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险险的避开了白色烟雾里的碎石,跳出了烟雾圈。她刚一落地,身旁就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在一旁观看的九方炎鼓着掌出来,他惊叹蝶依的反应力。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一瞬间,蝶依竟能一一避过,远远超出他的预算。
“身上水渍有七处,木棍划伤无,碎石痕迹有四处,毒钉无,白烟??????”木兰正眼打量了蝶依一下,说:“全身都有!”
蝶依仔细查看了自身的情况,衣袂和袖口处确实有七处水渍,衣服上有淡淡的石头擦过的痕迹。全符合木兰所说!蝶依更惊于木兰的眼力,要知道从她推门到现在,只有一会儿的时间,一半的时间她都在半空飞腾,身边还有各种各样的掩盖物。剩下的时间,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不错嘛!我还以为除了水和大石头,你什么都躲不过呢。”九方炎笑着向她眨眨眼,心情不错。
“我没那么弱。”蝶依淡淡的说,她注意到木星的表情很愤怒,但又不好表现出来,整张脸都憋屈的变了形。蝶依仔细的想了想,她确实没有的罪过木星,为什么他对她的敌意这么强?
木星的确很憋屈,这整人的方法是他想出来的,也是他制作的,这样都没有弄到她,他真的很不甘心呐很不甘心!
九方炎装模作样的在空中嗅了嗅,对蝶依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蝶依也嗅了嗅,那水桶倒下来时她就闻到了淡淡的味道,在白烟中又有另外一种味道。现在,隐隐的又有一种个味道传来。很淡很淡,若不是九方炎提醒,蝶依都没注意到。那种味道很奇特,酸酸臭臭的,很难以形容,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味道开始越来越强,围绕在蝶依四周,蝶依嫌弃的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九方炎摸了摸鼻子,说:“我在水里加了一种香料,白烟是另外一种香料。你肯定会问为什么它们都不香,应为它们混在一起才有效。这两种香料一旦混在一起,就会散发出惊人的恶臭,会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加臭。嗷~~~会臭到惨不忍睹!”九方炎做了副恐惧的表情,带着些戏谑。
“这就是你没能避开的惩罚,仔细看看有没有沾到皮肤上,那东西可是洗不掉的哦!”九方炎贼笑。
蝶依吹了一下因躲避而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说道:“无聊!”随后转身进屋换衣服了。唉!蝶依在心里叹道,好好的一件新衣服就这么毁了,真可惜!
蝶依在门槛时停住,转身问:“地上的黑钉是谁铺的?”
木兰保持着他抱胸闭目垂首的姿势,毫不在意的答道:“是我!”
蝶依勾唇一笑:“很不错,我要向你挑战。”
“可以!”木兰还是没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他转身向外走去,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蝶依也转身,关门。
“嗯!”九方炎赏识的点了点头,“这丫头不错,一来就挑战我们这儿最狠的一个。”
木星失望的扁了扁嘴,蝶依为什么不挑战他?他可是这儿最具有力量的,那个伪娘们有什么好?
“喂!”九方炎朝屋里喊道:“木棍是我安置的,你怎么不挑战我?”
木星一愣,随即跟着喊道:“计谋是我出的,石头是我放的,欢迎你来挑战!”
一旁默不作声的张亦心抽了抽嘴角,对这两人表示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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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亦心握紧手中的茶杯,试探的问:“你没事吧?”
蝶依浅吟了一口茶,张亦心泡茶的技术确实很好,茶香四溢,蝶依的心情也随之好了很多。“没事儿!”
“呼???”张亦心拍了拍胸口,“刚才那一刻真惊险,你反应真快。要是我,肯定会先被淋成个落汤鸡,再被砸成肉酱,还会被刺个对穿,最后还会被黑钉扎成刺猬。”张亦心有些后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惊险的场景。
蝶依望着窗外,外面的狼藉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其实他们已经手下留情了。这种事情以后随时都会经历到,到时候可没人会手下留情,只会招招致命。若你怕了,可以离开。”她能感觉得到木棍射出时稍稍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蝶依还是捕捉到了。
时间倒回到设置陷阱的时候。九方炎在树上玩转着那些削尖的木棍,看着一根根绷紧的皮筋,极其无奈的叹道:“唉!这要是我家蝶依躲不过去,被刺了个窟窿,又或者刺了个疤,那我以后摸起来不是会很不舒服?”
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在皮筋前拧了个结。这样木棍在射出去时会稍稍停滞一下,能不能用这点时间躲过,就看蝶依自己了。“唉!现在就在考虑以后的事了,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她?那个冷女人?”九方炎很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张亦心低着头,看着茶杯里氤氲出的雾气慢慢消散。蝶依也没有说话,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半晌,张亦心抬起头,似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她说:“你能教我武功吗?不是用来防身的拳脚功夫,是像你们那种,真正的武功!”
蝶依放下了茶杯:“为什么?”
她笑了笑,说:“你也说过,以后我们要过的日子,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不想像刚才假设的那样,被砸成肉酱、被刺个对穿、被扎成刺猬。你们都那么强,他们能把简单的机关设计得威力无穷,计算精巧,连你都不得不小心躲避。你能放火烧了丞相府,还能轻松躲过他们设计的机关,可我什么都不会。我想活着,至少,不拖你们的后腿。”
蝶依看着她坚定地目光,慢悠悠的抿了口茶。“你已经十七了,不大可能。”
“不会的!”张亦心立即说道。“你和九方公子都用的是‘几乎’、‘不大可能’这些词语,就说明还有机会。我不相信练武就只能从小时候开始,我不相信慢了一步,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激动得起身撑着桌子望着蝶依,眼里满是希翼。
蝶依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