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林的云淡风轻彻底激怒了白夜寒,他气势凶凶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地说,许-少-林!你是一个孬种!你知道余墨喜欢你,而你却一直在做一只缩头乌龟!你看见她和我在一起心里也曾难过,只是自己假装不知道,或者说不想知道。你很矛盾是吗?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动心了,那我来告诉你,你这个混蛋!你已经爱上她了你知道吗?
许少林随着他的力道来回晃动,他在想白夜寒刚才说的话,但当他想到余墨坐上他的车与他一起回家,他的心就抽痛不停。许少林狠狠的抽离他的掌控,整理了下衣衫,淡淡地笑了。白夜寒,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你把她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既然现在木已成舟,你就必需娶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说什么?木已成舟?我和余墨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我们什么都没做过!那天晚上她是随我去了我家,但是她住的是客房!我知道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可是你却总是把自己藏起来!还有你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吗?全是因为你的冷淡!好了,我话至已尽,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在机场的路上,听她的口气好像要去很久!好了,我走了。
白夜寒走到他的专用电梯按了一下向下键,许少林从他后面冲了过来,四目相交,默契对笑。白夜寒用力捶了下他的肩,然后把他推进他的专用电梯,没有多余的话,有的,只是理解。
A市机场,地板光洁而明亮,倒映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或是急燥的,或是平静的,有的人是向团聚奔近,而有的人却是走向离别。她,属于后者。余墨今天认真地打扮了一番,化了淡淡的妆,一件淡蓝色休闲但又不失女人味的毛领外套,配上一条塑腿形的牛仔裤,脚上破天荒的蹬了一双靴子,跟足足有7厘米!就像书上说的,改头换面是重新做人的最好开始。她想当她坐上飞机来到另外一个国度,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地方,在那,她可以重新开始,即使毫无顾忌地笑或不顾一切地哭也不会有人去嘲笑她了。她仍记得林子欣生孩子的那天,她梨花带雨从开始一直哭到宝宝平安生下,每次谈到这,林子欣和姜无痕总是说她哭的很难看。想到他们,余墨悲从中来。子欣和无痕以前她多么支持他们啊!那是因为以前讨厌白夜寒,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忽又觉得其实他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一个在金钱和地位上具有优势的男人,一个到了容易犯错误年仅三十的男人,一个花季的男人。那天去他家里看见他独自一人走向卧室的时候,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当初极力支持子欣离婚然后又支持她接受姜无痕,这一切似乎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原以为失去爱情失去婚烟只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但现在看来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感情这个简单的词语理解起来却异常的困难,她现在深有体会。
下午两点十五飞往澳大利亚的机票,余墨看了看机场中央肃然醒目的大钟,离登机时间还有10分钟。她看了看外面,即将要与A市告别还是有很多不舍,毕竟在这里已经7年了,从大学直到现在。她听白夜寒说过那几天许少林消失去了澳大利亚,现在自己竟也鬼使神差地买了,也许到了那个陌生的地方,当她走在大街上时,会不自觉地想到,曾经有一个叫许少林的男人可能就站在她站的位置看她看的风景,那样也不失为一番美好。
广播响起催促乘客登机的甜美噪音,余墨走上前又转头看了一眼大厅外面,A市,再见了。
小姐,需要帮忙吗?愉悦的男士声音温柔地洒在她的发稍。余墨僵了一下,只是瞬间她便恢复。没有回头却有回复,不用了谢谢。
这么漂亮的小姐出国不是可惜吗?难道中国的A市还呆不下你吗?男人调戏的语调再次想起,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认为他图谋不轨。
先生,请你搞清楚,是A市抛弃了我,并不是我抛弃了它。还有A市这么多美丽漂亮的女人,我算什么,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罢了,不必有什么可惜。
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没人要?是哪个混蛋这么没有水准啊?小姐,不如我们凑一对如何?我恰好也刚刚被人抛弃,那个女人叫余墨。
余墨仍然没有回头的意思,依然排队等候登机。听到他的话,心里紧张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但她却硬撑着,不让自己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变的急促,因为那样太容易被人发现。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马上要去另一个地方,请你……
还没等她说完,一个使劲,人倒在他的怀里。许少林低头吻了她的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就是要让所有人帮他见证他此刻的心。他像变魔术一样,手里瞬间多了一串手链,是J-nice系列。把手链戴到她的手腕上,许少林才缓缓开口。
余墨,你知道手链的意义吗?这一款我选了蓝色的,蓝色代表爱情,而手链本身的含义是:抓住你的手,跟我走。这是爱情的开始。所以刚才你已经答应喽,不能反悔的!
