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距离都差不多,门口的刹车声关车门子声就一直没停。一群脑袋染着各种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各种颜色的小子们冲了进来。一进来见到一伙黑西装,一伙绿色的作训服愣了一下:“路哥是谁?我们大姐让我们来的。”
我去,这谁啊?弄了一帮小痞子来?
“我是路其远,你们大姐是?……”
领头一个五光十色的小子挤到路其远的身边,先用眼睛扫视了一圈,这才压低声音在路其远的耳边悄悄的道:“我们大姐姓邓,一会就来了。”
我去,邓佳慧?路其远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一个书记家的千金,一个蠢萌的大胸能跟这帮小痞子混在一起,还是大姐?
这帮子小孩都是十六七顶多二十出头,都拎着垒球棒这样的武器,看着还都是名牌,估计也便宜不了,也足足有二三十人。
接着就像春节那大挂的鞭炮一样,最后轰隆隆一阵子车门子响,人群里又挤进来十五六个。这帮子人年龄都在二十五六往上,人人身家不凡,看手里还没来得及揣起来的车钥匙就知道了。
起码路其远还认识什么奔驰,宝马,马萨拉蒂等车的标志,还有不少路其远不认识,估计也是豪车。
围着的观众都兴奋完了,啥时候见过这样的大阵势?
路其远急忙过去问,那帮人都挺客气,路其远这才知道,都是齐琳娜叫来的。这帮人客气也得分跟谁,除了路其远和他们认识的秦禹,剩下瞅谁都是眼睛朝天的。有一个过去踹了碰瓷的一个人一脚:“路少,你说的就是他们啊?怎么弄吧?”
碰瓷的九个人都哭了,妈的,这是不杀人要吓死人的节奏吗?这小子看着不起眼,这是干嘛的啊?落警察手里都比落他们强啊。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大牛,这一帮子人进到人群里也就跟刀割开个口子一样。可大牛一进来,跟大铁锤砸进来的一样。那围观的人让大牛冲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七零八落。大牛眼睛都红了,伸胳膊一划拉,有三四个黑西装和作训服就给扒拉的摔出多远:“大哥,我大哥呢?”
路其远尴尬跟摔倒的人笑笑:“自己人,自己人。”
大牛两米多的大个子跟个桥墩子一样就站在了路其远旁边:“大哥,谁欺负你?”刚才挨了一脚的那小子好死不死就在旁边傻着呢,大牛随手抓了起来,一只手举过头顶:“大哥,是不是他们?”
路其远只要一点头,估计这个人就从看热闹的头顶直接飞出去了。
剩下八个碰瓷腿一软,都坐地上了。让大牛举着的这小子两腿在空中抖的跟两条风中的柳条一样,也不知道他怎么用腿做出了波浪的动作。
路其远赶紧招呼大牛放下,之所以今天弄这么大的阵仗,一个是路其远看着他们欺负一个小姑娘生气。再一个他要融入尘世,就不能总是动用大家惊讶的力量不是。另外还有就是路其远打算给这帮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以后就断了碰瓷这个念想,打一回就让得他疼,得记住。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听见隐约的警笛声,不大一会,柳亚男身穿制服挤进人群。毕竟这么多的人,柳亚男看着路其远没好意思叫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九个碰瓷的敢说,这辈子头一回见到警察感觉这么的亲切:“警官,警官啊,我们是碰瓷的,赶紧把我们抓走吧。”
路其远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柳亚男看着曲泯描胳膊上紫红的印子现在已经发青了,转身看着路其远:“师傅,我是警察,我肯定不允许你们这样私下解决问题。”
这帮碰瓷全乐了,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拘留也比留在这强,反正也不是啥大事,十天半拉月也就放出来了。
没想到下边柳亚男开始解衣服扣子,把外衣一脱,卷吧卷吧抱在怀里:“现在我不是警察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柳亚男呢,一见这还说啥,都没用路其远吱声,揍他们。
曲泯描在路其远背后都傻了,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这一百多人都是为了自己来的?哦,不是,是路大哥打电话来叫来的。警察都跟着打人呢,路大哥真的厉害。
