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这一睡,又是一日,知道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才醒过来。
听见小瑶说,洛丞相来找过她,洛宁了然一笑,却不着急,先让小瑶拿了写吃的过来,慢条斯理得吃了会儿,才去了书房。
洛丞相还在处理文书,见洛宁进来,立刻将受伤的是书笔放下,有些关切的看着她:“你最近都是夜夜到药院?”
洛宁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洛丞相找她来,是所为何事,并没有开口。
果然,和洛宁闲聊了一会儿,洛丞相才开口问道:“听岑太医说,你的脸,是自己治好的?”
洛宁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
“婉仪的脸,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洛丞相一脸难色得看了洛宁一眼,见她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你能不能去给她看看。”
“行。”洛宁爽快得点了点头,洛丞相一听,自然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就看见她突然一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洛丞相神色一狰,目光微妙的看着她。
洛宁一脸坦然得只是他,却并不回避。
半响,洛丞相才又开了口:“你要什么条件。”
“我要把我娘的坟迁到洛家祖坟。”洛宁正色道。
“你,你要迁你娘的坟?”洛丞相想了半天,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洛宁会提出这样一个条件,愣了了愣,可他话还没说完,大夫人就从门外冲了进来,直接冲到洛宁面前,身后就要去打她:“不可能!”
洛宁脚下一动,躲开了大夫人奋力挥打过来的手,退开几步。
大夫人一击不中,还想出手,可洛宁一下子躲到了洛丞相背后,看着洛丞相警告她的目光,她也只好收了手,怒瞪着洛宁。
以祖制,不是什么人都能葬在洛家的祖坟的。整个丞相府,只有洛氏子孙和大夫人有这个资格。而那些没有名分的妾侍和洛杰庶出的儿女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洛宁的母亲,只是一个妾侍,如果要葬入祖坟,就必须给她侧夫人的位置,就算大夫人还是正室,可这样一来,洛宁的身份还是比以前高了一些。这是大夫人最不愿的,所以从她嫁入洛丞相以来,洛丞相虽然纳妾无数,可丞相府重来就没有过侧夫人。
洛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大夫人自然不肯。
洛宁的母亲,据说是病死的,所以下葬的时候草草了事。原来的洛宁一心希望给母亲一个慎重的葬礼,洛宁现在提出这个,也不过是想帮她完成一个心愿而已。
大夫人还想发难,被却洛丞相给拦了下来,拉到一旁。洛宁看他们两人嘀咕了半天心里一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大夫人现在不是应该被禁足子啊自己院子吗,这才一夜,就放出来了,洛丞相的惩罚还真是‘重’啊。
半响,洛丞相才松开大夫人,警告得看了她一眼,才回身对洛宁说道:“你娘迁坟的事儿没有问题,我立刻让人下去安排,婉仪的伤你就去看看吧。”
洛宁点头应下,跟着大夫人出了书房,却并没有打算去看洛宛仪,她脸上的伤她当然心里有数,回去去拿了药扔给大夫人就算了事,自然又把大夫人气了一通。
洛宁不理会她,自己回了药院。一进院子,便看见一个身影坐在桌前,已经在等她。
“多谢阁下。”洛宁一进门就开口道谢,那身影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放在桌上,并没有回头
来人,正是凌风阁的那个少年。
桌上的瓶子,正是洛宁昨晚交给少年的那只,洛宁看了一眼,收了回来。
瓶子里,只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粉,受洛大小姐当日的启发,洛宁在这些药粉里特意还加了一些毒粉。
毒粉的毒性都不强,只是会引起伤口溃烂,再活血化瘀的药粉,这药的功效,自然不是什么治伤的药物。
“这药粉的效果,阁下可还满意?”洛宁在少年对面坐下,笑问道。
“在下青霜。”少年淡淡的开口,洛宁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的名字。
青芒霜锋,人如其名。
洛宁虽还没见过他出手,但能当上杀手的头头,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他,一定是个高手。
“效果似乎还有些差强人意。”青霜摇了摇头,眼角闪过一抹笑意得看着洛宁。
“这药的功效,以伤口的情况而定,我抽洛宛仪那一鞭子,本来就没什么杀伤力。”洛宁不在意得笑了笑。昨日,她给青霜提出来的交易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他能够用洛宛仪试她的新药,而酬劳自然是这个新药。
她想要去给洛宛仪下药,恐怕得费些功夫,可这些杀手要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而且,我给你的药粉不多,这药如果用在身受重伤的人身上,立刻就能要他性命。”一说道自己的药,洛宁就来了兴致,脸上神采奕奕,双眼中尽是精光。
“可这药似乎没有一剑封喉得毒药来得好用。”青霜状若不满得摇了摇头。
“凌风阁总有杀人不能用刀用毒的时候。”洛宁看着他,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笑。
“小姐似乎对江湖之事,十分了解,在下现在倒是对小姐更加好奇。”青霜看着洛宁,神色中有些异样,洛宁察觉到他眼中的一丝杀机,立刻开口:“我对凌风阁绝对没有任何心思。”
青霜清笑一声,这才将他身上的杀气收了起来,奇异得看着洛宁。
“你能教我轻功吗?”洛宁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你想学武功?”青霜看着她,眼中的趣味越发浓郁:“堂堂丞相府的小姐,会炼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已经算稀奇了,小姐还想学武功。”
“你们来杀人,就应该知道,是谁想杀我。”洛宁冷笑一声:“丞相府的小姐又怎么样,能在丞相府活下去的,就是小姐,死了,就只是一具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