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冥王殿静的可怕。
嫩黄昔日的风情已经褪去,此时的嫩黄遍体鳞伤的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鞭伤,魔兽的咬痕,大小不一的遍布在她的身躯上,一身黄裙已经成为一块块布条,半遮不掩的挂在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大殿没有一个人出声,就连喘气声都是若有若无的,寂静的可怕。
王座上,该隐身穿一件黑色睡袍,胸口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节白皙的肌理,整个人慵懒邪魅,全身上下充满着一股禁欲的诱惑,他一只手撑着额头,而另一只手则环在幽冥伊的腰上,那双孤傲的眸子平淡地看着底下的嫩黄。
那目光很平静,却带着莫名的压力,压的嫩黄喘不过气,大殿的气氛很压抑,唯有一个人睡得正熟。
熟睡的幽冥伊,脸埋在他的胸口,脸颊贴着他的肌肤。一身白裙的她缩在男人的怀里,显得非常的娇小柔弱。
幽冥伊睡得正熟,底下的人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也许是气氛太过诡异,又或者是睡得时间够长,幽冥伊的身子在男人的怀里蠕动了下,幽冥伊皱了皱眉,身体自然而然的身了个懒腰,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紫色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了幽幽的蓝光。
然而,幽冥伊这一伸懒腰后,身子就僵硬在那里,因为她一侧头,就发现下面跪了一大片人。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在做梦?那这梦未免太过真实了!
这一个懒腰,把幽冥伊整个人都伸傻了。
幽冥伊这小妮子,有一个毛病就是,当她刚睡醒的时候,会有一段时间会处于一个蒙圈的状态,脑袋瓜会比平时转的慢上半拍。于是,她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傻愣愣的看着底下的人,她的视线落在为首的阿克思修身上,那双染上了冰蓝的眸子,有些迷茫和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幽冥伊呆愣的时候,该隐轻笑出声,他的笑声低沉富有磁性,带有丝丝诱惑的喑哑,成功的转移了幽冥伊的注意力,她抬起头,小眼神迷茫地瞅着他。
这呆萌的小模样和平时成了一个强烈的反差萌,看的该隐的心都要融化了,他手臂一紧,让幽冥伊能够更好的靠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她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
“醒了?”
“嗯……”幽冥伊将脸蛋埋在他的脖颈,轻轻嗅了嗅,然后懒洋洋地蹭了蹭。
好香。
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幽冥伊皱了皱眉,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幽冥邪,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他可是该隐!
“主……”
“乖,我们之间没有距离。”该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肆的笑,他修长的手指抵住她的唇,阻止她口中的称呼,“宝贝,你可以仔细回想下昨晚发生的事,再想清楚该怎么称呼我。”
昨晚?昨晚……
“……哥。”幽冥伊沉默了半晌,默默地吐出这么一个字,她神色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发丝下遮掩住的耳朵,却是烧了起来。
昨晚……不行,打住!一定要打住!
幽冥伊拼命的催眠自己。
“呵……”
该隐笑了,他坐直了身子,环住她腰间的收紧,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后脑,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脖颈处,修长的手指顺着她柔顺的发丝,一下又一下的,动作中透露着醉人的温柔。
“幽儿,那个女人,你想怎么处理。”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出,男人的环在她腰间的手,让她的身子有些发颤。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将这奇怪的感觉压下,幽冥伊这才转过脑袋,看向大殿中跪坐在地的,曾经的妙人儿,眼底闪过一丝黯芒,她将脑袋再次埋进他的脖颈,闷闷地说了一句不知道。
这意思,是要让他来做决定,她不想干涉。
幽冥伊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过分安静的大殿中,依旧能够听清,更何况在场的人都是各方的强者,这点声音还是能够听的清的,嫩黄也不例外。
“尊主…尊主!嫩黄知错了,求尊主放过嫩黄!”嫩黄原本还存在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还能够保持一定的冷静,这一下才真的慌了,朝着幽冥伊“砰砰砰”的磕着头。
安静的大殿没有任何声音,嫩黄的磕头声异常的刺耳。
幽冥伊动动身子,她的身体到现在依旧有些用不上力,她只能抬眸,静静地看着嫩黄,她苍白的脸布满慌张,额头都磕出了血迹,顺着额角滑下,眼底忽闪忽闪的,有着一骨子的阴霾。
“早在当初本尊就说过,心态很重要,可你呢?嫉妒,虚荣,妄想,你的初心早已改变,被背叛是迟早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幽冥伊的语气淡淡的,仿佛这件事情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但只有她知道,她的平静之下,是如何的,对嫩黄的失望。
“我原本以为,你会阻止我,可是你没有,你选择了骨桀,所以你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你说的轻松!幽冥伊,红衣又怎样,你又为我们几个付出了多少?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废物!连保护自己父母的能力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坐上红衣的位置?!”
