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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木灵根

大伯说道:“这濮族存在的时间,几乎和人族一样久远,上古巨兽还统治这一界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存在,他们生活在目贼儿盆地以南的广袤的山林之中,以狩猎和采集为生,直到今天,他们大部分人还保持着祖先生活的习惯。”

“他们的祖先为他们寻找了一处灵气汇聚的宝地作为祖源之地,并在那里种下了神树,这棵神树据说是所有濮族子孙后代的保护神,上古巨兽肆虐此界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做过任何一种上古巨兽的附庸,全都是因为这棵神树的存在。族人开枝散叶,得到神树赐福的部落便会存活下来,繁衍生息,得不到神树赐福的部落便会灾祸连连,逐渐消亡。”

“所以,濮族人认为,神树才是他们祸福的主要根源,族人活着的时候要祭拜神树;死了之后,能回归祖源之地,与祖先们团聚在神树之下,是他们对来世最大的期望。祖源之地对濮族人来说,是天地间最美好的乐土。而神树,无论对于生者还是死者,都是他们一生最大的精神寄托。”

江帆说到:“我是人族,濮族的神树赐福对我们人族应该没有什么作用吧?”

大伯问道:“三儿!你知不知道濮族与我们人族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江帆回答:“知道!他们有时候能变成老虎,可是这没什么用啊!老虎再强,也不是炼体士的对手。”

大伯说道:“你的说法,也对,也不对。”

“大伯,此话怎讲?”

“自从普通人族能够修炼锻体术之后,濮族变化为虎的优势便成为了鸡肋,变化为再强悍的老虎,也不如人族一剑在手,从这点上看,你的说法是对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濮族只会变老虎,而不会便别的?”

“这小侄就没听说过了。”

“嗯!这很正常,我也只见过濮族人变老虎,至于变成别的,我也仅仅是听说过而已。而他们会不会变别的,关键就在这神树赐福之上。”

“难道小侄我经过神树赐福之后也能变化?”

“呵呵!这你恐怕要失望了。变化是濮族的种族天赋,我们人族就算修炼到大罗金仙,也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啊?怎么会这样?太不公平了。”

“哈哈,你呀!各族有各族的天赋,濮族的天赋便是会变化成老虎,修炼到高深境界甚至能变化成为飞禽,但这并不值得羡慕。因为我们人族也有我们自身的天赋,而且我们的天赋要远远超越他们。”

“是吗?不会吧?我觉得我的天赋稀松平常啊。”

“啊呸!你还叫稀松平常?我们人族拥有的天赋,你几乎都具备了。人族在一定的数量之上,便会产生具有灵根的之人,这些人可以修炼到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境界,成为强大无比的存在!而你,便是具备这种天赋的人。除此之外,人族普遍拥有比其他种族更高的智慧,我们能够发明天文、历法、算数、奇门遁甲,学习炼丹、炼器、布阵……这些都是人族兴起的原因所在。”

“大伯,您先别忙着自我表扬,咱能不能继续说说那濮族的神树赐福?”

“呃……呵呵,不好意思,一高兴就多说了几句。神树赐福一般只会降临在濮族人身上,而且濮族二十三个部落,每个部落每隔六十年才能获得一个神树赐福的名额而已。濮族人的种族天赋之中并没有灵根,可是他们的毕摩作为主管祭祀与沟通神树的人物,却和我们人族的炼气士一样进行内丹修炼,他们为什么能够进行内丹修炼呢?原因便是这神树赐福。”

“大伯,您是说……”江帆有些激动了。

“没错!濮族的神树赐福,实际上是给濮族人一个成为炼气士的机会,也就是给被赐福的人增加一条灵根。”

“这都可以?这也太逆天了吧?假如给每个濮族人增加一条灵根,让每个濮族人都可以修行炼气术……这世界哪还有我们人族混的份?”

“你担心的事情如果在数万年以前,并非没有可能的,那时候濮族神树每十年便可以降临数百片神叶,赐福给自己的族人,而且数量每次都有所增加,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濮族发展成为比人族还要强大的种族,并非没有可能。不过后来,这株神树被人拦腰斩断……每次降临神叶的时间延长为六十年,数量则缩减为二十三叶,而且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三叶,几万年未曾改变过。”

江帆大惊道:“大伯,您刚才说——人?您是说这神树的树梢是被我们人族斩断的?”

大伯点点头。

“干得漂亮!”江帆激动道,想想那神树在上古巨兽称霸此界的时候都能保护自己的族人不受人奴役,而且每隔十年会赐予数百位族人灵根,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存在?能将这么强大的存在拦腰斩断,可想而知,数万年前那位人族前辈是何等强大?

