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烤全羊和酱肘子的帮衬下,这顿饭在最后买单的时候把饭钱给约束在了三万以里,秦禹压根不在乎,但是路其远在结账的时候脸色跟死了亲爹一样。不过大家都能理解,毕竟秦禹也就是偶尔请一顿饭,而路其远是顿顿要面对大牛这个超级大肚子。
不能再迟疑了,不能再犹豫了,不能再等待了,出了饭店的门路其远就领着俩丫头和大牛打车奔了肉联厂。到了冷库大牛头一次表现出了特别的热情,看着一扇扇白晃晃的猪肉半子,大牛的眼睛就没睁开过,乐的只能看见牙齿了。
跟肉联厂谈好了价格,再次驱车到了离凡尘附近的一家熟食店,跟老板说完了待料加工的要求,那老板寻思了一会,表示虽然每天十个肘子两个猪头外加八个肉鸡是有点压力,但是在生产完自己用的熟食,应该勉强能够保证。
路其远长出了一口气,这么算下来,一天的伙食费能够控制在一千以里了,养一个大牛比养十头真牛可费多了。
这天路其远正在屋子里无聊的晃荡,大牛在一边沙发上盘算着还差两个小时就能去熟食店取大肉了,一边想脸上一边浮现出幸福的神色。路其远瞅了大牛一眼感觉到肉疼,就跑到门口看街景去了。俩丫头这段时间总跑出去玩,店里没事她俩也呆不住,路其远要是指望着她俩能消停的干活那就是傻子。
突然旁边闪过来一个大老爷们,把路其远还吓了一跳。那老爷们也让玻璃门里面的路其远吓了一跳,抬头又看了看门上的牌匾,拉开了玻璃门:“请问,您这有一位路师傅是吧?”
路其远乐坏了,好几天了,总算有生意上门了,天天光往外出不往里进的,谁也受不了。
“没错,我就是,请进请进。”
那中年男子刚要迈步进来,一眼看见了沙发上的大牛,那眼睛一下瞪得赶上原来的两倍大,急忙摇了摇头:“路师傅,您这怎么收费啊?”
路其远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男的是怕不先打听好价格出不来,看样大牛的威慑力太强大了:“你好,我们这咨询不收费,办事情要看情况,但是所有费用我们都是办完了事才收的,绝不提前收费。”
听路其远这么一说那个男的才犹犹豫豫迈步跟着路其远走了进来。
“是这么回事,路师傅,我也是听朋友介绍才来您这的。我先跟您说说大概的事情,从上个礼拜二开始,每天我回家的时候总发现好像有人跟着我,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总看不到有人。对了,我做的是IT产业,所以经常加班回家晚。可是从这个礼拜开始,我已经发现背后有个模糊的人影了。”
说到这大白天的这个男的就冒了一头的冷汗,路其远急忙从旁边纸抽里扽出几张面巾纸递给他。
那人胡乱的擦了把脸:“对了,我叫林海,网络工程师。”
路其远点了点头:“好的,林海先生,你只是发现身后的人影,具体它有没有什么举动,有没有打扰你的正常生活呢?”
林海先摇了摇头,又急忙点了点头:“以前没发现有人影,前几天发现了人影,可是就在今天中午,我迷迷糊糊睡了会午觉,我竟然做梦梦到了那个人影,她头发好长,对着我笑。”
路其远皱了皱眉:“会不会是你对这件事情思虑过多,才在梦中见到的呢。”
林海几乎有点神经质的一边摇头一边叫了起来:“不可能,我今年三十五了,从二十岁算起,我十几年来没做过梦了,我的睡梦很好。”
“嗯,好吧,林先生,这是我的电话,这张符纸给你,你贴身带好,再有黑影的时候,你立刻给我打电话。”路其远递过去一张名片,一张黄符。
林海一边点头一边把东西收好:“路师傅,您用不用再给我看看?”
路其远一摆手:“林先生你放心,这张黄符就可以通信的,如果有对您不利的事情发生,这张黄符就会及时通报于我,您留下你的电话和住址,然后就可以放心了。”
看样路其远的安慰还是挺有效的,那个林海一边点头,一边告辞了。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看看沙发上的大牛,路其远琢磨着没事是不是应该让大牛在楼上玩。
一个下午也什么事没有,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来钟,路其远已经躺沙发上准备睡了。突然桌子上的一张黄符噗的自己燃烧了起来,路其远一下就坐了起来,那张黄符与白天给林海的是一对子母符,那边有事,这边自动燃烧。
路其远刚坐起来电话就疯狂的叫唤,路其远没用音乐铃声,调的就是经典铃铃响声,在大半夜的突然响起,尤其刺耳。
大牛在二楼探出睡的朦胧的大脸:“大哥,什么事?”
