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对我说的话,你能承受得起。”曼珠沙华一样的笑容绽放在曲文嘴角,有那么一瞬间,淑柔可怜这个男人,她找到陆青渝的手,紧紧握住。
“知道天蓝跟我的关系吗?她一直是我的……”
“曲文,你敢,你敢说。”天蓝夺门而出,直直的怒视曲文。她就知道这个暗夜里的男人不会放过她,他要把她给毁了,他自己身处地狱,他也要把她拉下去陪她。
天蓝拉住秦子玉的手臂,哀求他,“子玉,你先进去,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秦子玉看着天蓝,慢吞吞的说,“天蓝,你究竟在怕什么?”
谁都没有察觉,天蓝出现的那一瞬间,曲文眼里的光一闪而过,他身侧垂落的手轻轻的向上抬起,才至半空,就悄悄放下。
淑柔放开陆青渝的手,扶住险些站不住的天蓝,“天蓝,你还好不好。”天蓝朝她扯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绝望地说,“淑柔姐,我的幸福快要结束了。”话说完,眼角就渗出一串串的泪珠。
曲文,看着天蓝对秦子玉满腔的爱意,心口压抑的疼排山倒海的涌上来,“天蓝么,她一直是。”顿了顿,凑到秦子玉耳朵边说,“她一直是我的禁宠,她肚子里被打掉的孩子,想知道他的爸爸是谁吗?是我,这些她有没有跟你讲过,你知不知道她肚子上有一条疤痕,是当时她动阑尾时留下的,你知不知道……”秦子玉再听不下去,挥手给曲文一拳,那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曲文嘴角上,曲文也不甘示弱,就和秦子玉厮打起来。
陆青渝见这场面出乎意料,连忙把两人拉开。
天蓝挣开何淑柔的怀抱,冲出去,扬手就给曲文一巴掌,打得他头都偏向一边,“曲文,你毁了我前半生,现在我的后半生也别你毁了,你满意了,我这辈子都再不想看见你,你滚,滚啊。”一边说一边把他朝后退,她满脸的泪痕,刺痛曲文的心,如果不能爱上他,那么恨着他也算是一种记忆。他牵制住她的手,放开,向后走去:“天蓝,这是曲文大哥,你叫他曲哥。以后有事就问他,他会帮你。”
“你好,我叫天蓝。”
“曲大哥,我们,你跟我,我们。”
“天蓝,你看见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曲文,我恨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曲文闭上眼睛,耳边轰轰的声音涌动。
天蓝站在里秦子玉不远的花圃前,他脸上挂了彩,可丝毫不破坏他俊美的形象。在曲文跟他说自己的事儿的时候,她的心就荒芜成一片,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丑陋的自己如何配得上他?
她只看着秦子玉,眼泪就跌出眼眶,眼底凝聚的绝望和悲哀让人窒息,她动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只用唇形对他说,“对不起。”然后,就像风筝一样的飞快跑开。
秦子玉站在原地,呆呆的愣着,陆青渝拍一下他的脑袋,“子玉,如果真爱一个人,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应该不嫌弃的。”秦子玉恍然大悟,沿着天蓝跑的路途追了过去。
淑柔手里拿着一支刚刚采摘下的花,问陆青渝,“青渝,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陆青渝揽过她的肩,看着秦子玉消失的方向,“当然是真的。”爱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所有,不管她的从前是什么样的。
淑柔眼眶发酸,哑着嗓子叫他,“青渝。”
陆青渝转头,唇上就温热,他伸手抱住她,没有加深这个吻,两人唇齿相依,一会儿,嘴里就尝到酸酸涩涩的味道。他把她抱的更紧,她的头搁在他的肩上,用力回抱他,而他一下下摸她的头。阳光下,两人相拥的画面定格永恒。
“高岑岑,你看,隔壁马路上有一个很帅的男人孤单的走着。”
“在哪儿,在哪儿?”小高一听有帅哥,眼睛都直了。
“你左上方四十五度,向左转,你就能看到了。”
小高转头一看,果然,不过这个帅哥有点怪,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颇有生人勿进的意思,“你们先走,待我去会会帅哥。”
曲文不止一次回头看见自己身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跟着他,他停下来,“出来。”
小高无奈出来,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好,我叫高岑岑。”
曲文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喂,喂,别走,你忘了东西。”说着就把自己身上带着的手帕递给他,“你眼睛里有东西落下来了,这个借你,不收钱。”小高把手帕拿给曲文,也不管他接没接住,就一溜烟儿的跑了。曲文看她狂奔的背影,马尾甩得老高,心就那么微微的松动了一下。
谁都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件小事,竟会生出一段‘孽缘’来,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的事儿,终是没有结果,陆青渝跟淑柔走的时候,秦妈妈脸色不好,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对他们俩人说:“有空常来。”
俩人走在街道上的时候,淑柔问陆青渝,“刚刚秦子玉妈妈跟你说什么了?”俩人跟秦妈妈进屋之后,陆青渝就被单独叫上楼去了。
“想知道?”逗弄她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嗯。”
“她问我关于天蓝的事。”
“那你跟她坦白了。”
“嗯,淑柔,秦姨这个女人不简单,看她和蔼可轻的,见人三分笑,可是你都不知道她年轻时被人叫做‘笑面虎’。”
“真的,这么厉害。”
“淑柔,你是没见过子玉的父亲,儒雅风流,年轻时那是万花丛中过的人,可自从遇见子玉妈妈,就再没有在风月场所出现过。很多人都说,他是‘妻管严’,或是找到自己真爱,其实不是,他们那辈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子玉父亲原来喜欢过一个女孩,可是秦姨不动声色就拆散了他们两人,这事做得滴水不漏,你说这该是需要多精湛的手段。后来秦伯伯没再出去玩过,也是因为惧怕秦姨手段。”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子玉说起,陆青渝还真没看出来秦素芬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