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木星就光着膀子负荆请罪。当然,并不是出于对蝶依的内疚,而是不想九方炎憋着气憋坏了身子。
九方炎现在看都不想再看到木星。以往木星闹蝶依的别扭,九方炎还会在旁边笑话他。但没想到这次他如此不知轻重,看到蝶依那个样子了还要把她关进柴房。
以往他还能原谅木星变态般的护犊之情,但现在只剩满腔厌恶。
房间里灯火通明,在这座在废弃了十多年的行宫里,木卫他们的行动也越发大胆起来了。
九方炎静静地喝着苦药。洁白细腻的骨瓷碗口从嘴里拿出来,一滴黑色的药汁顺着碗口滑落,黑白分明,触目惊心。
“你何尝有对不起我?”在等得木星心慌意乱后,九方炎才轻轻开口。
“你向来自以为是地以我为重,我可很难想出你会认为你自己做错了。不过你这样做也好,逼退所有对我好的人,我就只能靠你了。这样,你的地位就会固若金汤。”
木星看九方炎没有勃然大怒,心里更是害怕。他对着九方炎狂磕头,直说:“属下知错了,请主人责罚!”
咚咚的磕头声在房间里回荡,不一会儿木星的额头就见血了。木樨看着不忍,想开口替木星求饶。但随即接触到九方炎的视线,立刻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现在帮忙劝,只会起推波助澜的效果。
九方炎放下药碗,才叹息地说道:“我都已经说过你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又何须在此演戏?我身体虚弱,需要休息了,下去吧!”
木星见苦肉计并没有效果,只得起身离开。
木樨服侍着九方炎躺下后,才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询问。
“现在……知道蝶依在哪儿吗?”
木樨微微叹息,之前九方炎对蝶依的消息一直不闻不问,原来并不是真的毫不关心。
“现在已经查明兴盛大皇子顾流辉所居之处,并且已在监视中了。”
九方炎闻言,又低低地问道:“蝶依和顾流辉,是怎么认识的?”
他昏迷不过几天时间,蝶依就已经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而且顾流辉,一看就知道他对蝶依用情至深。
“据搜查结果分析,蝶依的师兄,似乎就是顾流辉。而她们的师父,就是十多年前突然失踪,而前段时间又突然带着大皇子顾流辉回归的凌贵妃。”
九方炎笑了,没想到从不开口提身边人物的蝶依,还有如此身份。“是吗?”
木樨看到九方炎的落寞,微微有些心疼。“主人,要不我们去把蝶依接回来?”
“不用了!”九方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就算顾流辉真的肯放人,以你的能力,有把握治好蝶依吗?而且现在出使队即将进入兴盛境内,我们的事情本就多如牛毛,你还能静心来照顾我和蝶依两个伤员吗?”
木樨被九方炎的问题逼得抬不了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欠缺考虑。
九方炎又开口说道:“既然顾流辉他们能够弄到九泉往生丹这样的神药,医资应该很是不错。蝶依待在他那里,才真的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