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游,酆都临世?这是什么意思?”路其远压根就没听过,不由得好奇心大涨。胡地北叹了口气:“这是有人在作怪,他这是要把阴世搬到阳间。”
阴世搬到阳间?开玩笑呢?那阴世有多么大,你当是大烟囱呢,还能搬家?再说了,人家十殿阎君,地藏王菩萨,那都是摆设?就由得你胡闹?
“不会吧?阴司那边能坐视不理吗?”路其远斟酌了一下,用比较委婉的口气问胡地北。
胡地北又是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阴司能够管的事了!天地间万物都少不了受那大气运的影响,不管是阴世还是天庭。这次是真的大劫难要来临了,别说阴司,就连天庭也是自身难保。有人借着这次劫运兴此法,阴司也是奈何不得。所以我们跟定主公……先生,也是要趁着这个乱世,搏一个万代基业。”
什么?这劫难就连阴司和天庭都自身难保?那还让我来搞定这事?这谁出的主意啊?天上地下能人多了,咋就非得多我这一头大半蒜呢?臣妾实在做不到啊。
路其远现在就恨师傅他们,你们也不寻思一下,这次的大劫有多厉害?就算你们想出风头,也不能把自己的徒弟推出来顶缸啊?我要是真有那两下子啥也不说了,就目前这俩下子,估计是十死无生啊。
“先生,先生?”胡地北看着路其远神情恍惚,急忙叫了两声。
路其远如梦方醒:“啥?哦,那什么,你接着说。”
胡地北也是一愣:我都说完了,连表态都表完了,这时候该你说了。起码也得鼓舞一下子士气吧,斩将封神,永成正果什么的,这不都是张嘴就来的吗?
没想到路其远还让他接着说,胡地北刚才也没准备啊,就那两句都说完了。
“那什么,先生,你……吃完饭了哈?”
“嗯,还行,后来又吃了碗方便面。”
我去,挺铁马金戈的气氛这下子弄的稀碎稀碎的。
“那个地北啊,不是,老胡啊,那个头排啊……”路其远看着人家那岁数,还真不知道咋称呼了,总不能叫爷爷吧?
胡地北呵呵一笑:“先生,直接称呼地北即可。”
好,这可是你说的。
“地北啊,我有个问题,怎么能把你们接到这来呢?互相照顾也方便,烟火吃食也能及时不是。”路其远的思维比较浩瀚,把胡地北也给弄的一愣。
柳行雷性格最是豪爽,这要是跟先生能在一起,那好处多多啊。别的不说,起码酒肉是管够的。
“先生——”柳行雷的嗓门跟他的性格一样的爽朗,吓得路其远赶紧嘘了一声:“小点声,他们都睡了。”
柳行雷也赶紧一捂嘴,这才压低了声音:“先生,那还不简单,你写个堂单子就行了呗。”
堂单?路其远知道啊,但是他这不是正经堂口,那里面麻烦事多了。
“这太费劲了,起码打表上奏,我这修道的,顶仙出马,我师傅还不得打死我啊。”路其远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灰延庆尖尖的声音阴测测的响起:“先生,您说的那是以前,如今天下即将大乱,哪还有那些个讲究了。您只要写上堂单就好,其他一切可免。”
胡地北也点头道:“没错先生,您这也不算顶仙出马,那堂单也只是我们弟兄一块安身之地而已。”
路其远一听如果是这样,那是要得,明天就写堂单,先把兵马放在自己手里再说:“这样,四位教主,今天我已经让秀波去打探了,这背后的人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抓出来的。咱们也不差这一半天,明天咱们先把堂单写了,省得兄弟们在那边受苦。”
这事当然好了,连胡地北都乐坏了,当下四个人一揖到地:“多谢先生为弟兄们着想,我等四人先代所有弟兄谢过了。”
路其远急忙相搀:“以后咱这些礼儿就不要了,都是一家人了,哪这么多的讲究啊。”
胡地北起身正色道:“不可,先生,礼不可废啊。”
那就不废吧,路其远也不矫情,那是你们的事。只要你们不嫌乎麻烦,我也就挺着了。好家伙,人家给他行礼他还挺着。
“那先生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弟兄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路其远看着这四个老家伙兴奋的样子,也没拦着,直接就把他们给送走了。
今天晚上这就算没事了,路其远终于可以回屋子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梅媚熬了好几大锅的粥,路其远出去买了几屉人家早餐店的包子,差点给包圆了。这十二个人一点都没显出昨晚都撑的什么也不像的样子,仍然是生龙活虎的跟包子较劲。虽然把粥也都喝了,不过那皱就没作为主要的目标,就是噎着的时候用它往下顺的。
吃完了早餐估计半个多小时之后,路其远把药丸给大家都分了。路其远就忘了一件事,白宝宝说过,这些药吃完了,是得拉上两天的。
吃完药没多一会,这些人的肚子就都开始叫上劲了。屋子里就听见这些人的肚子咕噜噜,吱喽喽,叽妞妞响声不断。男人肚子叫唤的偏向粗犷豪放,女人肚子叫唤的偏向委婉纤细。所有人脸上都是变颜变色的,当然了,没人想象是路其远要下毒,都以为那包子不干净。包子铺老板这也算躺枪了。
没多一会,就有人顶不住了。噗呲,这是某种气体从狭小口径里迅速突破震荡产生的声音。有一个就有两个,没多一会,十几个人这噗呲噗呲就算连在了一起。
这屋子里眼瞅着就睁不开眼睛了,就连黄聪明也顶不住了,自己的种族异能也不过如此。拿郭德刚的话那就是这哪是屁啊?勾点芡就是屎啊!
