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福祸!这句话刚好印证在雨梦身上,和珍儿刚走出巷子还未到集市,只见眼前伸出一只手,一股清香溢入鼻间,随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浑身的酸痛,让雨梦苏醒过来,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情形吓了她一跳。一间阴暗的黑屋子里,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珍儿一动不动地倦缩在她的脚边,看样子是在昏迷中还未醒。
“劫持”二字立即出现在雨梦脑海里!心不由得猛跳了几下,冷汗立即布了额头,到底是谁?
“珍儿,珍儿?”雨梦吃力地支撑起酸痛的腰,一边用力地推着一动不动的珍儿。
“嗯?……”终于听到一声呻吟,雨梦的心也放下了,两个人醒着总比一个人睁着眼睛胡思乱想要好得多。
“小,小,小,……王……王,王妃?”珍儿显然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倒了,一把抓住雨梦的手:“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雨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想想看,有没有一点昏迷前的记忆?”
“昏迷前?”珍儿咧着嘴摸着还有些发疼的后脑勺,用力的回忆着:“我只看到一黑衣蒙面人捂住你的嘴,正想大叫,然后便就被人打晕了!”
雨梦点点头:“会是谁呢?他怎么知道我们今日会出门?还是一直守候在哪个巷子里,等着我们?”
珍儿瞪着两只眼,担心地看着雨梦,雨梦想,要不是因为自己表现得这么淡定,她应该就该哭鼻子了吧?唉,人家虽不千金大小姐,但好歹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哪里被人黑打过?经历了几番生死逃亡的雨梦反倒平静得多,轻拍着珍儿的背,安抚道:“别怕,既然他们当时没要了我们的命,那就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王妃,我不怕!”珍儿看着雨梦,挺了挺胸。“只是您,这个地方怎么能住人嘛!”珍儿指了指屋子里的木床对面的一个盆口大的小窗口。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错看她了。雨梦笑了笑:“这算什么,没把我们俩丢进柴房,与鼠虫为伴,就算是好的了!”
珍儿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她,没想到雨梦会说这种话吧?事实如此嘛,看看这儿,好像是以前有人住过,窗格只是被封了起来,只留了盆口大小的窗洞,虽然有点阴暗,至少还挺干净的,还有一张床可以供她们休息!看来这个绑匪,还有那么一丁点人性嘛!
“还有,别叫我王妃,叫我小姐,叫姐姐也行,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雨梦继续叮嘱道,王子妃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是王室中人只怕是惹急了劫持之人,撕票也是有可能的。
雨梦这厢在叮嘱,珍儿却在那边嘀咕道:“钱袋还在身上啊,难道他们不是为了钱?”
雨梦噗哧一笑,这小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天真呢!
“您笑什么,不信啊,你看啊?”珍儿把钱袋伸在雨梦眼前晃来晃去。
“你这里有多少金银珠宝?”雨梦把那碍眼的钱袋打开:“他们要是只看中你手里这点东西,直接抢走不就得了,用得着大费周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看看你我这身衣服,虽然没有在凌云苑时的华丽,但一看也是有钱人家的人吧?人家或许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一席话说得珍儿直点头,赶紧把钱袋收起来,担心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也许会把我们拉去严刑逼供?”
“不无可能,故而不到不得已时,千万不要说出我们与殿下的关系!”只是,在王城脚下,定不是劫财那么简单了!这句话,雨梦没说,她怕吓着了珍儿!。
珍儿一副要哭的样子:“可是,我们要怎么办?小姐,你快想想办法啊,珍儿受刑没什么要紧,可是您……您怎么能受得了呢?”
“或许人家不会用什么刑,再说,我也没……那么……”
“哟,还挺心疼你们家主子嘛!”门的声音打断雨梦要说的话,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对俩人有些不屑。
珍儿立即挡在雨梦前面:“你,你,你是什么人?快,快放我我们出去!”
“放你们出去?哈哈哈,容我想想啊?”门外的声音再次传来,雨梦静静地听了听,这人的声音有点嘶哑,应该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不过听口气,她没有放她们出去的意思,想想自己都好笑,她要是想放她出去,还劫她们来干嘛?
雨梦拉开珍儿,走到窗前,想看看外面的人究竟长成什么样,窗口突然一黑,竟被人遮住了,她只好退到门口:“你们不就是想要财嘛,没关系的,只要你放我们出去,我一定满足你,而且我保证:不报官……!”