江帆随即又担心道:“大伯!人族斩断了他们的神树,两族应该是不死不休的世仇才对吧?怎么如今我们两族会相处的这般融洽?他们的大毕摩甚至许诺一个神树赐福的名额给我们,他们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大伯摇头:“你想得太多了!首先,斩断那神树的是中州帝族的释天大人,并非我们江家的祖先。其次,我们人族比濮族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从力量上,都强大太多了,他们即便心存不满又能如何?第三,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万年,再深的仇恨也应该被岁月消弭干净了吧!”

江帆觉得不大可能,事关种族和信仰,哪有如此容易消弭的仇恨?不过事实又不能令他不信,幼龙湖周围的濮族与人族的关系确实非常好,尤其与江家。

大伯看江帆陷入沉思,知道他是在担心濮族人,于是笑道:“三儿呀!这个世界本就如此,上一刻还称兄道弟,下一刻便拔刀相向的人层出不穷,你又何必太过于纠结数万年前的一段恩怨呢?别人怎么想我们永远无法左右,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让那些即便恨透了我们的人也不敢轻易冒犯。”

江帆向大伯深施一礼:“大伯教训得对,是小侄想多了。”

大伯说到:“虽然我江家一向与人为善,但这一趟濮族之行,难免会惹一些波澜,不过能给你增加一条灵根,面对再多波澜也是值得的。”

江帆为之动容:“大伯!小侄已经有一条灵根,而且是风、雷、水、火四系灵根,再增加一条灵根只是让灵根更加庞杂而已,假如这次神树赐福付出的代价太大,小侄以为不值得,情愿不要!”

大伯微微一笑,眼光中充满了慈爱:“这你就不懂了,这次神树赐福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仅仅多出一条灵根那么简单,你的灵根品质之所以差,并不是因为庞杂,而是因为你的四系灵根相克,风雷相克,水火相克,这种灵根品质,从未听说过有人凝成金丹,连中州那些大族的子弟也没有。但是如果增添一条木灵根的话,情况便会完全不同。木灵根能够调和龙虎、捉坎填离,使水火相济,相克就会变为相生,水生木,木生火,这样你的修炼天赋将得到极大的改善,到那时你的修炼速度将会成倍增加,想凝成金丹也并非难事。”

江帆正了正衣冠,向大伯叩拜:“大伯此恩此德,无以为报,请受小侄一拜。”

大伯微笑着把江帆搀扶起来,说到:“自家人不必如此,你心性坚定,为人又不迂腐,更难能可贵的是你得了好处会想着其他兄弟姐妹。你强大,便是我江家强大!为你创造一些条件,也是我们做长辈的应有之义。”

江帆再拜。

大伯笑道:“刚说你不迂腐,怎会这么多繁文缛节?看来小孩子不能夸呀!我听闻这濮族神树赐福,所降临的神叶增加的灵根必是木灵根,所以这一趟我们志在必得,无论发生么事情,先把灵根得到再说,知道了吗?”

“侄儿明白了,不过侄儿还有一个疑问。

“讲。”

“濮族神树每六十年降临二十三片神叶,而濮族部落正好二十三个,为什么他们会多出一叶来分给我们江家呢?莫非神叶的数量又开始增加了?”

大伯笑道:“哈哈,你还是忘不了神树被斩之事。神叶的数量并没有增加,而是濮族的部落少了一个,南方的米罗部早在数十年前便被纳罗部吞灭了,纳罗部希望能得到两个神树赐福的名额,却没想到大毕摩将这个名额赠给了我们江家。”

江帆吸了一口凉气:“如此珍贵的神树赐福名额,宁愿给外族也不给纳罗部,看来濮族内部的矛盾还真尖锐。如此我们岂不是涉入了濮族内部的纷争?此行如同火中取栗,恐怕免不了会有许多麻烦。”

大伯笑道:“不肯付出哪会有回报?区区一个纳罗部落而已,奈何不了我们江家。好啦!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出发。”

将但点头:“是!大伯,那小侄先行告退。”

***************

江帆走后,大伯身旁的江云雁说道:“你带一队人,准备二十车美酒、二十车粮食、二十车布匹、二十车铁器和一车灵器,明日清晨随我一道出发,前往磐石部落。磐石部落是我们江家的好朋友,千万不能失了礼数。”

江云雁道:“是!父亲。不过这次濮族祖源之地一行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把三爷爷和戎叔叫上?”

大伯道:“不用,我们是去观礼的客人,带太多人徒增猜疑,于双方的关系反而不利。你们把物资运到磐石部落之后即刻返程,我和江帆二人去便可。”

江云雁道:“可是万一有什么危险……”

大伯说道:“我和江帆随磐石部落的人马前往祖源之地,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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