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岑一想起来还有自己的原因:“小雪,都怪哥哥太懒了前几天因为忙着玩游戏和看小说了。忘了年年的春节都要提前采购物品才能拿到最好的。哎,这次爸他回来会不会很失望啊。”
李沐雪俏皮地望着哥哥露出洁白的牙齿咧嘴笑“哥,不打紧。上回我的一个好朋友带我去过一家专门售卖过年年货的地方,只是东西稍贵了一点。不过这些钱要准备一个小年还是足够的。”
李沐雪最亲爱的朋友薛涵她在年前就告诉自己采集年货要到那里比较恰当,并给了她合适的选择。一个月前这些年货就被摆出来售卖了,东西不错,但也算不上是物美价廉。这里是中高党的消费区,既可以得到好的东西有不用担心物品售罄,真是个绝佳的选择。那里虽然做的是额外的声音,年货比较精致数量不多买的人也不多。值得贪图质量追求完美的人选择。
薛涵在告诉李沐雪这个消息以前,她只是简单地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刚好又遇到是除夕前夜才出来采买必备品。并不知道事态的发展竟然会变成这样。真是恰到好处的帮助。
李岑一很佩服李沐雪有这样一个能解决棘手问题的好朋友,他为这次的问题捏了一把冷汗。
于是两人一起通过马路,准备搭乘一辆电动四轮车去薛涵之前提到的那个市场的方位。
那是李沐雪非常熟悉的地方,只不过上次来的时候,是几年前了。说是转学庆祝才来到了这个地方附近的餐厅享用午餐。
那里如同薛涵所说把平日里的普通用品换下来摆上了各色的对联,年糕,面粉,各种雨,蔬菜,灯笼,红包和栽满橘子的盆栽等等。
它们有的样式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有种游离在美好事物空间里目不暇接的感觉。李沐雪对薛涵审美的钦佩又高了一层。只可惜她现在不在自己身边,她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女孩。
李沐雪随意拿了其中的一副对联探问了一下价格,比寻常对联的价格高出了一倍多。
按照惯例,家里的房门和大门都要贴上这样的对联,才能彰显明年一整年的喜庆。
无可厚非的李沐雪必须以平常多一倍多的价格来买同样多的对联。这意味着为了过一个精致的好年需要付出比寻常更多的代价。
接着他们在紧紧排列的眼花缭乱的售卖店商品之间救救不能挑选出合适的东西。
事实证明,好的东西贵就贵在它的价值。
经过了一个下午和半个晚上的闲逛,他们提了几大袋的东西准备回家了。
这时候,李沐雪像起来还欠缺烟花礼炮,毕竟用了那么多钱,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钱来买这个多东西了。
归照习俗,李岑一和李沐雪仍旧采办了一些小型的烟花,供过年那一天使用。
晴空中星星不断地眨着它俊俏的眼睛向所有人诉说这个夜晚的故事。
他们逛着这里的夜市。迫切想从这里找到一件爸爸会喜欢的东西。
在那个年代还没有什么特别高科技的东西能够减轻压力的东西。李沐雪子在一个小小的摊口驻足了很久。发现一件深绿色的毛衣,料子非常舒软。询问后才知道那是老板娘自己手工织成制作的毛衣。因为是手工限量发售的,所以价格定的有那么些微的昂贵。
本着自己的三寸不烂舌和老板砍了半天价,终于定下了一个稍适合度价格。
李岑一轻微地朝李沐雪崴了嘴,表示对这个礼物认可又半分怀疑的态度。
“小雪,爸他又不缺衣服,买这个有什么用?“
“一片心意,爸爸他不会拒绝吧。我觉得就挺好的,保暖也暖心。哥哥,你就依我吧。”李沐雪开始拉扯他的衣服。旁边的老板娘看到乐呵呵地看着她们。
“原来是兄妹啊,看起来感情真好呢。不像亲兄妹。”
语毕,李岑一的脸开始变得羞红,连忙应声道:“好,妹妹。就这样吧。”
“谢谢哥哥,小雪就知道哥哥会同意小雪送这个礼物的。”李沐雪眨眯着她的双眼,一脸的傲娇范。
生怕被李沐雪发现的岑一又收住了眼睑,挠了一下头。
哥哥的本性就是个阳光大男孩,看到哥哥李沐雪心里就会涌升出大量的暖意。
李岑一对妹妹最近变漂亮的事没有丝毫怀疑,那应该是女大十八变吧。只是这变化快的惊人,而发尾的微翘也让他怀疑过妹妹是不是去理发店弄过头发。不过一切都抵不上他的小雪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他是最了解也是最珍爱小雪的人,公主的骑士或许永远都比不上她亲爱的王子吧。
