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正值丧父之痛,哪里肯听这个人的一派胡言,于是派人将他轰出去。但是事情远没有结束,在先祖齐元正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朝廷派来人将齐家跟随齐元正一起出海的伙计一起带往京城,与之同行的还有齐家公子,后来先祖公子接手了齐元正的生意,公子做生意也是极有天赋,没过多久,齐家便在泉州乃至东南沿岸成为了赫赫有名的海贸巨头。这个故事在家史中并没有记载,是由齐家一代一代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
二叔顿了顿,闷了一口烟,朝里屋道:
“欧阳,出来一下。”
欧阳缓步走出里屋,坐在离我不远的一把椅子上。
“小羽,这个你就不陌生了吧。”二叔道。
我没有搭话,看了一眼欧阳,吹了吹落在衣服上的烟灰。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欧阳和我们家的关系。”
“百年之前,欧阳家的先祖是咱们齐家的管家,而小羽,就是欧阳家的传人。”
“当时正值清末,军阀混战,泉州已经呆不下去了,齐家便举家迁往山东,在路上遇到了逃荒的欧阳贺山一家,也就是小羽的先祖一家。”
“让我来说吧。”欧阳道。
“当时我们先祖和先祖母一家已经饿得快没命了,是齐祖救了他们,把他们救活之后还带着他们到了山东避难,后来,就成了齐家的管家,先祖临终前立下家规,百年之内,欧阳家的人要一直守护着齐家人,到我这一代,正好是最后一代。”
“那天去秋湖山,我事先是不知道的。”欧阳补充了一句,我没有看他,但我有感觉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我的。
“欧阳说的没错,你们在秋湖山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被人算计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打断了二叔的话。
门口的两个西装男人其中一个跑进来,向二叔道:
“老板,货到了。”
二叔扔扔掉烟头,踩在脚下碾灭道:
“走,去看看。”
说罢便先一步踏出了门。
我和屋里的两位“教授”跟在后面,爬上窑洞的土坡,来到土路上。
路上停着三辆皮卡车和两辆AMG制造的越野车,不过都用迷彩布遮挡着牌照,看不清牌标,五辆车的周围站了一圈戴着ICD保镖装扮的陌生人,一个高高瘦瘦戴着无框墨镜的男人从越野车上下来,道:
“齐老板,货都到齐了,点一下吧。”
二叔摆摆手,道:
“不用点了,四爷办事没差错。”
墨镜男人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眼神竟向我这里移来,我最近没整容啊,谁见了我都逮住我盯个不停,我索性也不躲闪,迎着他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与他对视着。
“四爷办完了事就请移尊吧。”欧阳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我的身后。
“四爷”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而盯着欧阳。
“欧阳!”二叔的声调明显放高,似乎是在提醒欧阳着什么。
那两位“教授”也在欧阳身后拉着他。
“四爷”开口道:
“齐老板,管好你的手下。”说罢便返身回到了越野车上,周边的一圈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也陆续上了越野车,越野车纷纷离开,只剩下三辆装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皮卡。
二叔轻叹口气,对伙计们道:
“卸货吧。”
道罢转身又回了窑洞。
待到坐定,二叔再次点燃了烟,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将近下午四点钟了。
二叔道:“我继续讲。”
刚才发生的一幕不停地浮现在眼前,二叔看起来挺忌讳那个“四爷”的,不过让我诧异的是,至于欧阳,现在看来既然是二叔那边的人,应该明白二叔的心思,怎么还会那么鲁莽地跟“四爷”对立?还有那两位“教授”,看起来他们对“四爷”也是忌讳莫深,这个“四爷”究竟是什么来历?欧阳那么做又究竟是为什么?运来的又是什么东西?还得用三辆皮卡装,我看向二叔,不过刚刚听他的话,是没有要提刚才那件事的意思,于是我也作罢,心里已经有那么多的不解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桌上的饭已经没了热气,不过刚经历了那件事,此时也没了食欲,于是我也点起一支烟,静静地听着二叔继续讲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