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几天,陆青渝接到一个电话,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淑柔过去,与他并肩,“青渝,事情很棘手?”
“有点,我们公司负责运输的建材出问题了。”陆青渝的眸光悠的加深,多了几抹算计,出问题,不可能?虽然他不在公司坐镇,可是他们的产品一向经过严格的技术部门把关,现今居然会出现质量问题,想想都不可能,除非有人搞鬼?
“这里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回去看看?”淑柔试探的问问,他陪她这么久,纵然舍不得,可是她知道事业之于男人,还是很重要的。
陆青渝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亲亲她的鼻尖,揽过她的肩,眉眼全部舒展开,“你舍得放我走,没良心的小东西。”
淑柔掐他的腰一下,陆青渝吃痛,闪了一下,“我这是为你着想,还有我说的是真的。”
“可是,淑柔,我舍不得你,怎么办?真想把你一起打包带走。”淑柔听他这样说,心里的石头轻轻的放下,可是内心里涌现的丝丝不舍又是那么强烈的依附在心上。
“那你什么时候走?”淑柔下意识的把他的衣角抓紧。
陆青渝找到她的手,握在手心,“今天。”
“这么快?”
“嗯。”这事来的太棘手,宣传部把这事先压下来,不然就被媒体给曝光了。传媒的力量强大地让人唏嘘,他必须的回去处理。
“我很快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不要乱跑,这里悬崖这么多,你又粗心。还有太重的活,不能干就别干,知不知道?”陆青渝真恨不得把她带在身边一刻都不分离,他怕离开她,她就不长记性,尽做些让人不省心的事。
淑柔咬咬唇,眼睛盯着地面,“我又不是小孩子。”
陆青渝把她的头捧在掌上,“你不是小孩子,可尽干些小孩子的事。还有,晚上不要一个人送狗子他们回家,那条路太黑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要是想去,把你同事叫上。”
“我知道。”农村的孩子为了好养孩子,都给小孩子取些陋名,淑柔他们班上叫阿猫,阿狗的就有好多。
陆青渝离开的时候,淑柔在上课,没去送他。陆青渝站在窗口看她好一会儿,没有打搅她,就离开了。
她看着他站在窗外,可是嘴上仍在念,“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可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心上就空了一下。是不是陆青渝给她下了蛊,只是短暂离别,还未离开,她就开始想念。
候鸟一群群南飞,只在空中惊鸿一现,就不见踪迹。
晚上,送狗子他们回家,把陆青渝的忠告给忘了一干二净,还是单枪匹马的。山里真的是除了空气景色好以外,其他的还真是不好说,服务交通在这点上得以充分体现。
“你们几个,慢点。”小孩子灵动,虽说腿短,可是跑得快,淑柔见他们几个健步如飞的,怕他们不小心摔倒,在身后喊他们。
“何老师,陆老师走了,他还会不会回来?”狗子问他,这孩子就是当初送鸡蛋给陆青渝的那个小不点,个头小小,可是脑袋瓜子灵光的很,每每下课就缠着陆青渝给他讲题。淑柔不止一次听见陆青渝夸过这个孩子聪明,才小学三年级就会做五年级的题了。
淑柔几步上前,把他们几个小孩子牵住,放了点心,“会,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真的,何老师,我们可喜欢陆老师了,我奶奶说他是她这辈子见过的长的最俊俏的男人。”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接话。
“就是,就是,我姑来学校的时候也这样说。我姑以前从来不来学校,可是自从见了陆老师她就爱来,每回来都给我带糖,呵呵。”贪吃的小鬼头。
淑柔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陆青渝这样好,那样好,心里一下就觉得温暖异常:他真的有那么好,可是我怎么没发觉?
淑柔把他们几个送回去之后,一个人打了手电回家。这几个孩子情况特殊,家里学校比较远,年龄又比较小,淑柔怕他们出事,所以每回都是她送他们走上一程。以前陆青渝在的时候,两人就一起,现在他不在身边了。淑柔一个人走这夜路,心里直发毛,越走越怕,脑海里想的全部是以前看的恐怖片。夜很静,只能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可是就是这样的声音,让淑柔觉得害怕,总觉得这水声后面隐藏的有别的东西,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小跑,一阵风吹过,几片树叶掉落在她头上,吓得她狂奔起来,却是一个不留神,整个人掉进水坑里。回到房间的时候,全身湿透了,小腿上,手臂上全部被擦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把衣服换下,又给自己涂上了药。疼的龇牙咧嘴的,可是都没有叫出声来,要是陆青渝在,一定会一边骂她,一边帮她擦药,然后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
还没有把药擦完,陆青渝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我到了,你现在在干吗?”
淑柔不敢告诉他自己又受伤的事儿,只说,“准备睡觉了。”
“今天是你一个人送的狗子他们的?”某人还是不放心。
“不是,我同事她们和我一起的。”说的有点心虚。
“你确定?”语调微微上扬。
“呵呵。”淑柔干笑两声,想要蒙混过关。
“淑柔,下次可不要一个人逞强了,知不知道?”陆青渝说的有些无奈,他就知道这个小女人肯定不会乖乖地听他话。她一直都是这样,自己能做的事,从来不假手于人。
“好,下次不会了。青渝,你早点休息吧,今天肯定累坏了。”
“嗯,你也是。”挂了电话,淑柔就觉得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蹭掉了好大一块皮。自己又不能给自己的背擦药,想起这点,心里就微微酸胀,要是那个人在就好了。
哎,今晚只能趴着睡觉了!
隔天早上,淑柔嗓子痒痒的,头晕晕的,身体软的走路都绕弯,下床起来绕了两个弯,又软软的躺床上了。
同事见她一大早了都还没起床,到她房间一看,就见她整个人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在里边打抖。一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烧的还不低,额上的温度都是叮人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