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其远觉得有人在拽他的衣袖,一低头,正是刚才的小白家仙。路其远乐着一把抱了起来,小白家眨着大眼睛:“上仙哥哥,你给我带甜的糖了吗?”
好多仙家都在心里替这个小白家紧张,仙家最是无情。以前在堂营里,如果办事不利,那教主是定罚不饶。甚至亲孙子孙女,雷诛废道,从来不讲情意。如果眼前这位上仙要是翻脸,这小白家九死无生。
路其远不知道怎么,就是很喜欢这个小白家,从旁边一个方便袋里掏出了好几包精美的糖果。
“刚才没看见你,这是特意给你留的。喜不喜欢?喜欢就亲哥哥一下。”路其远微笑着看着怀里的小白家。小白家脸色红红,撅起嘴在路其远的脸上啵的亲了一下,然后把糖果抱在了怀里。
“上仙哥哥,这个是什么?怎么是黑的啊?”
“呵呵,这个叫巧克力,可好吃了,你尝尝看。”
“嗯,好吃,上仙哥哥你叫什么啊?我叫白宝宝,以后你就叫我宝宝。”
路其远笑着看着众位仙家:“诸位道友,在下叫路其远,以后大家叫名字就行,别上仙上仙的,听着别扭。”然后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白宝宝:“宝宝,以后就叫远哥哥。”
白宝宝点头,小腿蹬了两下,要下去。路其远急忙把白宝宝放在地上,看着她到处乱跑的小身影,路其远笑的更加开心。
一瓶子就下肚,气氛已经相当的热烈。和路其远熟悉了,大家说话越来越随便了起来。
“其远,你放心,咱这些人以前能登得了堂口,那也是都有两下子的。从今天开始,咱们就给你四处打听你想知道的事,我敢保证,这地界发生了任何的事,就连你想知道谁家晚饭吃什么,那都能让你清清楚楚的。”这个年龄比较大的狐仙看样在这些仙家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他刚说完,一片叫好和答应之声。
老胡家看来喝的也是有点上听,仰头喝了一大口:“好,大家同意就好。我们都是人家不要的,嫌弃的,被扔到这里的。今天承蒙上仙路其远不弃,不如咱们就结盟立堂口,兵行将令,哪怕疆场厮杀了了这残生,也比在这里不死不活的好。”
仙家不论男女,本来就都是好胜好斗的。这是他们的天性,没有修炼之前就是这样,这叫野性。老胡家一说,下边轰然叫好一片。
好什么啊?路其远站到那都有点发傻,这顿酒喝的,早知道就不扯这个了。
“等等,我虽然修的道术,但是我知道,立堂口那是要打表上奏,得上面批示才行的。”路其远急忙摆手,虽然修道乃是逆天而行,那也是游走天道边缘,机缘至方大道成啊。要不你看那些没能渡劫的,逆天逆天,天道狠着呢。
老胡家叉手抱拳:“无妨,我们这不是正宗的堂口,不设弟马。只分五堂,为先生鞍前马后,也好积些功德。”这帮现在在这不是因为无聊才着急的,仙道无岁月,要想得正道不知何年何月呢。但是他们也是有命限的,不是可以无尽的活着。蹉跎岁月,不积功德,待大限将至,后悔就晚了。
这个功德就是他们得正道,或飞升,或成地仙的门票。他们现在没有方法赚钱买门票。
跟了路其远做事必然是做些好事,这帮仙家的眼睛都毒着呢。做了好事就有功德,路其远乃名门正派,天庭自有记录。那参与之中的,必然论功行赏,这个做不了弊的。
没等路其远琢磨完,那边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选举了。
“咱们这堂口共设五堂,胡家一堂,为正堂,主运筹帷幄,总领大局,诸位可有意见。”老胡家提酒分堂,虽然看着垂垂老矣,但如廉颇黄忠,自有一番勇武的风采。
通常堂口都是胡家正堂,很少有别的仙家领堂的。偶尔有其他仙家领堂,一般也都堂口不稳。因为胡家是最适合修仙的,正心正念,聪明异常,领堂最为合适。
地下众仙家又是轰然答应,这是当然的。
老胡家喝了一大口:“老朽胡地北,不才自觉可以总领胡堂,可有胡家的弟兄不服,当场领教。”按说这胡地北道法高强,德高望重,本来无人不服。可这前几天却有个年轻的胡家是新来的,当场站了起来:“老前辈,胡师法前来领教。”
胡师法脚尖一点地面,人像箭打的一样就飞了过来。人还没落地,胡地北哈哈一笑:“地阔江山大,海宏澜浪急,去——”笑声刚落,瓶中美酒自瓶口射出,如利箭一般将胡师法射了下去。
胡师法落地蹬蹬后退几步,竟然站稳了脚步,没有摔倒。
胡地北点点头:“好,心法稳固,你就来当个副堂主,可有意见?”