奔着路其远来的这些人,头一回打人打的这么过瘾,还有警察在旁边给保驾护航呢,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地上挨打的那九个肠子都悔青了,还盼着警察来呢,数她踢人踢的最狠。她那鞋还是尖头的,太疼了。
路其远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办呢,赶紧喊了嗓子叫停。然后在那九个人里挨个扒拉,最后拎出来一位来。这人太难找了,瞅脸基本都一样,全都是大肿脸,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色,两条跟线拉的眼睛。这路其远还是从衣服上才把这个人给找出来,就是刚才推他的那个人。
路其远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业务能力极强,而且品质优秀的道士。说到做到,言必信行必果,这是优良品质。所以路其远必须要拥有这样的品质,忘了翠香的事已经是他心里永远的痛,这回可不能再虎头蛇尾了。
“我刚才跟你说的吧,你这胳膊我说掰折,那就得掰折,要不我该失信于你了。”路其远语重心长的对着这个人说。
“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你不用跟我客气,失信没事,真的,不用那么较真。”这小子强睁着肿到一起的眼睛,鼻子还哗哗的淌血呢:“真的大哥,你看我这够惨的了。”
“那可不行”路其远正色道:“不光是我失信不失信的问题,另外,我还怕你们记忆不深刻。”说着,看着一地的碰瓷的:“再让我看见你们干一回这样的买卖,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咔吧一声,现场极静。路其远手里这小子嘎的一声,脑袋一歪就晕过去了。
真狠啊,那个掐过曲泯描的老娘们害怕的当场就嚎哭了起来。
路其远一挥手:“行了,都跟我走,早餐我是请的起的。”说完回身给曲泯描擦了把眼泪:“行了,丫头,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你不是有我电话吗。”
秦禹的人和彭定国的人不能真跟路其远走,那都是公司的保安,剩下的那帮小痞子跟着去了。齐琳娜叫来的十几个全都转着车钥匙走了,还跟路其远说有事吱声就行。
小丫头曲泯描让路其远也叫了去,看着现场地上的煎饼果子路其远就知道,这丫头还没吃早点呢。
吃早餐的时候秦禹还拿路其远开玩笑:“都不知道怎么了,这点事你整这么大一出,这不是拿着大炮打蚊子吗?”
路其远用皮蛋粥把嘴里的虾饺送下去:“禹哥,我觉得吧杀鸡用牛刀,大炮轰蚊子,这才过瘾对不?牛刀挥起,鸡头落地,大炮轰鸣,尸骨无存。你说他们再想起碰瓷来,是不就得哆嗦。”
柳亚男在一边拿着凤爪点头:“就是,我觉得师傅做得对。这帮玩意太可气了,欺负软的怕硬的,有的甚至于拿着欠条天天上门讨债,把人都给逼的快疯了,这可不是小事。法律还拿他们没辙,他们有人证物证,最严重也就是拘几天,一点用都没有。”
邓佳慧齐琳娜来的晚,邓佳慧两只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听说今天场面老大了,要不等琳娜化妆,我还要上去踢两脚呢。”
大牛吃虾饺都吃了一百多个了,撇撇嘴:“大哥都不让我动手。”
全桌的人都让粥给呛了一口:你动手?那还能剩下喘气的吗?那不等于是屠杀吗。
小丫头曲泯描一直拿眼睛偷偷瞄着路其远,一小碗好喝的海鲜粥到现在还剩了半碗。少女的心是无法琢磨的,但是也是青涩多情的。
吃完了早点人都散了,小丫头曲泯描可怜巴巴的看着路其远:“路大哥,你能送我去学校吗?我害怕。”
邓佳慧齐琳娜梅媚一起看着曲泯描冷笑:哼哼,小狐狸还想跟着我们这些成了精的斗?
胡秀波压根就没兴趣来,在家里刚起床就打了个喷嚏:这是谁念叨我呢?
路其远还真没想太多,刚才小丫头真吓坏了,自己就送送呗。告诉几个女生先带着大牛回去吃肘子,刚才大牛早餐没吃饱。
打车把曲泯描送到了二中,果然是高中的学生。
曲泯描下了车不走,背着两只小手咬着嘴唇在那看路其远。路其远没办法告诉出租车先走,然后下车来到曲泯描面前:“丫头,还有什么事吗?没事,跟我说,肯定帮你。”
曲泯描用脚后跟搓了半天的地才支支吾吾的小声说了出来:“路大哥,后天我过生日,你能来吗?”
嗨,还以为怎么了呢,就这事啊,路其远丝毫没有犹豫:“没问题,我还以为啥事呢,在哪过啊?我去哪啊?”
“在我家”曲泯描乐的眼睛都弯弯的:“我家条件一般,你到时候可不能笑话我。”
路其远呵呵笑着:“笑话你干嘛,我也不是富豪,好了,去上课吧,后天见。”
曲泯描大声的喊了一声:“嗯,给你打电话,后天见,不见不散。”说着转身往学校里跑去,留下一路的笑声。
路其远笑意渐浓:年轻真好。卧槽,我也不老好不好,我也年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