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樱看着桌上的东西微微皱眉,怎么说君辰逸也是王爷,宫中的人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天天白粥小菜,薛翎樱吃的都有些提不起胃口了,真不知这是不是宣王的有心虐待。
看见薛翎樱皱着眉头,君辰逸倒是笑了,“怎么?没食欲?”
“你天天对着这些有胃口?”薛翎樱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是不是宣王虐待你啊。”
“呵呵。”君辰逸笑着坐在了桌边,拉了薛翎樱跟着坐了下来,“不是,是皇上的安排。”
“皇上?你们关系不是不错么?他怎么会在吃食上虐待你。”薛翎樱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
“白粥有什么不好,至少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放了什么,有心想要加什么,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好么?”君辰逸端起白玉碗,看着碗中的粥,笑着说道。
“你到想的开。”薛翎樱白了他一眼,既然人家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他端起了白粥。
“王爷。”一道低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正准备吃饭的薛翎樱。
一道人影出现在桌边,看了眼薛翎樱,却不说话了。
薛翎樱明白,这是找君辰逸的,显然自己在这,让这个人不好说话,“唉,我去吹吹冷风。”说着站起了起来,手却被君辰逸拉住了。
“不用。”君辰逸微微一笑,伸手轻轻一带,薛翎樱便失了中心,转瞬间便坐在了君辰逸的腿上。
“喂,你的伤。”被君辰逸搂在怀中,薛翎樱有些不敢动,怕自己挣扎碰到了他的伤口。
“这样多好。”君辰逸微笑着看着薛翎樱,“平时像个张牙舞爪的豹子,现在安静的坐着,多好。”
薛翎樱手不敢动,眼睛却瞪了他一眼,“人家等着你说话呢。”
“博彦,你说吧,对她没什么不能说的。”君辰逸淡淡的说道,眼神却没有离开薛翎樱。
“是。”被君辰逸叫做博彦的男人看了眼薛翎樱,低头说道,“咱们东城的药店新进的货被人取走了。”
薛翎樱有些纳闷,一批货被人取走了,这种小事还要冒险躲过宫中护卫来通知君辰逸吗?可是见君辰逸听到他的话,神情明显有些严肃,揽着自己腰的手也微微收紧了些许。
“知道了,看来时间差不多了。”君辰逸眉头微微一皱,“你退下吧。”一道身影便消失在屋角,虽然见过好几次,但薛翎樱还是没弄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来去无声她知道,无非也就是轻功了得,可是这一下子消失在眼前,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看见薛翎樱走神,君辰逸眼角闪过一丝玩味,唇角微微上扬,轻轻的贴在了薛翎樱的耳边,“想什么呢?”
温热的鼻息呼在薛翎樱的耳朵上,让她不由的身子轻颤,这轻轻一下自然被抱着她的君辰逸发现,接着轻轻的一口气吹在了她的耳朵上,让薛翎樱更是身子微微往后躲去。
“你干什么?”薛翎樱瞪着君辰逸,这大早上的,这个人莫不是禽兽上身了,大早上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可这现在阳光明媚,光天化日,怎么好意思。
“我能干什么?”君辰逸一脸委屈的看着薛翎樱,小心的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提醒你吃饭而已。”
薛翎樱的脸一下红了,是自己想多了,慌忙从君辰逸怀中起来,“吃,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吃。”说完红着脸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君辰逸朗朗的笑声让薛翎樱跑的更快了。
跑出了很远,薛翎樱才捂着脸停了下来,回头见没有人跟上,薛翎樱轻轻皱眉跺脚,懊恼自己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现在在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索性走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刚好看见红衣从院外进来。
“红衣,这边。”薛翎樱招呼道,心中着急见皇帝的事,眼见君辰逸的伤好了,自己迟早是要出宫的,君辰逸交代的事要抓紧时间办。
“小姐,奴婢正要找你呢。”红衣看见薛翎樱露出了笑脸,小跑着过来拉了她转到了屋内,关上了房门。
“事情怎么样?”薛翎樱看着红衣关了房门,便问道。
“恩恩,奴婢找小姐也是这事。”红衣鼻头微微出汗,显然刚才是一路跑过来的,“奴婢打听到俪贵嫔现在正在御花园中采花呢。”
“采花?这个季节采花?”现在已经入秋,虽然每日阳光明媚,却少有温暖,这个时候采花,这位娘娘的心思还真的不好说。
“什么采花啊,等皇上呢。”红衣微微皱眉,“俪贵嫔就是在御花园中采花的时候被皇上看中的,一跃成了娘娘,这几日宫中大小事务不断,皇上已有几日未去霖香苑了,俪贵嫔着急了,才又使出采花这招呢。”
薛翎樱点了点头,原来采花还是有典故的,既然如此,自己也去御花园采花好了,反正君辰逸有伤,不能走动,多看看花也是极好的事。“那咱们也去采花吧。”薛翎樱带着笑意说道。