路其远掏出遥控器,一边开门一边对大牛说:“没事,你睡觉。”
“喂——”路其远出来刚一接通电话就听见话筒里面林海的声音几乎都走了调了:“快来,你快来,她跟我回家了,就在门外,快来啊……”
路其远一拍自己脑门,一道金光加持全身,人行走的速度立马就提了起来:“林海先生,不要叫了,听我说,用你的左手拇指指甲掐住你中指的涡纹,然后咬破你的舌尖,跟我一起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正是道家八大咒之一金光神咒,念此咒时,金光加持护体,邪不敢侵。
一道咒语念罢,路其远已经到了清河小区。清河小区正是林海住的地方,等路其远到了林海的门口,隐约还能听见屋子里林海念金光神咒的声音,一百零四字的神咒,跟着念一遍就记了下来,这林海也算好记性。
路其远抬手敲了几下门,屋子里披里噗隆一阵乱响,估计是林海太紧张,把什么东西撞倒了。
“林海先生,是我,我是路其远。”
啪的防盗门打开了,路其远看清楚林海倒是吓了一跳:一张瘦削的长条脸如今就像一根瘦冬瓜一样,白绿白绿的,眼睛鼻子嘴都在神经质的抽搐。幸好,林海倒是没有完全吓得没有理智,还知道把路其远让了进来。
一进客厅路其远就看着沙发前的茶几已经倒在了地上,茶壶茶杯一地都是,还碎了几个,这就是刚才的乱响了。
“路大师,快,快救救我,我看见她了,她跟着我,就在门口。”林海说话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还一边漫无目地的摇着手。
“别急,别急,林先生,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路其远来的时候在门口已经感觉到了淡淡的阴气,这不是林海的幻觉,刚才是真的有非人的东西在那。
“我下班回来,一直跟着我,一直跟着,我刚打开门,你给我的符就着了,噗的一下,在我兜里就冒烟了,真是自己着的,我不抽烟,也没有打火机……”林海是真的惊慌,仿佛在跟路其远说黄符着火不是自己的责任。
路其远急忙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知道,林海先生,那黄符是自己着的,在给我报信,然后呢?”
林海的眼睛慢慢的瞪大了:“我吓了一跳,一回头,她就在我身后……”
路其远皱了皱眉:“它是个什么样子的?”
林海似乎还能看见刚才惊悚的一幕:“她是长头发,好长好长,看不见脸,但是我知道她在看着我,她要杀我——”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长头发?”路其远伸手在林海的头顶抚了几抚,道家清净正气替他顺气安神,要不还没把话说完,林海自己先崩溃了:“你是说它是个女的吗?”
林海好像真的安定了不少:“应,应该是,我没看清,但我感觉,是个女的。”
路其远又想了想,然后试探的问:“林海先生,这个女的你认识吗?”
“不——”林海仿佛挨了一刀一样的大叫起来:“不——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
路其远又皱了皱眉,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好吧,林海先生,我出去看看,这个……”路其远从怀里又掏出两张符纸:“这两张符你都贴身收好,一张仍然是传讯符,这一张在你遇到邪魅攻击的时候,它可以替你抵挡两次。”
林海一把抢过两张符纸揣到了衬衫兜里,眼睛仿佛放光一样盯着路其远:“大师,还有吗?我给你钱,你说要多少钱?我是做软件的,我有很多钱。”
路其远摇了摇头,这知识分子怎么能胆小成这样,还不如秦禹那个纨绔子弟呢。
其实路其远说错了,知识不等于文化。大学毕业,但是你不识孔孟之道,诸子百家,只能说你是有文凭,有知识,但不能说有文化;路边下棋的老头子,一身晒得黝黑,但是一壶茶水他就能给你讲水浒义气,三国纷争,那是没文化吗?不,他只是没有文凭而已。自古以来,华夏文人多风骨,富贵不淫,威武不屈,那就是文化传承。而这个林海,他也只是有知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