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况且什么?”九方炎问道。
“明知故问!我相信我们这里的人,除了蝶依都能看出问题。蝶依因打击太大才没注意到,你不可能没发觉。”木兰说完,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况且。”九方炎笑着接话,他对自己这个聪慧的下属很是欣赏。“刘成业夫妇身上的伤口是剑伤,而越成所有官府的衙役都配的是刀。任何一把刀都砍不出剑伤的痕迹,所以绝对不可能是衙役所为。”
“那你还纵容她……”木星有些不服气的嘟囔道,他为那些冤死的衙役感到可惜。
“没什么,蝶依需要发泄。何况那些衙役平时欺辱百姓,早就该好好惩治一番了。既然赵明熙不出手,我就带他处理了吧!”九方炎说得轻松。
“你们躲够了吗?巷子里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好玩。我们等你这么久,好歹也出来见见面!”修着指甲的黑衣人慵懒地开口,九方炎一怔。
蝶依已轻轻打开牢房大门,往里面走去。里面的火把肆意地燃烧着,鼻鼾声此起彼伏。犯人们全部都睡着了,这里离官府较远,所以官府那里震天的喊声并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大的影响。
几个衙役东倒西歪地醉倒在桌上,花生瓜子壳满地都是,桌上的酒坛倾倒着,劣质的酒从桌上流到地上,浸润着地上的花生瓜子壳。
蝶依缓缓走上前,手中的噬魂无声无息地没入衙役的心脏。几个回合后,所有的衙役都在睡梦中见了佛主。
蝶依举起噬魂,猛地砍向牢房的锁。
哐嘡!铁链撞击的巨响打破了牢房的平静,有些犯人骂骂咧咧地睁开眼睛,有些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顾自的继续睡。
蝶依平静地推开牢房门,淡淡地说道:“想出去的,现在就给我起来。”
蝶依的声音不大,却在牢房里掀起轩然大波。犯人们齐刷刷地睁开眼,盯着一脸平静的少女。
“我说过,想出去的,现在就立即走,往官府的方向撤。不然,我们谁都走不出去。”蝶依又平静地说了一遍,同时让开身,让牢房里的犯人出来。
犯人们犹豫不前,终于有一两个胆大的试探着走了出来。蝶依没有阻拦,走到另一扇门前劈开那扇门上的锁。
有人带头就好办,犯人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来,悄无声息。
“放心。”蝶依突然说道,最先出来的犯人已经摸到大门口,被蝶依的声音一惊停了下来。“这里的衙役都被我解决了,你们要逃的话必须从官府那边逃。”蝶依说道。
最先出来的犯人对着蝶依一抱拳:“今日谢谢女侠救命之恩,后会有期。”那人转身离开。蝶依转过身,勾起嘴角轻笑。
外面响起一阵欢呼声,是刚被放出去的犯人,那些人争先恐后地往官方的方向跑去。监牢里没有人说话,只有蝶依砍断铁链的声音。一波又一波的犯人跑了出去,外面又响起一阵欢呼声。
很快蝶依劈断了所有的锁,犯人们早就跑光了。蝶依看着空荡荡的牢房,甚是满意。
太守哆哆嗦嗦地进去了,什么事都没有。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没有什么人躲在暗处跑出来刺杀他。他的心放下了,外面的黑衣人的心也放下了。他跟着走进了院子。
里面到处都是尸体,东倒西歪的,看着格外瘆人。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进来了,有一个黑衣人突然被地上的死尸绊了一下,差点摔跤。他一气,一脚踢在那个死尸上。
被踢的死尸突然一翻,黑衣人一阵心惊,心想自己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怎么会把一个人踢翻呢?他的疑惑还没想明白,那具尸体突然炸开!
火光一冲,踢到死尸的黑衣人来不及躲闪,身上瞬间也燃起大火,他立即到在地上滚灭了火苗。
嘭!尸体在一瞬间裂成无数块,每一块都带着呼啸的风向四面袭去。前方反应快的黑衣人立即卧倒,后面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的黑衣人瞬间被击倒。肉块虽然没有能直接把他们杀死的力量,但让没反应过来的他们倒地还是行的。
被肉块击倒的黑衣人心口一痛,他努力撑起身体,发现自己正倒在他们平时必备的小型铁蒺藜上,鲜血正涓涓地从胸口的血洞流出。
刚到门边的黑衣人莫名其妙地看到前方的同伴往地上一躺,直觉危险的他也跟着往地上一躺,呼啸声从他头顶穿过,他并没有发觉他身体下面的低矮的门槛稍稍往下降了点。
正当他松一口气时,头上的呼啸声又回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几柄明晃晃的长刀就没入了他的身体,其中一把正从他的脖子穿过,瞬间斩下他的头颅。
后门上挂着数把长刀,此时全落下来插到倒地的黑衣人身上。此时,刚躺下去的黑衣人才爬起来。
那些黑衣人一怔,没想到只是一瞬间,他们就损失了一位同伴。那个黑衣人浑身插满刀,堵在了后门口。
领头的黑衣人什么都没说,一挥手叫所有黑衣人都散开。黑衣人们立即该干嘛干嘛,丝毫没受影响。只有那个太守,吓得蹲在地上哆嗦。
这次黑衣人学乖了,再也不去碰地上的死尸,看到死尸都直接绕道走,保准他们踢到的死尸不是九方炎他们提前埋下炸药的呢?
前院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青烟顺着风向向后院飘来,夹杂着蛋白质烧焦了的味道,后院浓重的血腥味被这味道一混合,冲得人胃里直冒酸水。那个太守一时没忍住,直接吐了。
太守吐了一半,发现地上有一条银色的细线。那细线紧绷在地上,若不是他蹲在地上吐,根本发现不了。他顺着那条细小的丝线望去,两头连接着仿佛望不到边。一个黑衣人抬脚,正要踩在那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