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疼痛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了,刺激着唐乘月身体的整个神经,就如同肚子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了全身。
一阵又阵的疼痛,犹如钱塘江大潮一般涌来,唐乘月已经躺在床榻上了,但肚子却还是疼痛不已,她翻来覆去,感觉非常的痛苦。
“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疼死了……”唐乘月吱吱呜呜地发出撕心裂肺叫声。
这让一旁的唐芸月很是欣喜,她露出了一抹阴毒的笑意,与若兰相视一望,满意的点了点头。
“想必是郑御医的药起到作用了。”若兰凑近了唐芸月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嘘!”
唐芸月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摇了摇头,示意若兰千万别声张,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要是再传入黎宁的耳朵里,那么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若兰知道自己不该在这里说,于是连忙闭嘴,退到一边去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赶快给侧妃请个御医来。”
只见若问呆愣的看着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唐乘月,唐芸月瞥了一眼若问,不悦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
若问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但是她不知道要不要再请郑御医来,或者是请其他御医。
“去请其他御医。”若兰走到了若问的身边,提醒道。
“哦,我知道了。”若问连忙点了点头,便往太医署的方向跑去了。
“血啊……太子妃,您看,唐侧妃流了很多血。”
当若兰回到了唐芸月的身边,却看见床榻的被褥已经有血迹,若兰一惊,指着床榻的方向,让唐芸月看去。
其实刚才唐芸月也看见唐乘月的血迹了,她不想再继续呆在伊芙轩,免得让其他宫人看见这一幕就不好了。
“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走吧。”唐芸月瞟了一眼若兰,便自顾自的走出了伊芙轩。
唐乘月眼看着唐芸月和若兰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人,她望着前方,最终昏厥了过去。
当若问领着刘御医来到伊芙轩的时候,唐乘月已经是昏迷不醒的了,被褥上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迹。“啊……”
若问看见血迹尖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没有想到唐乘月居然会流这么多的血,若问有些担心。
刘御医准备好了把脉的工具,便给昏迷中的唐乘月把脉。
“刘御医,侧妃她……她还好吗?”
若问是害怕刘御医查到唐乘月服用了生草乌和莪术,若是真被查到的话,事情一定会闹大,到哪时候恐怕她也不能够再得到唐乘月的信任了。
刘御医没有回应若问,只是看了一眼她,然后继续给唐乘月把脉。
许久之后,刘御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了?”若问再次问道。
“今日唐侧妃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
刘御医已经给唐乘月把完脉了,一边在收拾着东西,一边看着若问问道。
“今日……今日上午侧妃身子不适,就请了郑御医,后来郑御医给侧妃开了药方,侧妃用过药膳之后,本来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是不知为何,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这样,侧妃的肚子突然很疼。”
若问把事情都告诉给刘御医,但是她的心里却是非常的忐忑不安。
刘御医思考了片刻,吩咐道:“笔墨伺候。”
“哦哦。”
若问连忙点了点头,便给刘御医准备笔墨,见刘御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写药方,若问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侧妃只是来了月信,今日恐怕是吃了刺激性的东西了,所以才会失血过多,只是月信期间,也不好再服用药膳了,本官开的药方,待几日之后,唐侧妃的月信结束了以后,姑娘再来一次太医署找本官吧。”
见刘御医已经把药方写下来了,若问点了点头,双手接过药方。
好在刘御医没有查出唐乘月用了生草乌和莪术,若问便把刘御医送出东宫。
唐乘月已经醒了,大概是被疼醒的吧,她想要起身,可是却已经没有力气了,看了看四周,若问也不在屋内。
“若问……若问……”吃力的喊着若问的名字。
“哎,侧妃,奴婢来了。”
若问打了一盆清水进屋,见唐乘月已经醒了,便给她清理身上的血。
唐乘月见盆子里干净的清水,一下子变成血水,她吓了一跳。
“本妃是怎么了吗?”唐乘月冷冷的问道。
“侧妃是突然来了月信,只是这个月的量多,想必方才侧妃晕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奴婢已经给侧妃清理完血迹了,侧妃现在肚子还疼吗?”
若问把盆子端到了一边去,便走到了床榻边,关心的问道。
“原来是月信来啦,唉,本妃月月都疼,只是今日却疼的这样厉害,有没有吓到你了?”唐乘月伸手,牵着若问的手,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奴婢没有吓到,只是奴婢担心侧妃您的安危,若是失血过多的话,深怕侧妃您的身子吃不消啊。”若问连忙摇了摇头,回应道。
只见若问哭了,这让唐乘月觉得很奇怪,好端端的这丫头怎么就哭了呢?
