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墨和孟医生一起离开了董家。
出了门,明君墨叫住孟医生,问她道:“菲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年纪轻轻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为什么突然会生出心脏病来?”
孟医生想了想,说道:“人的身体是很微妙的,生病也不都是器质性的,有时候心理对身体的影响,比器质性的病变还要严重……”
“听你这么说,难道她真的是精神上受到刺激,才出现心脏病的症状吗?”明君墨比较相信孟医生,听她那样说,他心里犯了难。如果稍稍一刺激就犯心脏病,那退婚的事还怎么谈?
孟医生行事很谨慎,而且她需要有职业操守,不能乱说话。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今天我去的时候,菲儿小姐已经好了,所以我也没有诊查出什么来。下次她要是再犯病,如果我能在当场,兴许我就能查出病因来。”
“你是说她的病因可疑吗?”明君墨实在有些怀疑。
孟医生就笑了:“少爷,你可以乱猜,但我大夫,不能乱说话的。之前她入过院,在医院里一定做过一些检查,所以她想装病是不可能的吧。”
说来说去,明君墨也没有听出什么蹊跷来,他不好问更多,这件事就只好打住。
孟医生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我们意气风发的明少爷今晚怎么了?蔫得像霜打的茄子,难道是因为菲儿小姐生病,心里担忧吗?”
明君墨甩了一下车钥匙:“你可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可经不起更多打击了。”
“我正好有空,要不要请我喝杯酒?今晚我愿意兼职你的心理医生……不收费。”孟医生笑着看他。
明君墨朝着她咧了一下嘴:“你是一个好医生,被你看出来了,我现在还真需要一些心理上的疏导,感觉自己要迷失方向了呢。”
“好可怜的失足少年,哈哈!”孟医生挖苦了他一句,就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你开车在前面带路,我今晚爱心爆棚,奉献一点儿时间,挽救失足少年。”
两个人开上车子,一前一后,到了小良哥的酒吧。
孟医生属于都市金领阶层,平时不太会光顾这种鱼龙混杂的酒吧。她一进门,立即被嘈杂的音乐和影影幢幢的人弄得皱了眉:“少爷,你平时都是在这里喝酒的吗?”
“顺便办事……你别看这里的人挺乱,酒可是不错的。”明君墨带着孟医生直奔吧台。
小良哥正在忙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孟医生一眼:“哟,少爷,又换人了?”
明君墨探过身打了他一下:“她是我的医生!你别胡说八道!”
孟医生就笑了:“他是看出来我跟你没关系,才这样说的呢。如果我和你亲亲密密走进来的,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小良哥竖起大拇指:“还是医生聪明,少爷今晚有点儿笨呢。”
“原谅他吧,他今天倍受打击。”孟医生坐在吧台前,点了酒。
明君墨坐在她的旁边,伸出把小良哥从吧台里揽过来,贴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小良哥听完,疑惑地转头看他:“你既然都已经说出来是谁干的,为什么还要我去查?”
明君墨看了一眼孟医生,孟医生将身子一拧,转椅就转了一圈,她背靠着吧台:“我听不见。”
“我刚才冲动之下,去问过了,但是她不承认。我看她的表情没有什么漏洞,所以我……我怕是我妈……”明君墨说完,拍了拍小良哥的肩。
小良哥摇了摇头,将身子缩回吧台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递给明君墨:“罪过啊,果然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孟医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转回身,朝着小良哥鼓掌:“我也是这么说的,而且我比你早发现这个事实!”
明君墨在小本子上写下一串名字,然后交给小良哥,对他们两个说:“怎么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产生了那种叫灵犀的东西吗?我不怕还呀,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还?”
孟医生把杯子放下,转头面对明君墨:“今晚的心理辅导这就开始了?你先告诉我,你要还给谁呀?”
明君墨别扭地偏了一下脸:“我又不能个个还去,当然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了。”
孟医生就感慨地晃脑袋:“男人多可怕,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喂!大夫!你确定你是来给我做心理疏导,而不是来审判我的吗?我今晚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受过难熬的审判了!”明君墨郁闷地拿起酒杯,一口喝没了半杯的威士忌。
孟医生就正色道:“这要看你那个Miss right有多爱你,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明少爷情史丰富吗?当然,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是另外一回事。那么多的前情人找上门儿去,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但是如果她爱你很深,自然就会接受你的全部,包括你不太光彩的历史。所以你不用担心,哄哄她,最近一段日子,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保证不出一个星期,她就会把今天的事忘了。”
明君墨觉得这话有点儿道理,刚想点头,突然意识到,他还没跟孟医生说今晚发生过什么事呢。
他笑着问:“你不是转过身去了吗?偷听可不像是我们高贵优雅的孟医生会干的事。”
孟医生不以为然地回道:“再高贵优雅的女人,也会有八卦的本性。你大大方方地说,兴许我还不爱听呢,你越是咬着耳朵讲,我就越想凑一耳朵过去听。你听我的没错,不用担心你的Miss right,计划一下如何讨好Miss right的妈吧。”
一说到丁妈妈,明君墨就纠结起来。本来丁妈妈就不喜欢他,现在闹出前情人组团去砸场子的事,他在丁妈妈心目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了。
“你有好办法吗?”明君墨虚心求教。
“有啊!你就没脸没皮地对她女儿好,她早晚会感动的。”孟医生很认真地说。
明君墨气得瞪她:“这也叫好办法?你不是修过什么心理学硕士吗?德国知名医学院就培养这样的心理学硕士?”
孟医生不紧不慢地浅酌一口酒:“少爷,最朴实的办法往往是最有用的。丁瑢瑢的妈妈独自一人养大女儿,她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寄托在女儿的身上,所以她对女儿的婚事会很紧张,甚至会有些过分干涉的行为,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她不过是按照她的人生经验,为女儿安排一个稳定可靠的未来。对于有她那种生活经历的女人来说,幸福是虚无飘渺的东西,稳定可靠才是男人至关重要的品质。不管你发什么誓愿,信誓旦旦会给丁瑢瑢幸福,她都不会相信的。你只要让她看到,你会一生一世守着她的女儿,不离不弃,她才会甘心把女儿嫁给你。”
明君墨听了她这番话,认真地想了想,举起杯跟她碰了一下:“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心理学没有白修。”
“怎么样?你看我这水平,如果做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会不会比现在赚得多?”孟医生自信地仰脸看他。
小良哥凑过来,插嘴道:“孟医生,我觉得你很专业,但是你还没解决少爷的燃眉之急呀。”
“恩?”孟医生看向小良哥,眼里有问号。
“你说的那些,都是未来明少要做的事。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他的三老婆不理他了……”
明君墨身子一蹿,就在小良哥的肩上拍了一下:“不许再叫她三老婆!你还嫌我不够乱是不是?你要再给我添一乱?”
小良哥抚了一下被拍痛的肩头:“你这可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是打算给你出个好主意,帮你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上次让我装作醉得不省人事,她倒是上当了。过后怎么样?我差点儿被她踢断腿。”
“噗!”孟医生喷笑,“你的Miss right还挺暴力,看来我这个明少的私人医生,以后要多准备一些外伤骨折这类的用药喽。”
小良哥被明君墨鄙视了,心里非常不爽,把调酒器一放,凑过来说道:“明少,你还真别激我,不信咱们俩儿打赌!如果我今晚把你的三……大老婆弄到这个酒吧来,你打算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