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架的事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校长等人制止了,由于身份特殊,校长并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处理,把人拉到办公室坐了一下午,不轻不重地训斥了几句,便放人离开了。
“你有没有怎么样?”夏小米扶着叶媚儿走出校园。
“没有事,这些小伤不碍事,”叶媚儿一挥手,咧开嘴准备给夏小米一个安心的微笑,不小心扯动了嘴角的伤口。
“没想到那柳依依平日里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想不到也是一个心机婊,下手居然这么重,专挑老娘的小脸抓,她肯定嫉妒老娘比她漂亮。”
夏小米点点她的额头,省省吧,嘴角都被抓破了,还要讲话,难道你这小嘴巴是泥巴做的?感觉不到疼?
叶媚儿也笑了,怎么感觉不疼?“我这性感的小嘴儿都被那女人抓破了皮,心疼死了,米儿宝贝,你有没伤到哪里?给我检查检查。”
“我还好,没什么事,就是被何曼曼咬了一口,不过没什么事,我也咬回去了。”
叶媚儿一跺脚,恨恨道“都怪那些围观的人好事,拥成一团,惊动了校长,女人打架无非是抓咬摔拽,有什么好瞧的?我今天都还没打够,改天想个办法打回来。”
“算了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自己还不是要受伤。”
“这可不一样,我想揍那女人很久了。”
叶媚儿的爸爸和柳依依的爸爸是朋友,原以为凭着老一辈的关系两人也会很要好,只是没想到两两生厌,从小打到大,相互看不顺眼,在柳依依眼里,叶媚儿趾高气昂的狐狸精,在叶媚儿眼中柳依依就是善于伪装的白莲花,两人总是打架,却又心照不宣地在父辈们面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两人的老爸还笑称自己的女儿依然同他们父辈一般要好,听到这一点叶媚儿总是一声嗤笑,真不知道他们那里看出两人要好了,叶媚儿不屑做那种小报告的事,柳依依着实是因为拉不下脸来,毕竟对方在那里看着呢,如此倒也相安无事了十多年。
突然电话想起来了,是叶媚儿的。
叶爸爸的声音洪亮,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焦急的声音“女儿,你是不是打架了?要不要紧?快回来爸爸看看,司机应该到校门口接你了,快点回家。”
“知道了老爸,”叶媚儿耸耸肩“这一次狐狸尾巴藏不住了,柳依依肯定要向老爸告状,走了,米儿宝贝,今天见”说完抛了一个飞吻。
夏小米挥挥手,“明天见。”
叶媚儿欢快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夏小米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有些羡慕。
她掏出手机,按下一组号码,却最终没有播出去。
蒋女士她一定很忙吧?
蒋女士那样拼命的人,她一定没时间接自己的电话。
上一次见到蒋女士是什么时期呢?
夏小米自己也不知道了。
这样落魄地走回家,冰箱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橙子,夏小米为自己扎了一杯橙汁,手机响了起来,夏小米漫不经心地按下接听键,
“喂,是夏小米吗?你妈妈正在军医院抢救,你快过来见她最后一面。”
盛满橙汁的杯子应声而碎,玻璃插进夏小米的脚背,夏小米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快速奔了出去。
蒋女士她一定会没事的,她那么要强,肯定不会丢下那些事业。
蒋女士一定不会离开的,一定不会。
夏小米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嘴也哆嗦个不停,这是怎么了,突然降温了吗?为什么今年的秋天会这么冷?
“对不起,夏小姐,你妈妈太过劳累,心脏淬死,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穿着白大褂的一声惋惜地摇摇头,望着失魂落魄的家属,有些不忍,却终是硬着头皮转身走了出去。
见惯了生离死别,人们总是觉得还有明天,却不知道珍惜今天,人生又有多少个今天明天?
颤抖着拉开白布,入眼的是蒋女士苍白冰冷的容颜,那张脸曾经是多么严肃冰冷,此她却希望见到那样一张严肃的脸,至少会让人心安,不会像此刻一样彷徨无助。
有人说,母亲在,家就在。
曾经夏小米不明白,此时却十分明了,曾经哪怕很久都见不到蒋女士那张冰冷的容颜,至少她还会有回家的那一天,这一次,蒋女士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手里依然握着那没有播出的号码,此生却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蒋女士,说好的你会陪着我长大,为什么我还是个孩子你就要离开了呢?
摸着那干枯冰冷的手,夏小米突然记起曾经的一幕幕,那时候她还不会走路,蒋女士就是用这样的一双手喂着她吃饭,在她摔倒后一次次扶她起来,也就是这样一双手曾经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女孩也要坚强。
蒋女士,我来了,为什么你要走了呢?
蒋女士,你说过人要学着长大,如今我长大了,却还没有为你做一顿饭,为你端一杯水,蒋女士你就这样离开?是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蒋女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
夏小米悲上心来,抚摸蒋女士憔悴消瘦的容颜,只是再也不会感受到曾经的温暖。
人是不是失去了才会觉得珍惜?
再也忍不住,夏小米扑到她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妈妈,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蒋女士生前从来没有盼到过这样的呼唤,此生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这时候病房里走来几个人,“夏小姐,我们是明生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您妈妈生前对自己的财产立了遗嘱全部遗产由您继承,在未满十八周岁以前,您妈妈委托我们保管,鉴于您已经年满十八周岁,这些委托已经失效,请您在这里签个字,稍后我们将进行交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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