李岑一的眉眼时常葬着哀伤,他在想念那个把他带进孤儿院又将他弃之不顾的人。想念是为了憎恶。他记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唯一记得的就是穿着肉色棉麻衣服,眼角上一颗痣,粗糙的手感的她就在那一天把她留在了孤儿院。
当时他以为这是一个好玩的地方就听话乖乖等在原地。结果换来的是那个所谓做他母亲的人。
他不知道在那么遥不可及又无从实现的愿望以他此生的等待为期。若能见面,他是会上前拥抱这个对她弃之不顾的人,哭诉着说我有多么多么想你,可是我真的等了好久好久了。还是唇角勾起一丝不屑,一点都不迂回地以最冷漠的口气呵责她:”你从来就不配成为我的亲人,不管你以什么理由都没有任何资格再闯入我的生活,夺取我现有的一切。”当然能有这两种举动的其中一种前提是必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早就笃定这样的见面注定只会有这两种表现了。
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生命在不断壮硕,时间变得充裕。
除夕的前夜,李沐雪和哥哥到家后,周边邻居的加中已经呈现出灯火通明的景象。满大街的灯笼和彩灯正挂在每一棵沿途的树上。
李沐雪一直知道哥哥和爸爸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他们淡漠对方并互相折磨。李岑一分明就是一个对这个家庭并没有付出整颗心的还沉迷在冷怡的臂弯里长不大的孩子。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李岑一一直怨恨他找了一个无法挑起家担不能带来爱的粗糙妇女。
李沐雪打探式地问李岑一,她说:“哥,你期待爸爸回来吗?他在外面那么辛苦也有那么多年了,不断辛劳奔波,抚慰一下给他个拥抱如何?”
李沐雪是李岑一的妹妹,她当然不想触犯哥哥的底线,但她也只是委婉地问一问,仅此而已。
岑一却对这件事情有点嫌恶,但又无法对沐雪发大脾气。于是此时此刻他冷漠地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不屑的说不想。
他还说:“小雪,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李莫诚他就算再辛苦也不能把我们仍在这个家不管吧。找了一个新的妻子在家里懒散慵惰怠什么活都不干这就是他的姿态?小雪,别管哥哥了好吗?哥哥不会真正地敬重他也不会对他不好。”
李岑一对爸爸的一点点说不明道不清的距离感倒也体现出自己是在乎他的。他们不像以前的兄弟俩倒像是升级成了两个陌生人。没有拍肩也没有拥抱。很多东西它都是空灵的。
不过李沐雪还是会时常看到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毫无顾忌地看着同一个电视频道。连看到有笑点和催泪的情节表现出来的情态都如此的相似。哥哥他始终还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是大家不可切割的一部分。他怎能和爸爸没有相似之处呢?他在乎的只是一个真正能够在家里陪伴着他长大的亲人。不想一直处在这么严寒的孤独中去。
李岑一在孤儿院出来的那几年生活特别快乐,性格也比现在爽朗开放。他开始怜悯自己不能在辛苦的生活中依旧坚持本心。而爸爸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等了几年的幸福生活本来已近来到了的。又被命运的藩篱一下子给摧毁了。等来的亲情原来也不如想象中那么持久。
他们需要的不止是一次真正的交心而是一个能给两人的矛盾带来缓和剂的一个拥抱。
李岑一虽然不是爸爸的亲生骨肉,却和他一样的慢热。爸爸一直视他为亲生儿子一般。只是在爱的尘埃中不去表达自己,无法落定的结局就像狂风似的漂泊无定所。
只要他们双方中的任意一方能踏出一步,就能够海阔天空。
这样想着,沐雪渐渐陷入了沉眠。毕竟第二天一早就要开始置办过年需要准备的东西了。
清晨醒来李沐雪看到尘世之光有点偏橘红色,门外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这个在音律上杂乱无章的敲门节奏很是沉重又不缓。
李沐雪大概能猜到这是爸爸的敲门风格。喜出望外之际竟然忘了揣度爸爸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轻启,门自然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