路其远当时就吓坏了,赶紧迅速疏散人群,把楼上楼下三个卫生间的大门都打开着。一边指挥大家有次序的上茅房,一边给这些人加油打气:“兄弟们,姐妹们,大家一定要挺住,为了我们以后还能愉快的在这里居住,大家一定要坚持啊。”
幸好啊,这些人进了厕所都很快。大家有闹过肚子都知道,那就是一下子。幸好这样,要不然……得,不说了,这后果太恶心了。
路其远现在就在感慨一句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等五堂教主带着人马来的都吓了一跳,看着十来个奄奄一息的人都琢磨:这先生不是正道人士吗?那这帮人是怎么了,吸了元气了?
五个教主知道怎么回事,白素素亲自看了看这些人,一抱拳:“先生高义,这些人的鬼气已经解开了。”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得对自己刚才的猜忌感到鄙视。
路其远赶紧领着白素素到一间卧室,那两口子的孩子就在那里。孩子吃了药倒是没有像那些人那样的拉肚,不过也是,这药是单给下的,要是一样的拉,估计孩子没等解了毒,就得先拉死。
白素素坐在床边仔细的给孩子把了把脉,孩子还在沉睡,但是脉相已经得厚重了起来。
“先生,孩子的身体已经大为好转,还需要坚持服药两天,我给宝宝带的足够了。从今天开始,孩子可以先进一些米汤牛乳了。”
这些人看不见仙家,路其远把事情跟孩子的父母,那逗比的雌雄大盗说了一遍,两口子库通就给路其远跪那了。
“大兄弟啊,大兄弟,你就是我们两口子的恩人啊!但凡以后有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嗯?不行,恩人呐,我还得去一趟。”那男的跪的快起来的也快,捂着屁股就往厕所跑了。
路其远刚要伸手搀他媳妇,就见这个女的也是脸上一红,爬起来就往楼上跑。路其远手都伸出来了,扎撒这两只手,跟抽风一样在风中凌乱。
到了下午这些人才算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去厕所的次数已经不是那么频繁了。而且也不是那么集中,三个厕所的压力大大缓解。路其远一边跟他们解释,他们鬼气入体,这是在给他们排毒。一边告诉梅媚她们几个,加大熬粥力度,这帮人昨晚和今早吃的东西估计都不剩什么了。
堂单订到晚上九点开始写,由于不是正经的堂口,过程非常简单。连落座报名都用不着了,当然,也没人敢往路其远身上落座。到现在路其远还是纯阳之身,再加上自幼修道,别说人家道法,就是这一身的阳气,也没几个仙家阴灵敢往身上扑的。
晚上不到八点路其远就把这些乡亲给送屋子里了,当然了,他们也实在没有力气看什么热闹了。别说让他们干别的,现在就连上床都困难,幸亏是地铺。
九点一到,路其远把准备好的红布笔墨拿了出来,胡地北当仁不让,抄起笔来刷刷点点的开始往上写。就见他写一个人名,那人群里就少了一人,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全体的人马都上了堂单。
胡地北把笔一放,大礼参拜,路其远吓的赶忙往起搀:“地北,你这是干什么?”
胡地北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先生大恩,想我们在那里苦等了这许多年,总算等到了出头之日,地北这是高兴的。”
俩人把堂单找一个屋子上到了墙上,底下又摆好了供桌,黄香蜡烛,水果点心,鱼肉酒水。胡地北眼睛红红的又是一抱拳,一道金光飞进了堂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