嫩黄一改柔弱,呵呵冷笑嘲讽道,看着幽冥伊的目光充满讽刺,嘲笑,不甘还有嫉妒,激动之下她选择了口不择言,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一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脸色惨白,身体颤抖着,“尊…尊主,嫩黄不是故意……啊!”
“废物?资格?嫩黄,我原以为你是被骨桀所迷惑,从而一时头脑发昏,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幽冥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嫩黄被一掌击飞,倒地吐血,那双眸子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情感,冷的可怕。
而她在被嫩黄激怒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着非一般的冷静,双亲的死亡,对幽冥伊来说是一道结了疤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现在疤痕再次被残忍的揭开,伤口血淋淋的痛,刺激的幽冥伊差点失去理智。
然而不管幽冥伊的情绪如何,她的身体却躺在该隐的怀里动弹不得,此时的她不是一般的脆弱,只因为昨晚某个男人把他的初拥给了她,把她身上的血全给换了,换成了该隐的血统。
血液对血族的重要性,关乎到血族本身的实力和性命,吸血鬼贵族,说的就是血脉的纯正纯粹,而该隐的血更是血族梦寐以求的,哪怕是一滴,也能够彻底改变一个普通血族,更何况身为禁忌之子的幽冥伊?
然而,该隐的血液所蕴含的能量太过恐怖,她的身体不能第一时间承受地住,她体内蕴含的该隐的血液只占了身体的一半,不能完全融合,现在的她脆弱脆弱到,只要被任何东西轻轻一碰,都能够在她的身上留下印痕。
而如今,能够让她毫发无损的只有抱着她的男人,他身体氤氲着看不见的魔力,将她包裹着,保护着她,除了他,任何人碰到幽冥伊都会给她带来伤害。
而出手的人,自然是该隐了。他的神色甚至比幽冥伊还要冷,他的冷让整个气氛都变得压抑,所有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身体紧绷,就怕自己遭殃。
该隐是谁?他可是超脱六界,不死不亡的逆天强者,血族就是在他的手下现世的,因为他,人类拥有了无尽的寿命以及潜力,在冥王殿内的,都是老一辈的强者,血族是怎么强大的他们都是看在眼里,他们跟在该隐的身边也是最久的。
他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哪怕岁月的沉淀,让他收敛了自身的锋芒,但那也是收敛,该隐的本性从未改变,就好比此刻,哪怕不是君子,只要看了嫩黄都会心生怜惜,直接给个痛快,而该隐他却从不吃这一套。
他打出的这一掌,没有实质的伤害,却能让嫩黄体验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以为你是谁?”该隐瞥了身体不断抽搐的嫩黄,便将视线落在幽冥伊的身上,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动作带着数不尽的温柔宠溺,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骨子的傑鹜狠戾。
“你有什么资格来议论本王的父王母后?”
父王……母后……
他说,那是他的父王母后。
幽冥伊眸光一颤,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酸的,有点想哭的趋势,她闭上眼睛,将泪水逼回去。她费力的侧了侧身体,双手主动环住该隐精壮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脖颈,下巴蹭蹭他的肩膀,软软地嘟囔道:“我困了。”
该隐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她的神情变化都落入他的眼中,他明白她患得患失的感受,毕竟身份的转变,让一向没有安全感的幽冥伊更加的没有安全感,不过现在,貌似在他无意的真情流露下,这个问题不存在了。
“好。”他应道,而后又旁若无人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抱着她离开冥王殿,并且下了命令:
“所有人,留下。”
这事,还没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