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点点头,也罢,管他是谁教呢,学到本事就学点,学不到大不了回家,不过看着小陶然一脸认真的模样,柳风心想毕竟是掌门的孙女,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自己白吃白喝也不是个事。
好不容易哄走了小陶然,柳风总算能安静的躺一躺了,对柳风来说能坐着尽量不站着,能躺着尽量别坐着,说白了还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归纳起来无非是个懒字罢了。
可自从他答应小陶然之后,剩下的时间却无比的后悔,小陶然虽是美女,可也太勤快了,三更过后,四更未到,躺在床上正享受着和周公喝茶聊天的大好时光的柳风突然被哐当一声噪音给吵醒了。
小陶然已经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一身劲装的站在他的床头,手中的剑啪嗒一声就敲在柳风的身上,娇喝到:“起来,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赖在床上,看你没用的模样,还真是没用,起来练功了。”
柳风被她这么一敲赶紧爬起来,然后死命的揉着眼睛,在看看窗外,一脸疑惑的问道:“姑娘,你说的太阳在哪呢?”
“废话,修炼终归一个勤字,你看师兄弟们,不是,你的师侄们早已经在做功课了,而你这个当师叔的还赖在床上成何体统?”
柳风终于知道,原来当师叔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无奈,师侄叫起床,那也就起吧,于是他刚拉起被子,突然小陶然叫到:“等等。”说完赶紧背过身去。
“哟,害羞呀,那你出去呀!”
“你。”虽然小陶然看模样想要抢白他一番,但是还是乖乖的出去了,柳风整好衣装,然后看了看放在床头的檀木盒子,也没管它直接出去了。
外面星光灿烂,深邃的夜空总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小仙山,仿佛看到的星星都比在家里看到的要大很多,而远处确实听见有人在呼呼哈嘿的舞刀弄枪。山高难免清冷,晨起的风吹过脸颊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柳风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小陶然,搓了搓手:“姑娘,你看我对你们所谓的修炼并不熟悉,请问我该干什么呀?”小陶然忽然转身一脸严肃的说道:“第一,不是所谓的修炼,是正经的修仙大道,第二,你别姑娘,姑娘的叫。听起来渗人。”
“哦,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呀?师侄吗?”
“你,你叫我,哎算了,你还是叫姑娘吧,受不了你了。”小陶然一时语塞,但柳风知道她肯定不开心,从她那一双愤怒的眼睛里面可以看的出来,尤其是她那一双大眼睛,不高兴的事情全在里面。
小陶然将手一挥,手中多了一把三尺长的长刀,一挥手便朝着柳风丢过来,柳风文文弱弱的,看起了像个姑娘一般的,哪里能接得住,听到刀哐当一声坠地,他赶紧捡起来,抬头便看到小陶然眼中的不削,这种不削让柳风很不自在。而柳风不自在当然也要让小陶然不自在一下。
他拖着刀来到小陶然面前,伸手便抓住小陶然的玉手,然后沿着小陶然的衣袖往里面看,嘴里呓语:“咦,奇怪了你这衣袖也不大,怎么就能藏起这么长的刀呢?里面还藏了什么?我看看。”
“放肆,你,你过分。”小陶然赶紧甩开衣袖,自然也甩开被柳风抓着的手,柳风假装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一时好奇,你就不能大方点,让我看看吗?”
小陶然脸色通红:“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衣袖这么看?”
