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泥,号称是阴戾秽气最重的四样东西之一。有道是棺中血,百尸泥,人皮鼓,怨妇婴。这四样东西都是凶戾阴郁污秽之气最重的,佛法道学难以化解,修行之人都躲避不及。
棺中血,是人死入棺之后,一股子怨气不解,死尸呕血所成。自然是怨气难消,凶戾异常。百尸泥就是这尸泥,多年的大片坟地才能找到。这泥是那些个死尸尸油尸水润湿泥土而成,最是污秽异常。而人皮鼓,那可不是普通的人皮,那人皮要活剥。如果人死了以后,第一那皮不容易剥成整个的,容易剥坏。第二死人皮蒙鼓,那鼓面容易松弛。最后这怨妇婴,那是要将即将临产的孕妇虐杀致死,母婴有脐带连接,那母亲的怨气自然进入了婴儿体内。死人无法生产,再把婴儿捂死在母亲体内,这样的婴鬼不知世事,不明道理,本能就是吞噬。这样的婴鬼最是凶恶难缠。
目前路其远他们这屋子里汹涌而出的,就是百尸泥。那泥色呈暗红色,粘稠无比。如果修行之人沾上,那绝对要亏损道行。依仗着胖子那土行之术不用道法,要不然十分的能力现在也就剩五分了。
刘雅学大喊一声:“快走——”四个人转身就往门口跑,虽然那尸泥比较粘稠,可毕竟是可以流动的。等四个人跑到了门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路其远看看这三个人,刘雅学身上被那些个婴孩给撕的稀烂,胡秀波身上污迹一片,好像是满身的脓血。再看胖子,那只胳膊上已经布满了水泡,路其远掐指用了一个净水诀,把胖子那条胳膊给冲洗了干净。
刚才胖子那是太紧张了,这会出来了,才哎呦哎呦的叫唤,这个时候就感觉这条胳膊像是火焰烧灼一般的疼痛。这个隆昭寺就这么厉害吗?路其远看着围上来的郎缘倾洪天天大牛他们,心里想自己这几个连人都没看见呢,都成了这么惨的样,那还跟人家后天干个屁啊?
路其远一脑袋的沮丧,外边这仨人一瞅冲出来这四位这么惨,赶紧都过来看看有没有受伤的。郎缘倾扑向了胡秀波,大牛跟胖子关系好,听见胖子叫唤的厉害,就先看胖子去了。洪天天瞅着刘雅学一身破烂,也都是自己战线里的人,就过去查看刘雅学。
就剩下路其远自己在那背着手,跟孤家寡人一样。刚被打击了,这会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路其远就感觉小心脏里面拔凉拔凉的。一股子悲怆的感觉从心里面升起,路其远仰脸成四十五度,免得有眼泪淌下来。
胡秀波一扒拉郎缘倾在她身上摸搜的手,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哈哈,干嘛呢?在这演悲情电影呢?”路其远叹了口气:“我悲什么情啊,我这寻思,连人都没看见呢,咱就差点损失了一半的人马了。”
郎缘倾在一边把袖子都给挽起来了:“我他么就不信了,这回我进去看看。”迈步刚想走,胡秀波拎着耳朵就把郎缘倾给拽了回来:“怎么滴?你比我厉害多少啊?”郎缘倾一脸通红,嘴巴裂了两下,也没敢说出啥话来。
洪天天眨巴着大眼睛:“要不我去看看啊?”路其远一巴掌就把洪天天给扒拉了回来:“就你那本事去了有什么用?那都是鬼物,你打你自己它也不疼。”洪天天蔫了下来。
大牛满地上一划拉,院子里是真干净,大牛什么都没找着。一扭脸大牛就看着墙边那一溜小杨树了,都是观赏树,叶子是紫色的,非常漂亮。大牛那腿也长,几步就到了跟前。那树也就是两手一掐那么粗,大牛过去两手一抱,一晃,那树就开始稀里哗啦直响。大牛抱住那棵杨树,一挺腰,脚下的泥土就像是山崩了一样,大牛抱着树就奔了过来。
路其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树梢:“大牛干嘛去?”
