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们惊奇地的看着雨梦,雨梦微笑着对他们一点头,走到旁边轻轻地问道:“各位国医,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的,只是想跟您们确认一下,您们给父王开的药方子是否是治花草过敏的方子?”
“过敏?”国医们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雨梦。
“嗯!”看吧,就知道他们没想到大王得的是其实得的是这种小病,雨梦笑着继续解释:“我觉得大王应该是花粉过敏!”
“花草过敏?”难得的是,国医们再次异口同声,不过眼神挺迷茫的。
“花草过敏是什么病?”子乔的声音在雨梦身后响起。
“花草过敏就是……”雨梦看着子乔,再看看还一脸茫然的国医们:“你……你们,没有听说‘花草过敏’这种病吗?”
子乔摇摇头:“刚刚听你说起!”
其中一位年龄较长的国医,看了一眼子乔,再看了一眼雨梦:“王妃,请问您所说的‘花草过敏’是不是说,大王是接触了水月夫人的紫兰花,而大王的身体对紫兰花粉产生的一种排斥的反应?”
雨梦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好像这样解释也对,又觉得还欠缺一点什么?雨梦也蒙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听林源说过这种病。只是他们好像不知道什么叫花草过敏啊?怎么办呢?
国医见雨梦不点头也不摇头,有点急了:“王,王妃,您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
雨梦苦笑:“也许就如你说的那样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听过一种病,也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就是夏日雨季过后,又阳光普照,花草被滋润后便会猛然地生长,而且在阳光照射下会有一股热气腾升。如果此时有人从长得茂密的花草丛中经过,花草丛中的热气蒸发出来,热气扩散在人身上。有些人的身子适应不了那种热气,便会全身长起很多小疙瘩,奇痒无比。如果不及时治疗或用错药那些小疙瘩就会不停增长,并合在一起,就会如父王那样,全身浮肿!”
其中一个国医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忍不住了:“王妃,您说的很像老臣家乡的一种常病,叫‘疯丹’!”
“请问您家乡是……?”原来真的有这种病?
“老臣祖籍蜀中!”老国医说到蜀中时,脸上的表情异常的激动。
蜀中?对,林源是说过,在蜀中这种病就叫‘疯丹’,也叫花草过敏!雨梦无比激动的对老国医说道:“就是您了,我也曾听说个那种病名,有个偏方治疗起来很简单,就是前期准备比较繁锁,您不防按照您们家乡的方法为大王治疗看看,也许有用!”
“这个偏方老臣倒是知道,只是,老臣……?”老国医回头看着子乔,再看看同僚,意思是问,这可行吗?
“林国医,你就试试吧!”子乔开口道,雨梦也冲着他点点头。林国医,他姓林呢,竟然与源哥哥同姓,五百年前她们可是宗亲啊,只是不知源哥哥他是否也是蜀中人?唉,其实雨梦早想问柳开平关于林源的一切的,只是好像柳开平不愿提及,她便也忍住了。
“诺!那殿下,老臣就按家乡的土方法给大王治疗!”王国医躬身退下并吩咐几人为大王准备好木桶,叫宫女们烧好开水,又叫膳食房的人拿了几斤盐巴,低声跟同僚们嘀咕了几句,只见各国医们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便各自忙去了。
看着林国医忙碌的身影,雨梦不禁感慨:这方法真的很土,因为这些王宫中的国医们都不屑一顾,不然,他们怎么没想到大王是得了这种病?
“殿下,水月夫人的事就交给你了!我随林国医一起去看看!”雨梦转身对身后一脸若有所思的子乔说道。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便跟着林国医走了。
紧跟几步追上林国医,忍不住问道:“林国医,你老家真的在蜀中?”
林国医愣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马上就回答:“老臣祖籍确实在蜀中,这……有什么不妥吗!”
雨梦笑了笑:“没什么不妥,只是好奇而已!听说那个地方虽山高路峭,却也山青水秀,出落的男儿个个俊逸女儿人人娇美!一直就想去瞧瞧,只是苦于路途遥远没有机会!”如果源哥哥是蜀中人,也算是在夸他吧?虽然她不知道蜀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知是不是被雨梦这话给打动了,林国医竟满脸的兴奋:“王……王妃,老臣活了几十年,在宫中行医三十载,只要有人一听说老臣是蜀中的,都摇头叹息,您,可是第一位称赞老臣故士是个好地方的人啊!”