“好了,若问,本妃不是没事了嘛,已经醒来啦,你就别哭了,本妃还没死呢。”
唐乘月没有想到若问居然会因为自己昏厥过去,而哭泣。
眼泪止不住了,若问哭的是自己不应该出卖自己的主子,一直以来主子待她如同亲姐妹一般,可是她却三番两次的背叛,她真的很恨自己。
“若问,你怎么了啊?不是让你别哭了吗?”
唐乘月已经无力了,但是为了安慰若问,她便慢慢的起身,抱着若问。
“侧……侧妃……若问对不起您,是若问没有伺候好侧妃的,都怪若问,都是若问不好……”若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
“好啦,傻丫头,这不怨你的,是本妃自己的身子不好,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就别再自责了好吗?”
主仆二人抱了在一起,但是若问却是越哭越伤心,如果有选择的话,她不会背叛唐乘月的,可惜她没有选择。
福熙阁内,唐芸月悠闲坐在椅子上,吃着水果,嘴里还哼着小曲。
若兰打听了消息以后,才得知刘御医诊断的结果是唐乘月来了一场量大的月信,所以才会疼痛的那么厉害。
“刘御医没有察觉出来吧?”看见若兰从外面回来,唐芸月便问道。
“没有是没有,只是奴婢觉得纳闷。”若兰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纳闷的,反正如今唐乘月肚子里没有孩子,说不定这次的小产让她以后都无法再有身孕了,到时候,看她还拿什么与本妃争。”
“太子妃,奴婢觉得郑御医误诊了。”若兰凑近了唐芸月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什么?误诊?怎么可能,郑御医可是太医署的老御医,他的医术高明,怎么可能会有误诊这一说呢,若兰可别乱说啊,你要知道郑御医可是娘多年的好友,若是被娘听到了,恐怕也是会不高兴的。”
唐芸月不相信郑御医会误诊,所以她听到若兰的怀疑,心里有些不悦。
见唐芸月这般相信郑御医,若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是,太子妃,奴婢不敢乱说。”若兰微微地低着头,“可是太子妃,您不觉得蹊跷吗?”
“好了,不管郑御医是否误诊,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唐乘月肚子里没有殿下的孩子。”唐芸月得意的说道。
“太子妃,林妈妈求见,现在还在东宫外等着太子妃。”红英缓缓的走进了福熙阁,福了福身子。
“林妈妈怎么会突然来东宫呢?”
唐芸月看了一眼若兰,便去东宫外见林妈妈。
林妈妈站在东宫外,知道东宫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进去的,她就在门口等着,走来走去,总算是看见了唐芸月走来,她便连忙俯身行礼。
“林妈妈,你亲自来东宫,所为何事?”唐芸月严肃的问道。
“太子妃,是这样的……”
林妈妈正准备说事,却见红英也在场,她犹豫了,看了一眼唐芸月和若兰。
“太子妃,让林妈妈去福熙阁,再细谈吧。”若兰搀扶着唐芸月,笑着说道。
“嗯,好!”
唐芸月点了点头,没有理会红英,便与若兰一同去了福熙阁。
来到福熙阁,若兰将房门关上了以后,林妈妈见没有多余的人,便说道:“太子妃,老奴后来才得知的这个消息,郑御医今日是误诊了,其实,唐侧妃并无身孕。”
“什么?乘月没有身孕?可是今日她刚刚服下药膳没有多久,便肚子疼痛,随后流了许多的血,若是没有身孕,又怎会……”
唐芸月不明白,而她是相信郑御医的医术的,怎么可能会误诊了呢?
“是郑御医的徒弟在给唐侧妃送药膳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东宫的老嬷嬷,而那位老嬷嬷就是负责记录太子殿下的房事,后来算了算时间,才得知唐侧妃并无身孕。”林妈妈说道。
听完林妈妈说的话,唐芸月点了点头,只是刚才白欢喜了一场,以为唐乘月失去了孩子以后都可能不会再孕了,看来大家是白忙活了。
“那么就如方才若兰所怀疑的那样,乘月的确是来月信了,而不是小产。”唐芸月看了一眼若兰,再看着林妈妈说道。
“是的。”林妈妈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老奴也该回府了,夫人让老奴再次提醒太子妃,千万要防着唐侧妃就是了。”
“林妈妈,待本妃捎句话回府,告诉娘,让她别担心了,这些日子乘月被禁足,也生不出什么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