柳风讪讪的笑了笑:“哦,忘了,你是女孩子。”
这话一出口,差点没把小陶然气的跳起来,但是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接下来就轮到小陶然整他了,给了他一把刀,硬要他一刻挥刀五百次。而且要练两个时辰才行。
其实这个动作挺单调的,看起了也不难,可是时间一长却是个磨人的活计,不到半个时辰柳风便感觉到手中的长刀仿佛增加了重量,连抬手都是极困难的事情,没多久便感觉到腰酸背疼,胳膊犹如灌了铅,双肩好似被针扎一般。
但是怎奈小陶然一副严师的模样,哪怕柳风有丁点的懈怠也被她看在眼里,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柳风实在受不了了,想当初自己堂堂一个富家公子哪里受过这种苦,长刀一丢,不练了。
小陶然上前一步拦住他:“就你这个样子,也配来我们小仙山,真不知道神尊怎么想的。赶紧收拾收拾包裹滚回家去吧。”
柳风一听,不乐意了,要说柳风其他什么都好,唯独脾气不好,尤其听不得这种讥讽的话语:“好,你厉害,你倒是舞一个给我看看呀。”
“是我不打你脸,你看好了。”说罢小陶然也不犹豫,一脚蹬在地上,顿时落地的长刀弹上高空,她的玉手一挥长刀便已经入手。此时小陶然架势摆好,手腕微微一震,长刀发出嗡鸣,红袖一舞,眨眼间便已经挥出数刀,那刀锋凌厉,仿佛透露出一股杀气,刀光隐隐绰绰,已经分不清何处是刀。
此等功法早已经超出了柳家护院的高手了,柳风心叹,此等身法就连朝廷里面的大内高手也自叹不如。而小陶然挥舞的刀却犹如是在跳一段曼妙的舞蹈,在星光下,那身姿,那刀锋,皆是不可多说的妙,一时之间柳风硬是看傻了。
良久过去,天色发白,柳风竟然不知不觉的看了约莫一个时辰。此时再看小陶然不仅神清气爽,连额头一颗汗珠都未落下,想想当初自己要真是和小陶然战上一战,柳风不敢保证自己能接下她的一招。
小陶然把长刀朝着柳风丢过来:“很难吗?”柳风不竟然要去找找自己的下巴,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竟然深藏如此厉害的刀法,更别说她还有功法在身了。
毕竟是男人吗,被小陶然如此刺激,他也无多话可说,抄起刀,也只好咬着牙挥舞着,他很想自己能把长刀挥舞出小陶然的十之一二,可是他是有自知之明的,没个几年功夫只能说难。
小陶然不厌其烦的盯着他,玉口细数,把柳风每一次挥舞都记下了。时光是不留情面的流逝,太阳大大的挂在天空之上,由于在小陶然面前丢了面子,柳风也不好叫停,可是自己的双臂已经麻木了,肌肉有撕裂般的疼。
小陶然托着下巴蹲坐在地上,估计也是烦了,但她故意就是不叫柳风歇一歇,然而此时柳风却听到一个女子如黄莺般的声音:“师姐,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特地给你带了点。”
“嗯,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来看师姐吗!小师叔好用功呀,你看他满头大汗也不说休息休息,真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榜样,如此这般小师叔必将成为我们小仙山的高手,好期待呀。”
透过挥舞长刀的间隙,柳风看到一个青衣女子正蹲在小陶然身边,正是昨日送他香囊的花香玲。柳风心说:榜样你大爷,要不是被这个小魔女逼得,他早就回去休息了,还期待个鬼呀。
可是小陶然却漫不经心的说道:“嗯,你师叔确实很用功,笨鸟先飞吗。”
“谁说的呀,向师叔这般用功,我们自叹不如,师尊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不知道为什么,柳风越听花香玲夸他,心里越是不自然,本想等小陶然不在意的空挡稍微歇歇,可此时这个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终于小陶然看了看天色,然后领着花香玲离开了,柳风赶紧停下来,长出一口气,当天的功课总算做完了吧,累死爷了,在不停下来,胳膊都要甩出去了。
托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连饭堂他都懒得去了。嘎吱一声推开门,手中的长刀,柳风恨不得是能扔多远扔多远,这简直就不是人过得日子。
可门开时,厅堂内,一袭红衣顿入眼帘,柳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小陶然真是阴魂不散呀,此时正端坐在他卧房内的桌子边自顾自的喝着茶,柳风顿感内心深处传来阵阵不安。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就是那么玄妙,小陶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将手一挥,一大叠书籍出现在桌子上,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接下来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把这些书籍给背下来。”
“嗡。”柳风此时已经感到天旋地转,那可是足足一桌子的书籍呀,要是两个时辰背一篇还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可是这一桌子书,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你是来教我的,还是来整我的?”柳风上前一步抄起桌面上的一本大荒经,这本大荒经比论语要厚四五倍,足足可以踮起半只桌腿。
小陶然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不行呀?要不我背给你听。天地初开时,分四海八荒九州十夷,人魔仙妖各为几道,仙道云,內炼元神,外修体魄,引天地灵气为己用,从而化丹.....”
柳风赶紧打断她:“得得得,你别背,我背我背还不行吗?”说完翻开厚厚的大荒经,心说我是栽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