红衣微微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决然,似乎心中做了什么决定,只是薛翎樱此时心思都在君辰逸交代的事上,没有注意到红衣的眼神。
换了衣服,将君辰逸之前给自己的玉牌小心的收好,薛翎樱便在红衣的指引下网御花园走去,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人尽量躲开侍卫和宫女,赶到御花园的时候,皇帝已经被俪贵嫔拦了下来,而平时本在皇帝身后的太监宫女也已经被屏退在一边候着。
薛翎樱躲在树丛中,隐隐听见俪贵嫔撒娇的声音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了,薛翎樱正犹豫该如何走出去的时候,身边的红衣却冲了出去。
“什么人鬼鬼祟祟。”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娇小的红衣便跪在了一身黄袍的男子身前。
“奴婢......小姐......”红衣有些紧张,低着头不知怎么开口,躲在树丛中薛翎樱索性横了心,也冲了出来。
“皇上。”薛翎樱低头跪在红衣身后,一身鹅黄色的秋装,与宫女的服饰相差甚远,只一眼便能看出她绝对不是宫女。
“什么人?惊扰圣驾,来人。”俪贵嫔见来人是个女子,又不同于宫女,心中暗道不妙,莫不是哪个人想模仿自己当初的经历,当然不能让她成功,是以她赶在皇帝出声前便想叫来侍卫赶走二人。
薛翎樱却不想她这个时候出声,慌忙奔了过去,一把捂住了俪贵嫔的嘴,小声的在皇帝耳边说道,“我是,我是信使。”这句话也是君辰逸早早交代她的,见到皇帝,别的不用不多说,只要说她是信使便可。
薛翎樱本是半信半疑,现在是不得不用,但见皇帝的神色,虽然被自己惊到了,但是只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安静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出声。
“我是信使。”薛翎樱只得再说一遍,眉头微微皱起,希望君辰逸交代的话有用。
“恩,跟朕来。”皇帝看了一眼被薛翎樱捂着嘴的俪贵嫔,似乎并没有想让她放开的意思,薛翎樱只得捂着俪贵嫔的嘴一路跟着皇帝拐到了假山后面。
“俪儿不要出声。”皇帝看了眼俪贵嫔,这才示意薛翎樱放开她。
“皇上,请恕我无奈之举。”薛翎樱放开俪贵嫔,有些抱歉的看着皇帝,自己也不是有心为难他的美人,只是当时的情况,她出声招来侍卫可就麻烦了。
皇帝点了点头,拉过俪贵嫔,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俪贵嫔原本带泪的眸子便挂上了笑意,点了点头,绕过了假山,薛翎樱示意红衣跟上去,一来防止俪贵嫔通风报信,二来要是有人靠近也好给自己提个醒。
“你说你是信使,你送的信呢?”皇帝看着薛翎樱,眼神中满是威严,给人一种不寒而栗气场。
“这个。”薛翎樱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一个玉牌递给了皇帝。
皇帝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直直的盯着薛翎樱手中的玉牌,半响,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过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皇帝低沉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无限的哀伤。
“不知道。”薛翎樱如实回答,君辰逸只说把这个玉牌交给皇帝,却没说什么意思,而自己也没有多问。
“这是辰逸母妃的东西。”皇帝的声音似乎很是伤感,到让薛翎樱摸不着头脑了。
半响,皇帝才又接着问道,“辰逸还有别的交代么?”
“没有。”薛翎樱摇了摇头,不明白二人之间的什么意思。
“恩。”皇帝拿着玉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拇指在玉牌上来回的抚摸,“小时候,兄弟众多,我却是不是父皇最喜欢的一个,但却被立为太子,所有皇子都不敢与我玩耍,只有辰逸,远远的站在我身后,不靠近,也不离开。”
薛翎樱安静的听着,皇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拇指不停的抚摸那块玉牌,就在薛翎樱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带点悲伤的声音却又继续传了过来。
“有一次,大皇兄联合了其他几个看不惯我的皇子,偷偷做了陷阱,等我去钻,辰逸就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袖口,不说话,也不让我走,我问他,你干什么?他小小的身子突然紧紧的抱着我,不说话,就抱着我,然后先我一步,走进了大皇兄的陷阱。”皇帝看着手中的玉牌,娓娓的声音慢慢的讲诉曾经的过往,薛翎樱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讲给自己听。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说。辰逸说,他怕他说了,我不信他,也怕他说了,大皇兄知道了欺负他,我就和他说,日后还有这样的事,他只管过来和我说,就说他是信使,我就明白了。”皇帝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冷了,似乎比这秋天的凉风还要冷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