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苦笑了一声,她身上是沾了不少血迹,带着一股子腥臭味,但也没脏到九方炎说的程度吧!
再次站到小叶门前,蝶依竟有些忐忑,她握着手里的钥匙,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敢把钥匙插进门上的铜锁内。
门边传来开锁的声音,小叶心里一惊,反手就将身旁的茶壶扔了过去:“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小叶丢完后,立即将手中的瓷片丢到椅子后面,转身从窗户边移到桌子边,然后怒气冲冲地瞪着门外。蝶依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瓷壶碎在脚边的同时小叶那一连串的动作,心想九方炎果然没说谎。
小叶的愤怒在他抬起头时就已经变成惊愕了,他维持着不可置信德尔表情好半天,才揉了揉眼睛道:“果然没眼花,门真的开了!”
蝶依听完一口老血喷在心里,她以为再怎么也会得到小叶的一个大拥抱,没想到小叶关注的重点根本不是她,怪她自作多情。
小叶似这才看到门外站着的蝶依,他淡淡地来了一句:“姐姐你回来了!”
蝶依走进屋子里坐到小叶身边,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这就是九方炎所说的为了她差点把整个军营都闹翻的小叶吗?怎么对她如此无动于衷?
小叶谨慎地跑到门边往外望了望,然后欢呼道:“耶!真的没人看守诶!出去玩了。”说完后,小叶人就消失得没影了。
倍受打击的蝶依只好去找九方炎寻求安慰,发现九方炎正在休息后也不愿去打扰他了。蝶依在军营里百无聊赖地到处闲逛,不知不觉就来到军营后方,那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在干嘛呢?”蝶依突然拍住孙嘉佑的肩膀,把孙嘉佑吓得浑身一哆嗦。孙嘉佑趁着哆嗦的这一刻,衣袖不动声色地将墙上的东西抹掉。
“没、没干嘛。就是突然间回来了,一时觉得难以置信,兴奋得睡不着觉,就出来到处走走。”孙嘉佑转过身,笑得有点勉强。
“是吗?”蝶依轻笑道,“那你还真是好精力啊!比你身体强悍的纨绔兵都疲惫的倒头就睡了,你还有时间来感慨万千。这是什么?”蝶依用目光示意孙嘉佑刚刚画在墙上又被他慌乱中擦去一半的图案。
“啊?什么……我也不知道,刚刚才看到的。”孙嘉佑慌忙说道,蝶依话里嘲讽他打仗时未尽全力的意味那么浓,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蝶依扯开孙嘉佑,低头仔细研究那个图案。“嗯……这好像是黑旗影团用来联系的图案。这里怎么会有这个?孙嘉佑,你来得早些,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蝶依语气里的散漫让他心里一惊,这些天的相处使他明白,蝶依如果用这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话时,明显是动了杀意。他咽了口唾沫,手悄悄伸向后腰,腰带里面,藏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趁她没动手之前把她解决了,对,就这样!孙嘉佑抽出匕首,想着直接一刀抹了蝶依的脖子的可能性。
“咦!”蝶依突然转过身来,孙嘉佑一惊,只能把手背在背后,紧握匕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记得你袖子上好像也有点,是不小心沾到的吗?拿来给我看看,估计我还能把这个毁坏了的图补充完整。”蝶依说着,伸手去拉孙嘉佑藏着身后的手。
孙嘉佑一惊,被蝶依扯住的手下意识刺出匕首,直奔蝶依心口。蝶依冷哼了一声,直接架住了他拿匕首的手,淡笑道:“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吗?”
“你说什么?”孙嘉佑装作听不懂,另一只手快速袭去,却再次被蝶依架住。“别挣扎了,你有几斤几两,我早在我们之前比武时就摸清楚了。你对我说的话装聋作哑也没关系,你心里清楚就好。”
孙嘉佑一看双手被制住,立即抬起脚向蝶依踢去,再次被蝶依压住。“你知道你最大的败笔在哪里吗?”蝶依用大拇指轻抚着孙嘉佑的手背,道:“一个被我训练了那么久的纨绔兵,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双白皙嫩滑的手。”
孙嘉佑经这一闹腾,也不再挣扎了,他淡淡道:“你不是说你谁都可以怀疑,就是不会怀疑我的吗?今天我不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记号,你就想治我的罪?”
“你错了!”蝶依笑得温软,“我说过我谁都可能怀疑,唯一不会怀疑的就是孙嘉佑,但你不是孙嘉佑,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坑害赤炎军?”
蝶依一松手,孙嘉佑重重地摔在地上。孙嘉佑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孙嘉佑,就因为我的手吗?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之前的皮肤不好呢?”
“那倒不是!孙嘉佑皮肤本来就白,手白更不能证明什么问题。是因为真正的孙嘉佑从来不会杀我灭口。”蝶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眸子里的不甘翻涌着。
突然,孙嘉佑从地上一跃而起,向蝶依直扑而来,身形快若闪电。蝶依淡笑着夺了他的武器,再次把他制服。“我说过我们之间差距过大,不要妄想着用武力把我制住。”蝶依巧笑嫣然,欣赏着孙嘉佑盛怒的神情。
孙嘉佑冷哼了一声,紧咬着唇不再说话。蝶依淡淡地勾起嘴角,在孙嘉佑耳边轻声道:“你是黑旗军的人,是什么时候潜进纨绔兵的呢?还有,真正的孙嘉佑在哪儿呢?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作为孙嘉佑的好兄弟的纨绔兵们会好好招待你的。如果你能挺得住,我就把你交给木兰,听说他的手段,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哼!希望到时候,你能乖乖地告诉我。”
这些天他和纨绔兵在一起,自然清楚他们整蛊人的手段。至于木兰的手段,这段时间他和纨绔兵们在一起也听说过。那是他们提起时都心惊胆战的恐惧,他虽没有经历,但也本能地感到害怕。
‘孙嘉佑’脑子里瞬间想过无数种酷刑,最后一咬牙,转过头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