“哦?”雨梦颇为吃惊也挺生气的:“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林国医叹了一口气,摇头:“王妃啊,您没去过,没见过,当然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其实,蜀中确实没您想象中那么好,有的地方也许是山青水秀,但大多地方不只是山高路峭,还灾荒不断,旱涝交错,山崩地陷,有些年头啊,一年都颗粒无收,老百姓的生活啊,饥渴难忍,水深火热!”林国医眼圈有点红:“老臣的家人就是那年旱涝时,在睡梦中被洪水冲下的泥土给活活地淹埋了!因找不到尸体,至今连个坟头没有给他们立上,老臣的女儿要是还活着的话,跟王妃也是差不多大的!”
“对不起啊!林国医!”雨梦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引起了他的伤心事,不禁内疚万分。其实她就是听说他是蜀中的,也知道这个叫‘疯丹’的病,才想与他亲近亲近!“林国医,如果你不介意,以后,你就把梦儿当作自己的女儿吧!”
“老臣不敢!”雨梦话音刚落,便听得扑通一声,林国医便跪在了自己面前,“王……王妃,老臣只是心不由己,随口说说而已。”
雨梦赶紧扶起他:“起来吧,林国医,你不愿意就算了,你这样跪来跪去,让我好生不安的,走吧,看看您的民间偏方好了没有!别让父王等太久了!”
“王……王妃!”王国医两眼泪珠直闪,边走边说:“老臣若有你这样的女儿,此生便死而无遗了,岂有不愿之理。只是,以王妃的身份,又是将军的爱女,老臣岂敢有非份之想啊?”
是啊,雨梦一愣:自己虽不是柳开平的女儿,却已然认了柳开平为父,如果再认一个义父,让柳开平情何以堪?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自己倍感亲近,又与源哥哥同姓之人,这不知轻重的毛病便犯了!
“不过!”林国医似有些受宠若惊:“既得王妃如此厚爱,日后王妃要有什么吩咐,老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王妃厚爱!”
雨梦笑了笑,这老头!不过人家的好意,自己也不能拒绝吧!“那好,其实我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到国医的祖籍蜀中去看看,圆了我的心愿而已。如今看来是不能的了,不过日后得空了,您老就给我讲讲蜀中人闻趣事吧?走吧,去看看,里面的水都放好了,应该去请大王来试试了吧?”
王国医若有所思的看了雨梦一眼,没再说什么,与她一起进了大殿。
大殿里很静,毕水月与那个小婢女兰心已不知去向,小合燕也不在场,想必是被带下去了。雨梦看了一眼子乔,子乔指了指床榻上,原来大王已经睡着了。太后和王后坐在床榻旁,还是一脸的担心,林国医焦急看了雨梦一眼,雨梦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走到子乔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国医那里都准备好了,可是父王却睡着了。水要是凉了,那效果可能就不太好了,你看,是不是把父王……!”
雨梦话还没说完,姬贵便凑过来打断她的话:“父王好不容易才睡了,怎么可以把他叫醒,水凉了叫人再烧不就行了吗?”
这么小声也能听到?雨梦正想顶回去,一个声音从床榻上传了过来:“本王哪里睡得着!”
“父王?”雨梦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床边低头认错:“梦儿不是故意要吵醒您的,只是林国医的治疗方法,准备的时间较长,梦儿也是想父王你早点摆脱病痛!如果父王累了,那就先休息一会儿,让他们再重新准备便是!”
“本王不累!”大王扶着子乔的手,慢慢地坐起,李寺人赶紧为他穿上靴子,披上披风。姬贵也赶紧上前扶住大王的左臂,搀扶着他走进那放着大大的浴桶的屋子里。
女眷们陪着太后和王后在另一间屋子里等着,因为太后的一直沉着脸,故而也没一个人敢吱声。雨梦不禁又感慨起来:就不是个小小的花草过敏吗,又不至于要了人命!果真是王室天子,不可大意啊!
“梦儿哪,来,到祖母这里来坐下!”老太后突然伸出手拍拍身边的一个圆形小凳。这小孙媳妇,真是越看越喜欢!
“诺!”雨梦抬头看了看,除了王后,大王的两个什么夫人、几个嫔妃都低头站着一侧,连那位一直站在姬贵身边的小美人也只是站在王后身侧。雨梦本不可以就此坐下的,可是太后的厚爱也不容她拒绝啊?她又只得谢过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