,与你无关。这放在以前,简单一定闭住嘴巴潇洒地甩他一个背影,可也许潜意识里不想让喻见鸿误会什么,所以她现在正尝试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去跟舒朗沟通、解释,企图以“书读百遍其义自现”的方式令之醒悟,可她显然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那就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周日,简单答应了舒朗一起吃饭,不单是为了感谢他上次带她去见喻见鸿,让品·尚顺利渡过了危机,甚至结果还远远出乎她的意料,更是为了自己想再一次做殊死的挣扎。
舒朗将地点定在了烟大附近的“千味斋”,这也是简单经常和恩师一起光顾的地方。乍接到舒朗的消息时,简单还小吃一惊,以为自己又被偷窥了,但想到舒朗总是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喜好习惯,也就见怪不怪了。
说到偷窥,简单不由地想起了喻见鸿,自从前两天她拒绝上他的车后,好像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简单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头始终笼罩着一层失落,哪怕是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性也不能驱赶。院子里的那辆迈巴已经静静地停了两天了,早上她出门时在,晚上她回来时还在,看样子主人也不在家,记得以前它每天都是跟着主人早出晚归的,简单只是偶尔才能看到它。因为对数字的天生不敏感,简单之前都没有留意过这车的车牌号,更有些懊恼自己那天明明觉得喻见鸿的那辆迈巴很熟悉,却还是忘了看车牌号,也许只需一眼,现在的自己就不用作许多无妄的猜测了。所以她这次特意记下了院子里这辆迈巴的车牌号,是很霸气也很吉祥的一组数字:XA6666,很像某人的风格,可是他之前开的不是奔驰吗?为什么要换车呢?视线落到对面的邻居,和往常一样那里门窗紧闭,看不到任何关于里面的东西,简单只记得前些日子自己加班到很晚回家,发现对门的这个邻居居然大敞着窗户,屋内没有灯光,估计已经睡下了。当时还觉得奇怪,这家主人居然有这个怪癖,白天不开窗通风,反而晚上把窗子打开。
“简单。”舒朗将手掌在对面人的面前使劲晃了晃,心爱的女孩自落座后便一直神游太虚,对他的道歉置若罔闻,这让他不得不紧张起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