余墨感觉自己像上了贼船一样,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么刻板的男人竟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他在向她求爱吗?余墨羞红了脸,转过身娇嗔道。什么时候买的,刚才买的吗?
不是,刚上市的时候我就看上了这串,当然,我买了一整套,都是为你准备的,放在家里就等着它的主人回去呢。墨墨,今年和我一起回家吧,我父母想看看他们的未来儿媳妇。
讨厌,我还没答应你呢!……
这个年末,许少林和余墨终于确定了关系。除夕那天,他们乘火车回许少林家,一路风景,一车笑声。
这个年末,白夜寒没有回父母那,而是一个人去了酒吧,喝到烂醉如泥的时候才出来。春节,万家灯火璀璨照人,即使是凌晨,鞭炮声烟花声仍然不断响起。看着天空五彩缤纷的烟花,不知它照亮了多少行人的路?看了一眼手表,已是凌晨两点,时间过的好快,终于等到了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打开手机,上面显示25个未接来电,31条信息。除了父母打的2个电话外,其余全都是海边公寓那边的号码。是啊,自己有好久没去看过付嫣然了,这段时间每天忙于工作,根本没有时间,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打了那么多电话?他想还是去确认一下吧。那些短信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删除,他想一定都是祝福语之类的吧!
路上零零散散几辆奔驰而过的车,忽隐忽现,他们应该是赶着回家团圆的吧?白夜寒嘲讽的笑了一下,只有他,或许还有他不认识的人吧,在大年夜漫无目的的消磨时间。打开天窗,冷风直嗖嗖地从他的衣领吹进体内,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到海边公寓的时候,别墅里没有一丝灯光,她们肯定早已睡下了。白夜寒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这么晚了谁还不睡呢!走下车,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在这寂寥的夜晚显的异常剌眼。
抬头看向天空,冬季的夜晚总是长的吓人,如果是夏天,现在四点,天肯定已经快亮了。可是,冬天,这个时候人们还在和周公约会。他仍记得去年过春节的时候,他和林子欣回他父母家里,吃饭的时候,桌上摆了一大桌的菜,几乎全是他最爱吃的,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林子欣提前一天准备的,当时没有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有点感动,觉得这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现在想来,当初自己是多么的幸福,那时候他不应该吝啬一个吻或者是一句夸赞的话,只是,现在想说,再没机会了。
不知道子欣今天会为谁摆上一桌好菜?也许是姜无痕,也许只是她自己。正如他所料,姜无痕在林子欣那儿吃了年夜饭。原本林子欣是赶他回去的,可是他却像一只可怜虫一样,说没处可去。是哦,那天在公司发生的事,他父母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原谅他呢?于是只能收留他。年夜饭中有孩子的啼笑声是一件很温馨的事,吴妈在林子欣的肯请下与他们一起用餐。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她想到白夜寒,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有付嫣然陪着应该不会觉得孤单吧。与初恋在一起,应该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不会寂寞的。晚饭过后,吴妈很识趣的带着雨山上了二楼,把客厅留给他们。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单处过,只是在这特别的日子里,林子欣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有意去摆弄花瓶,其实只是想离他远一点。
子欣。姜无痕激动地叫了她一句。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像个小青年一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变的有些语塞。
无痕,你看这花,冬天也能开这么美。
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心里一紧,随口想扯开话题。虽然以前想过总有一天他会捅破那层薄膜,只是现在居然有些害怕。她已经不是一个年纪青青的小姑娘了,她现在是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
子欣,我们谈恋爱吧。
什么?她没有转身,只是背着他,但原本摸花瓣的手却僵在了空中。
