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祭司?”
女鬼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之色,随即便是掩嘴轻笑,“你把我当成祭司了,我怎么可能是这个蠢部落的祭司?”
“那你是谁?”
我笑着问道,事情越来越好玩了,老曼和我们玩这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是你的妻子啊!”女鬼脸上飞起了一抹红云,害羞的低下了头。
“没有八字,没有血契,我倒是奇怪了,你是怎么成为我的妻子的?”
我盯着距离我不过三步远的女鬼,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头上还带着一个沉重的凤冠,这是早就准备好要和我结婚。
“按照曼邦人的传统,只要在族长、祭司的主持下,得到了祖灵的认同,就可以结为夫妻,今天晚上,我们满足了条件,从你答应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夫妻了!”
她向前迈了一步,伸出一双嫩白的小手,缓缓的向我伸来,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羞涩。
“哎哎,别在这做梦了,有事说事,我们哥俩没工夫和你废话!”憋了一天气的大春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开那只伸过来的嫩白小手,“娘的,最烦你们这些故弄玄虚的家伙了!”
女鬼忽闪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愕然,她呆愣的看着大春,好似不敢相信大春会将她的手打开。
“看什么看啊?”
大春不耐烦的嚷嚷着,又推了一下女鬼,将她推了一个趔趄,“别在这弄这些没用的臭氧层子,你这阴气弄的都凝成实体了,还在装柔弱!”
“嘤嘤!”
女鬼回过了神,低声啜泣起来,声音如同夜莺啼哭,“你不要我了对吗?对吗?”她抬起头,泪眼迷离的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结婚了,别在这胡搅蛮缠,哪来的回哪去!”
“所以,你不要我了?”她擦干眼角的泪珠,再次问道。
“你有病吧?”大春也被气笑了,要不是她没威胁到我们,我估计大春早就一剑劈过去了。
我张嘴刚想回答,石榴姐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不让我开口。
我疑惑的看着石榴姐,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石榴姐张了张嘴,也没给出一个理由,不过看她脸上的疑惑之色,我能知道,石榴姐只是感觉不对,却找不到原因。
“我在问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女鬼再次问道。
“别乱说,我从来就没要过你,也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别乱拉关系!”
这一次,我很痛快的回绝,我觉得老曼就是把她弄过来恶心我的。
“呵呵!”
刚刚回绝,她的脸色就是一变,小嘴一张,阴沉的笑起来,那身大红色的喜服一寸一寸的缩紧,将她的身体裹紧,那张白皙的小脸变得青紫,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好似人一样,痛苦的嚎叫起来。
“娘的!”
大春一瞪眼,向后退了一步,将石榴姐护在身后。
“吱!”
金子也在这时有了反应,从我的心脏内爬了出来,趴在我的眉心,紧张的盯着女鬼。
“这什么情况?”我有些懵逼,前一刻这个女鬼还好好的,怎么我一回绝,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她不像是在作伪,而是真的痛苦,看她的样子,好似随时可能魂飞魄散。
大红色的喜服还在缩紧,将女鬼本就娇小的身材勒的缩小了一圈,让她的身体发出一阵奇怪的咯吱声。
“啊!”
她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小脸完全变成了青紫色,嘴唇被白皙的牙齿咬出了一个个血口,暗红色的鲜血流出,将她的脖子涂成了暗红色。
“这怎么有点像是死亡回放?”大春皱着眉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大春说的没错,女鬼现在的样子确实很像死亡回放,就是将死亡前的情况重演一遍。
不过有一点值得怀疑,如果是死亡重放,以她这种悲惨的死法,她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怎么可能还那么平静?身上又为什么会一点怨气都没有?
“咔吧!”
就在我们的注视下,她的身体发出一声脆响,她的腿断了,人也缩小了一截,一股血雾噗的一声绽放出来。
“艹!”
大春眉头一皱,又向后退了一步。
我凝视着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女鬼,事情越来越不对,这根本不是她装出来的,也不是她故意为之的,问题出在她的内体,或者说是出现在那套喜服上。
红色的喜服越缩越紧,将她的身体死死的捆缚着,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肉球,而且还在不断的缩紧。
清脆的响声不断的自她体内传出,暗红色的鲜血从里向我渗透,这样下去,她绝对会魂飞魄散。
“怎么办?”
大春有点拿不定主意,握着铁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她这个样子,我实在拿不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她这个样子完全符合死亡回放,但是无论是她的哀嚎,还是绽放而出的鲜血,都在告诉我,这不像是死亡回放,更像是在举行一种仪式。
我想了想,拈出一张驱邪符,向她丢去,符还没落在她的身上,在半空中就砰的一下化成了火球,迅速的烧尽,化成了灰。
这张符不但没起作用,反而让她身上的阴气更盛,大股大股的血雾从她的身上浮起,将她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血茧,彻底遮住了她的面容。
金子更加紧张,探出的半个身子死死的盯着血茧,随时准备出动,两根触须搅在一起,发出一阵嗡嗡声。
“走!”
我朝着外面努了努嘴,事情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还呆在这里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个老曼到底弄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这个坑他埋得很完美。
“恩!”
大春护卫着石榴姐,绕过了血茧,迅速的向外走去。
我负责断后,一边后退,一边盯着血茧,血茧越来越小,但是从里面传出的咯吱声响却越来越大,女鬼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大。
当我退出茅草屋的那一刻,血茧发出噗的一声,血雾退去,出现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件大红色的喜服。
女鬼不见了,她的哀嚎声也消失不见,只有那件大红色的喜服安静的躺在地面上。
“什么情况?”
大春和石榴姐凑过来,小心的抬起头看了过去。
“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也看不明白,完全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死亡回放,她却突然消失,没留下一丝痕迹,只有一件大红色的喜服。
大春想了想,扔过去一张符,符落在喜服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和大春对视了一眼,同时向前走去,她既然找上我,就不会这么突然消失,问题就出在那件喜服上,不解决掉,后续的麻烦还会到来。
大春小心的走过去,用铁剑勾起喜服的一角,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连一丝阴气的气息都没有。
“娘的!”
大春挠了挠脑袋,又看了我一眼。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摇了摇头,想了想后,咬破中指,将一滴鲜血弹了过去。
鲜血落在喜服上,迅速的融入喜服内,没出现一丝波澜。
金子也变得焦躁起来,它凝立在我的眉心,两根触须疯狂的蠕动着,锋利的节肢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吱的声响,但是始终找不到需要注意的对象。
“呵呵!”
我和大春面面相觑,一个轻笑声突然从喜服内发出,挂在铁剑上的喜服飘了起来,直接向着我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