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顿了顿,继续道:
“那小子在我们到饭店之后,安排人手把我们团团围住,用枪指着我们逼我们交出手头的资料,当时有一个姓楚的站起来找章宁理论,但话没说完就被章宁的手下一枪打爆了头,剩下的人都不敢再反抗,都交出了自己的资料。”
“你也交了?”我问道。
二叔回头看了我一眼,道:
“我要是没交,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鬼了。”
“既然这群人的势力那么大,为什么还会被章宁这么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起码在那样的场合之下带些近身护卫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人控制住吧。”我继续道。
“这些人掌握的资料都是一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东西,他们其中不乏在社会上拥有极高地位的人物,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一直都是低调行事而且不计代价,上古神迹这件事情一但被他们的领域敌人所知晓,对于这些人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所以,他们不得不将知晓情况的范围缩小至最小,而他们也不会绝对信任任何人,况且是雇佣的保镖,而且,上古神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我了解的有其中一件事就是海蛇马家有一位年已过百的老人,马家此次那么大动作寻找上古神迹定和这位老人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关系,我想只有找得到神迹之后才能有所定论。”
“章宁得到我们手头上的全部资料后,便开始了他的行动,此人做事一向诡秘且心狠手辣,我们家的先祖作为现知唯一一个进入到神迹中的人,留下的资料自然也是最多的,而章宁与其他几家树敌之后,便千方百计地想要除掉这几家,秋湖山就是他第一步的行动计划,现在看来,我们齐家,就是他第一个要下手的对象。”
“那你为什么不听爷爷的话?”我问道。
“那么大的一个秘密,我抵挡不住诱惑,无论我现在做得对或者是错,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坚持我的选择。”
二叔一向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我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他和爷爷的故事,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仅凭这一件事就显而易见,他和爷爷的性格便截然不同。
“在那次会面之后,我们几家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联系,但毕竟这件事对于任何一家来说都极其重要,所以那次会面之后,这几家便相互监视,只要其中任何一家有动作就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经过北京饭店那件事情以后,几家都处在剑拔弩张的状态,直到半个月之前,我们的人从吉林传来消息,章宁那边有大动作,他在联络几座知名大学的教授和一些专业的探险队,以及在西南亚和中亚联络雇佣兵和军火商。其他几家显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都有所行动,也就是你住院之后的那几天得到的消息,后来我去了趟英国把陈教授和杨教授请回来,就在这段时间章宁不知用什么办法用我的手机号码给你发了信息,在你去秋湖山的同时,我在英国海关也遇到了麻烦,不过我有朋友在大使馆,这才急忙赶回国,但是时间紧迫,章宁的三路人手已经分别从吉林、青海和泰国赶赴里海,所以我直接从上海转飞到了银川,今天早晨刚到崇岗的安置点,再后来,你和欧阳就到了崇岗。”
“四爷是我的战友,我们两个和你樊叔以前都是在一个部队里的。”
“打住!”饭叔道。
“我可没这么个丢人现眼的战友。”他白愣了一眼四爷,不屑道。
我看不到四爷的表情,但他没有答话,继续开着车。
“我记得刚才四爷不是坐越野车走的吗,怎么又回来了?”我好奇道。
听到这个问题,三个人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的我莫名其妙。
二叔道:“刚才的那个人不是四爷。”
“不是?别开玩笑了,我不可能认错的。”我看得真真切切,刚才的那个人和现在正坐在前面开车的绝对是同一个人。
“那是另一个“我”。”四爷笑道。
另一个他?什么意思,难道这四爷还会分身术?
“那刚才那群说送货的人是谁?”我问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我。”四爷继续笑道。
我被这种情况搞迷糊了,实在是不明白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正是因为这种不明白,我才感觉得到,我的二叔,齐家,以及我最好的伙伴欧阳,一直以来我都不够了解,只作为一个看似是核心的人却了解了最表面的东西,而这其中的水,实在是深不见底。
到现在,二叔给我讲的这些让我大概明白了这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但是从一无所知到一下子把疑惑全都解开,这种剧烈的变化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不过看着这辆车上坐着的三个人,不安感似乎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