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悬子将墨离送出宾馆，墨离临走前转过身，抬眼看着三楼的某扇窗。
今晚，月亮和星子都躲了起来，夜空暗淡无光，可他的眸光却像穿透了昏暗，朦朦胧胧落在那里，落在心上，奇异地增添了一丝重量。
沈慕羽站在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居高临下地看着。
明明墨离一身乞丐的打扮，佝偻着身子跛着脚，但这一刻那些伪装和易容都被她自动屏蔽，她只看到深埋在心底长身玉立、清光万丈的那个他，看到他回身时的不舍，看到他灼灼眸光中的眷恋。
沈慕羽的眼莫名地酸涩起来，心一抽一抽地疼。
她抬起手摁在胸前那个玉笛胎记上，轻轻闭了眼。
待她再睁开眼，那个身影渐行渐远，融入夜色，只剩下一个灰蒙蒙的点。
沈慕羽呆立在那里，只觉得心仿佛也空了一块。
此刻，会所，中年男人正在听《向天再借五百年》，手下走上来，“老大，医院出事了。”
男人正在膝盖上敲着节拍的手指一顿，睁眼看着手下，似有些不解。
“是那两只菜鸟。”
“他们去医院不是打胎？”
“上午他们是去妇检来着，可刚才他们居然又化妆去了医院，不知道怎么就和人动了手，那女的还受了伤……”
手下话还没说完，男人抓起桌上那杯冻顶乌龙掷了过去，声线冷得像冰，“这就是你盯人的结果？”
“对不起，老大，是我失职。”手下哪里敢躲，只低着头一脸惶恐，那茶水溅了他一身，说不出的狼狈。
“把县医院里里外外都给我查一遍，绝不允许再有任何遗漏。”男人大手一握，话里透着几分狠绝，“连城必须尽在掌握！”
……
第二天晚上，沈慕羽又和小悬子一道潜入了医院。
这一次，他们弄了白大褂，扮作医生，径直去了那太平间。
刚走到门口，就有一阵阴风吹来，小悬子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身旁的沈慕羽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深吸了一口气，和她一起推门走了进去。
太平间不大，里面静悄悄的，虽然不像鬼片中只扑闪着一盏昏黄灯光，可那灯光也白得渗人，加上冷气开得很足，空气里弥散着福尔马林的气味，让人只觉得后背都在发冷。
幸好如今的尸体都装在尸袋中存放在冰柜里，并非不靠谱的电视剧演的那样随处可见，小悬子的呼吸这才顺畅了些。
沈慕羽却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蹙着眉。
屋里两侧各一排冰柜沿墙放着，几张解剖台放置在中央，一切看上去都井井有条，整洁干净。
不知为何，虽然眼里看到的实在是太过正常，但她就是觉得不对劲。这里实在太整洁，干净得像即将召开两会的人民大会堂。
沈慕羽四下仔细打量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站在一侧冰柜前，沈慕羽开始集中心神，动用异能。
小悬子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