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着那糊状药膏,玄霄比画了一下腿上的伤口,要往上面抹,又犹豫了一下,终于一咬牙,抹了上去。
具体的感觉别人也说不上来,但只要看玄霄那双眉虬结成了一团,面孔抽触,牙关紧咬,咧得老大的嘴唇中丝丝直抽冷气,脖子涨得通红,青筋一根根突突直跳,也就知道那滋味好受不了。
强忍住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玄霄挣扎着将腿上那一条伤口抹完,长出一口气,睁眼一看,只见那道长逾七寸的血槽上面隐然蒙上了一层浅灰色的透明薄膜,膜下更隐约可见那伤口的红肉在逐渐收敛,这时候却也不觉得疼了。虽然早就用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但还是不禁又赞又骂,“这鬼玩意还真叫灵,可也它奶奶地太疼了!用来作刑具还差不多,没几个能忍得住的。”骂归骂,还是一一把那几十道伤口抹过。
幸亏,方才这一阵乱箭,绝大多数都躲了过去,就没有躲过去的,伤口也多在前面,自己还够得到。可就这样,也忙了个把时辰才一一上好伤药。这一阵阵的刺痛,简直没把玄霄疼晕过去几回,出了不知道几身大汗。
“那人好大胆子!”那男性妖精双眉一竖,如同雄鹰展翅一般,一手扣在腰间的鞭子上,腾地一耸身,带起了一阵风一样,旋出去了老远。
那妖精少女没料到他这么说走就走,急忙要叫住他,却是胸口一阵抽痛,几乎没背过气去,连忙闭上眼睛躺在那里气喘不已。再睁开眼时,眼前人影皆无。
“怎么?阿鹰不是这么毛躁的人啊?”
“放心!”负雷鹰的脸从负纹娟头顶露出来,“一切有我!你以为我真会不理你吗?”
“放心?”负纹娟翻了翻白眼,“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一面抱怨着,一面心中也不由有些甜意——这个哥哥对于别人总是板着面孔,也惟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开上那么两句玩笑。
“嗨!那不是一听有人欺负我们小娟,一时急的嘛!”负雷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倒是忘了,小娟受伤了。来,让我看看。”说罢轻轻将负纹娟扶起来,靠坐在一旁的树上。
然后负雷鹰也盘膝在负纹娟面前坐下,双目微闭。
就那一瞬间,一个乳白色的光团在负雷鹰眉心浮现,然后那一头及膝的乌发无风自动,仿佛活物一般轻轻扬起,略略一顿,反卷过来,拥向对面坐着的负纹娟。
不片刻,那一头乌发已经将负纹娟层层裹了起来,仿佛一个硕大的乌茧一般,乌茧中间隐约一团白光明灭。
“咦?小妹,你是被什么雷电系的法术击伤的吗?”
乌茧中突然传出闷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