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这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的确，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从前，谢芙琳与谢铭的父女关系并不友好，但如今，各自为了利用，似乎却是不得不友好。
如今的父女关系，最多只能说是同盟关系。
就像是现在谢家与韩家一样，所以谢铭和韩将军并不是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只不过利益为先罢了。
下了朝之后，司马辰靖并没有去椒房殿看望谢芙琳，而是去了慈安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最近太皇太后的身子时好时坏的，她也觉得自己大概也快走了吧。
原本金嬷嬷看见太皇太后这副身子抱恙的样子，是打算去请刘御医来为她瞧瞧的，可是她却偏偏不让。
“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听见殿外传来的声音，便知道是司马辰靖来了。
“皇祖母。”司马辰靖一进殿内，就给太皇太后行礼请安。
“靖儿，来。”太皇太后每次看见司马辰靖都特别的开心。
“皇祖母，朕听宫人说了，您的身子不适，是怎么回事？可有请御医来给您瞧瞧吗？”问完太皇太后，司马辰靖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金嬷嬷。
“回皇上，太皇太后不让奴婢请御医。”金嬷嬷福了福身子，小心翼翼的回应道。
“没事，哀家已经是老骨头了，无需浪费太医院御医的时间。”太皇太后笑了笑道，似乎显得很乐观。
“皇祖母，太医院里的御医，本就应该为主子们服务的。”司马辰靖不许太皇太后这样说，于是便看了一眼余刚。
余刚自然是知道司马辰靖的意思，便亲戚去了一趟太医院。
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其实司马辰靖是想与太皇太后说说的，于是便屏退了宫人们。
此刻，殿内就只剩下司马辰靖和太皇太后爷孙俩了。
“靖儿，是有什么事情要对哀家说的吗？”太皇太后似乎也听说了一些关于今日勤政殿里的事情。
“皇祖母，朕这么做，您会怪朕吗？”司马辰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想必太皇太后也会知道吧。
“是指亮儿那件事情？还是指有人弹劾皇后？”太皇太后问道。
“二哥的。”其实在司马辰靖的心目中，司马辰亮始终都是自己的好二哥。
可是为了政权，司马辰靖才要这么做的，即使知道司马辰亮无心，可他也是不得已的。
“哀家明白，身为皇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哀家知道，你这么做，只是担心将来有一日，皇位真的被夺，唉，你们兄弟的感情，一直就很好，只可惜，你们身在皇家啊。”太皇太后暗自叹一口气，又继续道，“哀家不想靖儿将来后悔。”
“所以，皇祖母的意思是……？”司马辰靖并不明白，太皇太后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留亮儿的命吧。”许是因为太皇太后老了，心也变得仁慈了，不想看见太多的杀戮。
“嗯！”司马辰靖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想让司马辰亮死。
如今听太皇太后这么肯定的说，那么司马辰靖决定，就留司马辰亮命吧。
只不过这些日子，只能先委屈司马辰亮关在天牢里了，因为司马辰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
天牢。
已经被关在天牢第二日了，司马辰亮并没有多想，是生是死，其实他早就已经看淡了。
大哥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还有三弟，四弟，五弟，他们三虽然都没有死，但是却被一辈子幽禁，大概比死还难受吧。
而七弟，为了谢颜玉这个女人，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呵呵。”司马辰亮想到了自己的几位弟弟的命运，又想到自己的大哥，冷笑了一声。
至于其他几位弟弟，年龄都善，只是希望他们将来能够好之为之了。
这个时候，突然，天牢的门被打开了。
抬起头一看，居然是司马辰靖来了，司马辰亮觉得很惊讶。
“皇上。”司马辰亮规规矩矩的朝着司马辰靖躬身行礼。
“二哥。”这里现在就只有司马辰靖和司马辰亮两个人而已。
“皇上今日怎么会来天牢看完臣？”司马辰亮笑着问道。
