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幺眼皮忽然就跳起来,预感有什么不妙的事在等着她。扒开人群,酒幺见得有好些日子不见的小红。
时候不长,小红却俨然换了另一幅模样,很财大气粗的样子。
此刻他正悠然倚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手边的小几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糕点零嘴。每有一个小仙上前付过钱,小红一挥手,树上就悠悠然飘下一块红布条。
酒幺仔细看了看,红布条的料子已然换了另一种昂贵的丝质料子,上头的朱砂还带着香味儿。完全不若她当时拿的那种粗制滥造。
系着红条的枯树上挂着一块牌子,酒幺走过去,看得牌子上正写得:
“算准那些你羞于问出口的私密情事,你不说!我也知道!让事情不再难以启齿——广寒宫宫主酒幺亲测有效”。
酒幺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夜的事,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看出酒幺面色不善,阿文从她肩头蹦下来,几下跳上小红的太师椅后就用爪子拍他的脸唤醒他。
自从给酒幺算后只等了两日,小红就听得天庭将有大喜事,据闻殿下已将凤印都给酒幺了。看着自己寥落的生意,小红干脆就在树上挂块牌子,并且散出去几张传单。
小红本不抱太大希望,没想到往后几日的结果竟然惊人的好。应是名人效应,许多仙子都来找他算何时能觅得自己的情郎,以及嘻嘻嘻嘻的事,自然也不乏来寻真爱的仙官。
“阿卦!你怎么回来了?”看着阿文,小红揉揉睡眼。在阿文的示意下,小红才看得站在一旁的酒幺。
“宫主!”小红见贵人在前,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
看到后头还有排着队眼带好奇的神仙,小红决定率先问道:“宫主,我与你算的运数还准?”
他笑得很是热忱纯真。
终于老天证实了那****并没有胡乱耍流氓。
“尚准。”酒幺尴尬地从嗓子眼儿挤出两字,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包桂花蜜丸拆开,颇是惋惜地讲:“本是想给你送点点心过来,但本宫主你这样子怕是不需要了。”
一月不长。
大婚那日,天边七彩流纱姣霞是织女一月来昼夜不歇织就的,染着琉璃瓦,天宫金碧辉煌。百鸟向凤,凤呈吉瑞。红蒲十里,百花铺路。从蟾宫一直铺到渊溯宫。将天际染出一条瑰丽的红。
金色的纱帐半透,依稀可见得其中端坐的美人。九凤拖辇,翱翔于空,酒幺端坐在凤辇之中,一路接受众仙跪拜。
浩浩一路,直到凤辇行至渊溯宫前。酒幺才看得一直候着她的人,芝兰玉树,万千风华。他执她手将她迎下。
薄傅粉黛,朱唇皓齿肌肤莹透,花钿缀髻,美艳照人。身着百鸟凤袍服,裙幅逶迤如煦日之光铺地。举止之间,缨络轻盈,随风而动。
绯霞之下,重宴看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情浓。
巍峨的神柱有龙凤盘旋而舞,圣光和煦。神柱之下,敬天地,他与她共誓。
礼成,阶下已是俯跪一片,自古来殿下大婚之日即是帝位接替之时。他是新的帝王,而她是他的妻。
酒幺看着阶下人恭敬地行着礼,手不由自主握紧身边的人。
“我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