胡师法接了这一道酒箭就知道这胡地北确实是有两下子,绝对不是倚老卖老。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再上前撒泼打赖那就是不要脸了。当下心中服气,叉手一躬:“听凭堂主分派。”
胡地北又是大笑:“胡家多了一员勇将,另外一个副堂主我让胡锦绣来担当,大家可有意见?”地下众仙家里站起来一个三十左右的美艳女人,脸色有些诧异:“教主,这里胡家的兄弟里比我强的还是有不少,怎么让我当这个副堂主?”
胡地北伸手一按,相隔二十几米胡锦绣就被胡地北一手按的坐下:“我知道大家心里也一样有这样的想法。据我来看,其远年轻且面带桃花,以后我们的主母可是不少。有这样一位副堂主照应,应该无妨了,大家可还有意见?”
下边胡家弟子一听确实有理,轰然一声答应。胡锦绣站起来做了一个团揖:“蒙堂主抬爱,锦绣领命,今后还希望各位兄弟多多帮衬。”
这仙家管理比军营还要严格,既然将令已下,地下轰然高叫:“副堂主休要客气,自当从命。”
路其远在旁边脸都红了,小声的跟胡地北嘀咕:“这事你咋还当面说啊?家里有人照顾他们了。”
胡地北哈哈一笑,连道无妨。
“下边是黄家,老朽提议一人,黄家黄远行,可有意义由你们黄家自己决定。”胡地北一声喊完,地上一位黄袍人站了出来,看样子也就五十左右的年纪,文质彬彬。走到胡地北身边,双手一抱:“诸位黄家兄弟,可有自认胜于远行的,请上前来说话。”连喊三声,无人答应,可见这位黄远行在黄家里绝对是头把了。
“好,既然诸位兄弟抬爱,远行尊头排教主命。黄家黄千山,黄万水为副堂主。”说完负手站在胡地北的后边。
胡地北撵着胡子:“柳家老朽提议柳行雷,柳家自由议定。”
果然又有一条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站起,一副文士模样。站到了胡地北右侧,手里折扇一打:“柳家众位兄弟,可有人前来与行雷切磋一二的请上前来。”仍然无人答话,柳行雷把折扇一收:“那行雷就斗胆了,蟒家蟒披星蟒戴月为副教主。”说完冲着胡地北和黄远行一揖:“拜见头排教主,拜见二排教主。”说完也站到胡地北的后边。
“第四堂为白堂,白素素为堂主大家可有意见?副堂主为白来福白去秽……”
“第五堂为混堂,由灰家灰延庆为堂主,其余外五行的兄弟总归灰堂引领。老黑山狸千年,大忙山狼子青为副堂主可以意见……”
这么会的功夫人家五堂人马都任命完了,路其远跟着站了会,看没自己什么事坐地上自己开始喝酒。
胡地北安排完了人士,脸色一凛:“胡家为正堂,总领堂口,不得与其他四堂人马好勇斗狠,所派之事,必当尽心竭力,舍生忘死。胡家人马可明白?”当下有三十多胡家弟子齐声答道:“谨遵教主命——”
“如有功劳,必当论功行赏。如怯战玩忽职守,雷诛废道。”胡地北最后四个字说的不带一丝人情味,听的人心寒。
“黄家堂口为先行,打探敌情,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不得与其他四堂好勇斗狠。有功则赏,如错失敌情,至堂口重创,雷诛废道。”
下边又有三十多黄家齐声答道:“领头排教主命——”
“柳家领兵,五堂兵马皆受三排教主节制。柳家儿郎出征必当勇猛先前,如怯敌畏战,导致贻误军机,雷诛废道。”
“柳家儿郎领命——”柳家的人马足有五六十人,倒是声威大震。
“白堂为医,救战士愈世人,如不遵先生令,废除道行。”
“白家领命——”白家人少,不到二十人,还是以女士为主,但也答的斩钉截铁。
“因为咱们这里没有碑王的阴堂,灰家堂待职过阴问案,另外帮先生守气运,按风水,兵马调动,如玩忽职守,雷诛废道。”
这灰家的有不少外五行的杂仙,所以回答的就不是那么齐了,但也是意志昂扬。
胡地北安排完大事,回身冲着路其远一躬:“先生,五堂兵马按下,盼先生带领我们举世扬名,即使我们这些人削头颅,洒热血,碎筋骨,剔皮肉,我们也当以命相报。”
路其远正一手酒瓶子一手鸡腿在那啃的嗨呢,突然见胡地北带头,其他四位教主一起冲他一揖到地,不由得一愣。
下边接近两百的仙家全都单腿跪地,齐声大喝:“望先生引灵,舍我一身血肉,必当杀身为报。”
路其远心头大震,手里的酒和鸡腿不由得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