“二哥会怨朕吗？”司马辰靖问道。
“不敢，臣不敢有任何的怨言，臣能够活到今日，已经是皇上的恩赐了，臣不敢有别的想法。”
听司马辰亮这么一说，司马辰靖觉得，自己似乎与自己的二哥生疏了很多。
这样的感觉，让司马辰靖觉得很别扭，他真的不想这样。
“朕是皇上，朕很多事情，做的很多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啊，二哥，朕希望你能够理解。”司马辰靖无奈的说道。
“昨日皇后娘娘来天啦看望臣了，希望皇上别误会，皇后娘娘之所以来，那也是因为臣是锦儿的夫君，皇后娘娘是想帮锦儿。”司马辰亮如实说明。
“嗯，朕知道。”司马辰靖没有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司马辰亮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帮谢芙琳说话。
“皇上，臣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只是因为皇上，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的，皇后娘娘的心里也只皇上您一个人，就算当初她去了北国，成为北国的王后，可是她依旧是为了皇上守身的。”司马辰亮又解释道。
“二哥啊，二哥，你知道吗？你护着芙琳，会让朕吃醋的。”司马辰靖说着，突然哈哈大笑，“好吧，朕相信你和芙琳，可是你不想想你自己吗？”
“身为皇家的人，本就身不由己，臣可以理解皇上，要杀要囚禁，悉听尊便。”司马辰亮绝无怨言。
“可是你还有妻儿，你忍心让他们难过吗？”司马辰靖问道。
“还望皇上别为难锦儿和依依，还有孩子。”司马辰亮说着，便朝着司马辰靖磕头。
“二哥不替自己求饶吗？”司马辰靖其实很希望司马辰亮替自己求饶，只可惜他却一直不为自己。
“不必了吧。”司马辰亮笑着摇了摇头道。
“二哥，你太倔强了。”司马辰靖都不知道应该说司马辰亮什么才好。
以前，他孤身一人的时候，倒是过着清闲自在，可如今他有家室，恐怕很多事情，都会考虑自己的家室吧。
“锦儿和依依会理解臣的。”司马辰亮就是倔强着。
“罢了，罢了，朕跟二哥说再多，二哥也不愿意低头啊，二哥真的是太孤傲了，唉。”司马辰靖此刻对司马辰亮的态度，再也不是君臣，而是兄弟之间的态度。
“多谢皇上。”司马辰亮起身，躬身谢道。
“你……”司马辰靖简直就快要怒了。
“皇上，天牢不适合您天之骄子来，您还是回去吧，若是皇上要杀了臣，或者是将臣幽禁，就请皇上派人来传圣旨便是。”司马辰亮不想跟司马辰靖说太多了。
“朕是不会杀了二哥的。”司马辰靖在离开天牢之前，说道。
离开天牢以后，司马辰靖做在龙辇上，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才好。
椒房殿，他想不去。
清宁殿，他也不想去。
最后，司马辰靖选择了去梁贤妃是清和殿。
……
因为梁贤妃年龄善浅的缘故，学习宫规的时候，她却一点儿也不上心。
毕竟都是已经有是封号的妃子，所以训练嬷嬷在教她们的时候，自然也不敢太过严格。
“娘娘……娘娘……”丽儿方才在清和殿外，大老远就看见司马辰靖乘坐着龙辇行来，于是连忙返回殿内禀报梁贤妃。
“靖哥哥来了，你干嘛那么惊讶啊？”梁贤妃见丽儿一脸惊讶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奴婢……奴婢这还是替娘娘您高兴嘛。”被梁贤妃这么一说，丽儿这才察觉到，方才自己的反应，的确是有些过了。
丽儿至从就在梁家，虽然是梁贤妃的贴身侍女，但是因为梁贤妃的善良，从来并没有把丽儿当作是下人看待。
所以才会导致丽儿在梁贤妃的面前，这般的不懂规矩。
“皇上驾到……”
果然，司马辰靖是来清和殿的，虽然梁贤妃也会期盼着他，但是心思却比其他妃嫔要单纯多了。
“娘娘，快去接驾吧。”丽儿说完，连忙搀扶着梁贤妃，走出了殿外。
“靖哥哥……不对，皇上……”梁贤妃连忙朝着司马辰靖福了福身子，“臣妾愚钝，方才应该称呼皇上的。”
“思思，你我见外了吧。”司马辰靖看见梁贤妃这副娇柔可爱的模样，便将她扶了起身，“以后喜欢称呼朕为靖哥哥，就称呼靖哥哥吧。”
“真的可以吗？”梁贤妃惊喜的问道。
“奴婢丽儿给皇上请安，皇上圣安！”就在司马辰靖牵着梁贤妃走进正殿的时候，丽儿突然挡在了司马辰靖的面前，福了福身子。
“嗯。”司马辰靖这才主意到丽儿，但是却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其实每日丽儿的打扮，都要比梁贤妃艳丽的多，不管是在梁家，还是在后宫。
丽儿之所以要将自己打扮的艳丽，就是因为她想要拜托下人的身份。
如今的丽儿的目标，可是司马辰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