“听听,听听,多慷慨的王子妃,不过我现在还不缺钱用!我只想让你在这儿小住段日子而已!”雨梦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一阵讥讽和嘲笑声,接着便是几个笑得前呼后仰的女子声音传到两人的耳中。
“你认识我?那你是谁?”雨梦暗吃一惊:“这么说,你们是蓄谋已久了,就等着我出现在那个巷子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既知道我的身份,你可知光天化日之下劫持王子妃,囚禁我的后果?”
“哟,王子妃,您问了这么多,我可是还没反应过来呢!至于我是谁?这,一点都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外面的人吃吃地笑了,笑得雨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外面的女人继续说道:“你还真别威胁我,我也从未想过囚禁你的后果呢!不过,你放心吧,我会按时送来饭菜的,吃与不吃,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小小的方形窗口处便出现了两个小小的盘子和碗!接着便是越走越远的脚步声,雨梦无奈地看着珍儿:看来是有人蓄意软禁而非劫财!
珍儿脸色苍白地看着雨梦,再看看那窗台的碗,不知所措。雨梦轻轻拿起筷子递给她:“吃吧,目前她是不会下毒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啊!”珍儿嘴一咧眼泪便掉了下来,“你看看这屋子,门被锁住,要不是有个小窗口,我们早就被闷死了!想着以后这吃喝拉撒都在这里,我就害怕!”
吃喝拉撒?对呀,怎么没想到呢?雨梦把饭递到珍儿手里,边吃边悄悄对着她一阵耳语,终于,珍儿停止了哭泣,开始狼吞虎咽的扒饭!
“行不行啊?”看着空空的碗,珍儿不放心地问。
“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雨梦笑着说,其实心里一点谱也没有!不过,凭着与那女子刚刚的对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来人啊,来人啊,我……要上茅厕……!”在雨梦的鼓励下,珍儿扯着嗓门对着门口大声叫道。
果然不出所料,不大一会儿,便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个气势汹汹且粗里粗气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
听声音是个女人,而且应该是个肥胖的妇人。
“快点开门啊,我要上茅厕!”珍儿见有人来,嗓门也弱了下来,一副憋得不行了的样子。别说,雨梦还挺佩服她的,刚开始跟她说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竟演得很入戏,好像真的想上茅厕一样。
声音在门口停了下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也传了进来。雨梦心中一喜,看来这招挺灵的,只要能出这个门,就会有逃脱的机会。果然不出所料,门外站着三个人,中间手里拿着钥匙的是一个看起来应该有四十来岁的妇人,看来是个重量级人物,虽然穿着无比宽大的衣服,但还是掩饰不了那肥滚滚的身躯,圆圆的下巴下根本看不出她的脖子在何处。而相对她身后的那俩个小姑娘,就显得格外的清瘦了。
“谁要上茅厕?”胖妇人看了俩人一眼,先是一愣,然后便毫不客气地对她们吼道。
“我!”“她!”雨梦和珍儿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你跟我走吧!”胖妇人嫌恶地看了一眼珍儿,指着雨梦:“你留在这里!”
“我,我……”雨梦看了胖妇人一眼:“大娘,让我跟她一起去吧,免得我等会儿也想去了,你又跑一趟!”
“是啊,是啊!”珍儿捂着肚子应和道:“大娘,您老就让我们家小姐也去吧,免得你跑来跑去,累,累着您老了!”
累?的确是!雨梦差点把刚吃下的饭给喷了出来,这小丫头片子,说得还真实在!
“叫我申娘,什么大娘?”胖妇人不高兴了,敢情嫌弃她们把她叫老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就是申娘!”珍儿赶紧赔不是,雨梦则差点笑破肚皮:瞧她说的,好像早就知道这里有申娘这个人似的,要是知道有一个申娘,还用得着出去打探这是什么府邸吗?
申娘看了雨梦几眼,又回头看着一直捂着肚子的珍儿,可能是觉得其实珍儿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对她这种人来说,还是有一点道理的。于是对着身后的两小姑娘一挥手:“带她们去吧,去吧!反正有人跟在你们身后,我也不怕你们跑!再说,你们也跑不出我们太……小姐的手掌心!”
“那是,那是!我们根本就没打算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