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伸出的手真漂亮!夜的朦胧掩盖了上面少许的瑕疵,使其在月光下晶莹如玉。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双手,却是地狱里伸出来索命的勾绳。
蝶依的手已经高高扬起,月光凝聚在她指尖,华光璀璨,似乎还有少许红光滟滟。
九方炎苦笑着,飞速转动的思维竟想不出一个好的方法。
回手吗?
他愿回手吗?
避开吗?
他避得开吗?
九方炎认命地闭上眼,等那一刻快速的袭击切断他繁杂的思绪。
就在这时,九方炎身后的墙壁轰然破开。一道白色身影驭着凌厉的剑光,在飞扬的木屑当中凌然跃起,如惊鸿般直扑而下,而他手中的明亮的弯刀,正对着九方炎头顶。来人正是被蝶依拍出去的天罚。
轰!
蝶依柔韧的皓腕凌厉一翻,杀气腾腾的掌风直奔向静闭着眼的九方炎。她眼角的蝶翼变幻着色彩,像是在鼓动翅膀,随时准备脱皮而出。
凌厉的掌风贴着九方炎的鬓角飞过,削断了他鬓边乌黑的发丝,然后重重地击在袭来的弯月刀上。锋利的弯月刀瞬间化作银色粉末在天地间飞舞,下一刻是天罚的闷哼和飞出去的身影。
一道血线从天罚完美的嘴唇里飞出,他的身影在刚刚破墙而入后就被蝶依直接拍飞出去。九方炎就在这时睁开眼。
九方炎在掌风擦过自己鬓边时睁开眼,恰巧看见原本被蝶依拍出去的羽岳站在蝶依身后,正笑得阴险。
“蝶依——”九方炎大吼一声,抬起脚将往蝶依冲过去。此时整个屋子开始坍塌,厚重而枯朽的茅草砸下来,瞬间掩盖空濛的月色。
蝶依的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顿顿的疼,下一刻疼痛加剧,她眼前一切开始模糊,最终只剩下压盖下来的屋顶和九方炎那张越来越放大的,带着急切的脸。
咚——
蝶依听到淡淡的回音,眼前的一切终究慢慢淡去,最终归于永寂。
来迟了一步,就一步的距离。九方眼睁睁地看着蝶依倒了下去,露出她身后笑得阴险的羽岳。
巨大的愤怒冲上九方炎头顶,他步伐不减,抡起手中锋利无比的软剑就朝羽岳刺去。
就在剑尖快要触及羽岳脖子的那一刻,九方炎也感到后脑勺一阵尖锐的疼,随即是闷闷的钝痛。然后剑尖就顺着羽岳的身体往下化,最终栽倒在羽岳鞋尖前。
九方炎倒下去了,他倒在蝶依身上,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头皮里流出来,穿过浓密的头发到达后颈时已经变得冰凉。
九方炎身后,是擦着嘴角血迹的天罚。
轰——
房子整个坍塌下来,羽岳和天罚立即一闪,在房顶压到他们俩时立即跳道房屋外面。
一切不过眨眼间,蝶依和九方炎就被掩埋在废墟底下。羽岳在烟尘飞扬时哈哈大笑:“你的办法真不错,危险来临这两人果然会先顾对方。要不然我们这次的偷袭计划还真不能成功!不过这孽种在入魔后都还记得要保护九方炎,可见九方炎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天罚没有接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烟尘在月光中飞扬,最后乘着寒冷的晚风,飘飘洋洋地上了九重天幕。
羽岳自讨没趣,也不再说话。这时制服了木樨木星的白衣人走上前来给羽岳行了一礼,羽岳不耐烦地挥挥手:“把这里收拾了,把里面埋的那两个人给挖出来!”
在白衣杀手的高效率下,羽岳的命令很快就执行完了。蝶依和九方炎被端端正正地摆在羽岳脚边,像极了两条死去的鱼。
“羽岳大人,要不要现在就杀了这个孽种?”收拾完现场的白衣杀手半跪在羽岳面前,低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