大牛连头都没回:“他们打你,我去拆了他们的庙。”说着大牛抱着这棵杨树就往前走,路其远一个没留神,手没拽住,大牛抱着树就冲了过去。前边大牛跑,后边路其远这帮人追,主要是离着那个屋子近,没跑两步,大牛就到了跟前。
路其远也算没拦下,就见大牛挂着风声就把那棵小树给抡了起来。抡起来就带着风声,再抡下去的时候,那可就不是风了,那是直带着火光。大牛的力量太大,这树抡的速度快,经过摩擦,树叶树皮竟然烧焦了。
这一树就砸倒了这间房间的大门上了,就听着砰的一声,大树根子把那两扇大门给砸的直飞了进去。门两边的墙忽闪两下,轰隆一声,也跟着倒了进去。噗的一下,灰尘就起来了。大牛把树又在头上抡了两圈,第二下又抡了过去。
大牛这边堪比那些个强拆的,这棵小树一抡,比那个挖掘机都好使。没用多大一会,这间屋子都让大牛给抡平了。那些个尸泥掺了泥土,已经就干了,也不再流淌。路其远这几个都抱着膀子在一边看着,心里话说,要是得罪了大牛,买的起房也不算自己的。
这边大牛抡树一顿的砸,就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出来。路其远一看这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地基,用树也是没有用了,再拆就得用冲击钻了。赶紧拦住了大牛,七个人接着往里走,大牛感觉这棵小树很是顺手,那些枝叶也都砸掉了,还真舍不得扔,就抱着一起跟着。
这间小庙是一个长筒型,这七间房子呈纵向排列。第一间房子这就让大牛给抡平了,前面没走多远,就是第二间房子。路其远一看,要是不行就让大牛一路抡过去得了,这样阴秽的地方,不如就给平了盖楼得了,就算是拆迁改造了。
大牛一看路其远看他,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呵呵的掂量着手里的小树就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又是一抡,咔嚓一声,门飞窗破。就在大牛抡起来要砸第二下的时候,门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黑胳膊。这一伸手就抓住了小树,大牛咧开嘴就笑开了:“好,来试试啊。”
说着手里一较劲,就听咔嚓一声,小树从中间折断。
大牛拎着树头,屋子里一低头从门里钻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大个。路其远他们一看,嚯,这大个。大牛身高就有两米多,出来的这个大个比大牛还得高出来半米多。这个黑乎乎的大个看着足有三米挂零,这他么还是人吗?
抬头一瞅,这还真他么不是人。那个东西脑袋上长着三面的脸,眼睛都是黑乎乎的血窟窿。身上大口子纵横交错,那伤口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像虫子一样在慢慢的蠕动。下半身两条腿上的肉就像是烂了一样,好多的地方都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那脸也不像人的脸,鼻子那里是稀烂的一团,嘴上的獠牙交错,其他两面的嘴里还往外淌着口水。大牛可没管这个,有人跟他较劲这是他最高兴的。抡起来树头就砸了过去,那风声都不是呜呜的,都变成了嗖嗖的尖啸。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抡动手里的树根,冲着大牛砸了过去。
这下可热闹了,这两个人抡起来乒乒乓乓的打在了一起,周围五米之内,连人都站不住了。你想一想,看热闹这帮人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相当有两下子的人,而且有的可都不止两下子,都有好几下子。就这帮人五米之内都站不住,那劲风刮在脸上,都跟刀割的一样。
大家都不停的往后退,洪天天是让路其远抱着往后走的,要不然都容易给吹丢了。退了几步再看,大牛和那个东西都打发了性了,树头抡成了一团绿光,树根抡成了一团黄光,耳朵边上就听着跟打雷一样的隆隆之声。
这个时候路其远他们想要上去帮忙都上不去了,除非同时得破开两个人的攻击。可是就现在这样的情况,连一个人的攻击都不好破。如果要是两人没动,路其远上来郎缘倾上来还能跟大牛对付对付。可是这树抡了起来,而且这速度这么的快,力量这么的大,再加上重力加速度和惯性,好家伙,把这两个人分开?除非抓着野生的奥特曼还差不多。
就在大家看的心驰目眩的时候,就听着砰砰两声,两条黑影像两边飞射了出去。这个时候树头树根都已经打成了两根光棍,突然两人同时击到了对方。这两位力量多大啊,把两方同时都给击飞了出去。
路其远嗖的一声跟着大牛飞出去的身影就飞了出去,一把吧大牛给拦了下来。那个东西这一棒正打到了大牛的胸口上,就大牛这金刚不坏的大体格子,愣是给打的闭过了气去。路其远伸手一拦,就觉得入手的力量非常的大。伸手在大牛胸口推了几把,大牛睁开眼睛,这个时候,两个人才落了地。
大牛手里攥的紧,棒子一直没松手。脚一落了地,伸手一推路其远:“哥,我还得上去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