姜无痕没再说话,而是上前一把拉住她向外面跑去,一直跑到海边才停下来,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随后,姜无痕手放在嘴边,向海的深处叫着:子欣,我们谈恋爱吧。回声一遍遍飘进她的耳朵钻进她的心脏,像是要腐蚀她的心灵。她不记得她当时的心情,只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数烟花在天空汇成一幅美好的风景,她甚至在想,这是不是也是他安排的!林子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侧面。海风吹乱他的头发,吹不掉的却是他刚毅的脸旁。
这是姜无痕在这个年末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林子欣就这样看着他,直到夜色寂静,灯火在一点点减少,她才缓缓开口。
无痕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天那么晚了。我现在好冷。
姜无痕转过头看着她的脚上还穿着拖鞋才想起来刚才来的急没来的及换。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太粗心,于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拥着她离开海边。
短短的春节假期似乎给人带来的不是休息而是更加忙碌。春节过后没几天就要过情人节了,当然这对于J-nice是一件好事情。上班的第一天,白夜寒便让金秘书招集各部门领导开会,目的是让他们打起精神,有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
余墨仍然是常客,只是现在她来不是找白夜寒,而是找许少林的,许少林又经常在白夜寒办公室,所以三人见面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有时余墨真的很庆幸自己没有和白夜寒发生过什么,否则她和许少林是永远不可能了,即使许少林不在乎,但她却会永记于心。
白夜寒带着一脸的研究表情在余墨身边转了几圈。他别有深意的说,余墨,你现在终于像一个女人了,你那些学生服呢?还有那双阿迪的白色运动鞋呢?我记得你最喜欢穿那双鞋了。真想不到高跟鞋的产家竟还能赚到你的钱。
余墨挥了他一拳头顺便丢了一记白眼给他,并且大声宣告,她本来就是女人!这句话把白夜寒笑的前后颠到,然后就听到他一板正经地说,怎么之前我就没发现呢?墨墨,不如你继续做我的情妇怎么样?
许少林上前拉过余墨,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并警告白夜寒,墨墨这个名字以后只有他能叫!
听到这句话,余墨像个小女人一样躲进他的怀里。看到白夜寒的笑脸,突然感觉他身上缺少点什么,像是幸福之类的,具体是什么她也无从考究。
白夜寒,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余墨试探性的问他。
这句话让他的笑瞬间僵在脸上。满脸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办?他现在过的不是挺好的吗?
我是说,你和付嫣然,还有子欣。你打算怎么办?其实子欣她…算了,付嫣然都已经有你的孩子了,我看你还是和她结婚算了,虽然她比子欣差一千一万倍。她想把子欣的事全部告诉她,但是又不知道林子欣的心里真正的想法,所以她只有忍住不说,就连许少林她也不曾提起过。
结婚?你错了,即使不是她,或是别的女人,我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罢了。白夜寒淡淡地回答,两手插入裤兜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人们似乎对春节还回味无穷,街上仍然热闹非凡。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然后鬼鬼祟祟地从他的视线消失。白夜寒咪起眼睛,脸色变的有些阴沉。
许少林感觉到他的变化,问他,怎么了?白夜寒冷俊地说没事。然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车子嚣张的在高架上疾驰,很快一声急刹车划破天际。白夜寒走下车直奔别墅,院子里只看到张妈在花园里摆弄那些养殖的花草。付小姐呢?
少爷!付小姐刚才出去了,她说很快回来的,怎么了?她应该去散步了吧。要不我去找找她?张妈站起来预走出去的样子。
不用了,我在家等她。说完,白夜寒便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这个姿势不知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当他听到门口有动静时,他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
目送姜小九离开,付嫣然提着一袋东西站在原地并没有发现后面的来人。
已经走远了,如果那么恋恋不舍何不跟他去呢?
寒?我…不是的,他只是陪我去买点东西,我和他只是朋友。难道你吃醋了?对他的反应,她突然感到一阵开心。
吃醋?哈哈——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别以为把男人玩在手心里是一种本事!小心玩火自焚!你看看你买了什么,全是孩子的用品,好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一样!看着付嫣然紧张的表情,他突然一脸惊讶地说,不会我猜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