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都统为自己的聪慧沾沾自喜,蝶依看到他那副表情恨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她再次拿出那个明黄卷轴,想要以权力压人。
蝶依将卷轴在都统面前慢慢展开。那个都统的眼睛随着卷轴的展开越睁越大,上面的字迹化成苍蝇在他脑海里乱转。
“我现在以牙门将军的身份命令你集结军队,准备迎敌!你还要怀疑我的身份吗?”蝶依神情坚定,字字铿锵。
那个都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冤枉牙门参将,他已经能看到自己悲惨的结局。他突然恶向胆边生,大喊一声:“大胆贼子!不但冒充楚教头,还杀害了郑公公抢走了圣旨。来人,给我活剐了她!哼!牙门参将又如何?要不是明王殿下,轮也轮不到楚蝶依!”
围在蝶依的赤炎军们立即上前,蝶依被都统的话刺激到,心中一痛。她暗骂了一声,强行提起内力运行轻功。血莹晶火随着她的内力流转,又将蝶依全身上下倾轧了一遍。
蝶依忍着灼热和剧痛越过士兵的包围,踉踉跄跄地向军营内部跑去。那都统一看蝶依跑了,更坚定蝶依是因为被识破的心虚。再说看她逃窜的动作如此难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武功高强的楚教头。
那个都统心里激动,想着如果处理了奸细自己会不会加上一功。当下他大手一挥,道:“快追!”
蝶依踉踉跄跄地往军营里处跑去,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气势汹汹地闹得鸡犬不宁。她心里焦急。九方炎不在。木兰随着九方炎走了,有实权的副将偏将等,都不在城里。现在北城权力最大的就是都统,可都统怀疑她是细作,她没时间留下来给都统慢慢解释。
蝶依急得快掉眼泪,危急关头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
还有木樨!蝶依心里一松,立即调转方向往军医院跑去。但还没到军医院蝶依就泄气了,木樨在军队里的身份只是军医,根本没有权利调动军队。就连木兰也只能调动军队里隐藏的木卫。而木星虽说有一定权利调动亲兵,却也只是百十号人。再加上他一直平州合州一带安排战后事宜,很少回来。
蝶依焦急过头心里反倒安定下来了。她暗暗咬牙,既然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帮到她,那她就自己阻拦住这场战事。
她就不信,她做不下来!
蝶依脚步不停,依旧向军医院狂奔。她身后赤炎军举着火把,蜿蜒成一条燃烧的龙。
吵闹之声越过庭院传到木樨耳朵里,他松开搭在中毒士兵手腕上的手,与一边给士兵喂解药的蓝祁对视一眼,随即招呼身边的士兵道:“去看看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士兵领命出去,一会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回禀木樨大人,是罗都统在抓捕潜进军营的细作,那个细作正往军医院跑来。”
木樨皱了皱眉,感叹现在真是多事之秋。眼看着这里的事就要解决了,没想到又跑来一个细作打岔子。
木樨不耐烦地说道:“去拦截那个细作,千万不要让他进入军医院。”潜进军营千方百计想往军医院里跑,肯定是黑旗军想知道中毒士兵现在的情况。他可不能让细作把他努力了半天的成果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