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艳慧觉得身旁的男人手中的东西很特别,那是一盒金属注射器,她瞄了一眼就查出来一共有十支,而且每支里都装满了淡黄色的针剂。
咣当,咣当,咣当……
火车已经过了广州,下来将要过海,琼州海峡,她和同伴趁暑假出来旅游,海南是她早就想去的梦幻之乡。让她心里紧张和跳动不止的,不是左边男人那双手中把玩很久的金属注射器,而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帅,可能是她24年里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从几何级刀削般的脸部轮廓,到修长的眉眼,方平但皮肤细腻白皙的下巴,凸出有力的喉结,还有宽阔的肩幅,肢节嶙峋削瘦的双手,这个男人的好看超出了方艳慧平常对帅哥的庸俗观念。
这么好看的男人,坐在她的身旁,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苦的却令人心里安神的中药味,她在想,他会不会主动跟自己搭讪……
“人好多啊”这是在跟她说话吗,果然主动跟她搭讪了?方艳慧紧张起来,没想到自己刚这么想他就说话了,她故作姿态的抬眼看了下挤得满满的火车车厢,他们这节车厢过道里挤满了坐满了人,很多人都是带着大包行李,显然是农民工之类的,才开口回答:“嗯,人真是多。”
她向左边瞥了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她,忙眨了下眼皮闪开了过去,这男人的眼神太刺眼了,太闪眼了,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因为太帅太好看。
“你去海南干什么?”他问,打破从她在长沙坐上车一直到广州都难忍的沉默,这是第二句话。
方艳慧心想这美男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平静自然,又带有一点点略有略无的磁性,她真是要受不了了,心开始紧张不安的狂跳起来,表现在外则是她发觉自己脸颊上已经红热红热的有点发烫。
“旅游,暑假七日游,你呢?”方艳慧感觉自己快要沦陷了,只是两句话,而且平淡自然至极,她已经要自破城墙,她甚至有种强烈的冲动把他压倒然后嘴唇放在他的上面……
“呵呵,我……去看病”他眉眼轻笑,让方艳慧的戒备完全拾不起来了,她从没想过这种自破城墙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但怎么可以遇到这么帅的男人呢?简直就是老天爷在耍自己嘛,想她可是多矜持自爱的女生,学业时多少男生暗恋或明着追求她都丝毫没有感觉,这会,她竟要自我崩尿了。
“你…是个医生?看什么病,要跑到海南来这么远?”她也打开了话匣,既然是他主动搭讪她的,那她可是占上风,随便问问说说话聊天聊聊也没什么吧,何况这是第一个让她如此心动的男人。
“勉强可以说是吧,哎,好累啊”他突然叹息着,背软软但紧实的靠在座位沙发皮垫上,两人的交谈引来旁边一些人的关注,显然,医生和看病这种大众话题很容易让人产生偷听和聆听甚至发言说到几句的兴趣。
方艳慧看这好看的不像话的男人似乎又要闭目养神的半合上眼皮,忙开口说:“你不是经常要这么跑,跑着给人看病吧?”显然,很多人和她一样,对跑这么远路去给人看病的医生很稀罕,或者说只在电视上古装电视剧中看过,现实中几乎从没遇见过。
男人睁开眼,略显疲惫的眼神里依然光芒内聚,让人心惊,他头就靠在座皮上转过来看着方艳慧,嘴角一撇,微笑道:“是啊,整月整月的跑,每年每年的跑,当医生真是累。”他呵呵笑了两声,已经让方艳慧完全放下了戒备。
她问道:“没有的吧,现在你们医生可没多少像你这样子的,整年在外面跑,不都是坐办公室或医院的吗?”这时旁边一三十多的大叔也搭腔道:“就是,现在医生多清欠,哪儿有整天在外面跑的医生?”
他这话引来车厢里更多的人关注,显然大家都对车厢这里的一个美女和一个比他们帅的像白领的男人打开的话题很感兴趣,当然,更多的人都偷偷瞄了又瞄那美女的脸蛋,因为不管在什么地方,美女总是一道风景。
“你们不懂”男人闭目摇头笑笑,似很无奈,又不想做太多解释,也是,这反正是人家自己的事,人家想解释给听就听听,不想说那也不用勉强人说,但男人睁开了眼,看向方艳慧和其他看着他的人,“我是单派医生,所以要经常世界各地的跑。”
“单派医生?”显然大家都没听过这样一个名词,车厢里关注这边话题的人越来越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纷纷看过来,都侥有兴趣的在听,但靠前的几个人却都面面相觑,方艳慧也是第一次听说“单派医生”这个名词,之前她从没听说过。
男人笑了笑,却继续说道:“我们这派叫平衡医学派,是中西医都不同的单派,如果你们看过现在的小说,可能对另一个名词比较熟悉,但只是相近”,他停顿了一下,也同时瞄了眼自己身旁的方艳慧,继续笑道:“叫‘自然学派’,救死扶伤,法循自然,很多难治的病我可以治,所以要世界各地到处跑。”说完又轻轻的呵呵笑了两声,然后两眼一眨不眨看着方艳慧的脸蛋。
方艳慧的脸立马红通了起来,心道看我干嘛,这么盯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多难堪啊?她想躲,但却发现这火车上无处可躲。做为一个8分以上的美女,她的脸皮早已练的城墙那么厚了,而且还是镜面全反射,对所有看向她脸蛋的男生的色眯眯的眼光都全弹射回去,但今天她发现被身旁这男人的两道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就刺穿了,她要出血了……
“比如这位美女,患有慢性热敏症,不但现在的普通医生都看不出,她自己都不知道患有这种绝症。”
方艳慧一下子成了车厢里的焦点,年轻医生的话一出,她立即就感觉头晕目眩,脸蛋上和身上承接着车厢三百多人从各处射来的无与伦比的密集的目光箭阵,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