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拿出几支针筒,来到陌卿烟身边笑吟吟道:“陌老板莫急,也并非无解,我们现在先为他们注射血清好不好,你若是再哭,莫说杜先生心疼,怕是连我都要心疼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针筒。
陌卿烟点点头,虽然眼前的人她并不认得,但只要看到他就觉如沐春风愿意相信他。她见自己的眼泪将老杜的衣服前襟都浓湿了,不好意思起来,红起脸跑到宁漠然身边坐下。她转向黑衣男子,“这里有谁会注射吗?”
龙三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红妍一眼走过去,“我来。”
黑衣男子毫不犹豫将手中的针递给龙三九,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他还不会忘记自己看得有多清楚,在李红妍的蛇咬了宁漠然之后,他分明露出了不易察觉地庆幸地笑容。
龙三九接过针,毫不犹豫,绕过宁漠然先救了傅翼城,才给宁漠然再注射。陌卿烟秉着呼吸,大气不敢喘看着宁漠然有什么变化。
铁季风同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李红妍一眼,抹过她走到黑衣男子身边问道:“楚公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黑衣男子揣起手笑着看向华谷涵道,“怎么知道的,还是问他吧。”
华谷涵冷笑一声,“怎么知道的?各位如此煞费苦心通知我们,我们又怎会不知?”
众人不知他何意,华谷涵也并未接着说下去。李红妍瞥了陌卿烟一眼,抹过她径直奔向冷情月,不知为什么,虽与龙三九早就相识,可童年的那份亲切感,却找不到了,她倒宁肯相信眼前这个看似很不着调的冷情月。
“他们……呃……我是说他,能好吗?”她故意略开宁漠然只指着傅翼城,不想被人看出她其实不无后悔的。
“我不知道,耽搁了那么久,不知道还有没有作用,而且……”冷情月后面的话未说,这也并不是单纯的蛇毒。
陌卿烟正要犹豫如何开口,冷情月已将药举到她的面前,笑着道:“你放心好了,一会我就去医院。”
陌卿烟感激的点点头,冷情月似乎什么都知道,但她又偏偏什么都不多问,每每总是在她为难的时候,给她最大的帮助。对于段天理的问题,她一直都明白是自己做错了,可即使是错了,她,还是选择了错下去……
铁季风来到华谷涵身边,抱拳道:“此次有劳两位了。”
黑衣男子回礼道:“好说,好说。诸位如此看得起楚某,目的不就是一起搭救傅大侠吗?”
华谷涵一变听他说着,一变面无表情将无数个念头与细节串联起来,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细想更觉蹊跷。
铁季风面露不解,“我们何时,通知过二位?”
黑衣男子心底一沉,开来自己一直怀疑的果然不假,刚要张嘴,却被华谷涵拦住。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黑衣男子和更样聪明之人,当下也不再说话,心中浮现出一张网,好似一点点将他2二人套进来。他不动声色,只随着华谷涵点头。
众人坐在一边等着奇迹出现,只有冷情月与龙三九仍然拧着眉,毫无喜色。看着宁漠然动也不动,扔无清醒之意,陌卿烟自己也坐不住了,站到冷情月面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行呢?”她话音刚落暗哑的嗓音传来一声呻吟,陌卿烟赶紧扭转头看过去,傅翼城猛地睁开眼,愧于小根本就未报过希望,见他突然睁眼,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才高兴得一拍手,“看来还算有点效果。”
众人听她一说话赶紧围过来,李红妍和阳光若木一人牵着一只手,叽叽喳喳吵得傅翼城又闭上眼将头扭过,面朝里面。龙三九拍开她们,手正要去翻他的眼皮,被傅翼城一掌拍飞,圆睁的眼睛,纳闷这人怎能如此无理。冷情月搭上他的脉,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并为说话,这人能醒来完全靠着常人所不可能存在的强大的意志力,一股霸道强悍地求生意志支撑着他,才能中毒最早最深,反而,却最早醒来。
“为什么傅大侠能醒,然然还没醒?”
“李红妍的蛇毒里面还夹杂了其他的毒素,血清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冷情月看向李红妍。
“看着我干嘛,我早说过了傅翼城中毒跟我无关的。”她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傅翼城呢?这么多年她的心里一直都忘不掉这个人,盼着他长命百岁还差不多。只是这段时间里为什么想起铁季风的次数反而比傅翼城还多了呢。
“傅翼城与你无关,那然然也与你无关吗?”陌卿烟本来一直在强行压制,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做错了事还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呢?
“怎么,你也想试试?”李红妍本不无后悔,可见陌卿烟这样责问,面子里子均觉挂不住。老杜赶忙插进去挡住陌卿烟。铁季风以手扶额,乱得他已经无力再劝架。
“傅翼城意志力太过强大,宁处长比不了的。”龙三九不敢介入他们之间,尤其其中一方,还是李红妍,人都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种局面她,还是以专业知识劝解的好。
傅翼城的求生意志是他见所未见的,就像他幼年在魔教之中,大公主对他的那种训练莫说孩子,即使是成年人亦是吃不消的,而他,却奇迹般的挺下来,成为绝世难遇的高手。否则以他中毒最深、最早的情况下中间还能醒来两次是完全不可能的。
龙三九不无感叹,看向傅翼城。孩子啊孩子,有时候,我真的宁可你庸碌一些、平凡一些,能有一个正常的童年,如今种种的磨难本来也不是你该承受的。
“他坐在床边,上下打量傅翼城,又拿起他的手腕号着脉,“一路见你受苦,我很过意不去,希望一切快些过去,你也好解脱。这一切的一切,报仇也好,出人头地也罢,本就与你无的,不是你该承受的。”看着傅翼城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解释道:“什么都别问我,现在还不是向你明说的时候,以后你总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