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柔,这可是你说的,今后我可就再不放过你了。”这一次陆青渝能感受到她的真心,一如他希望的那样。
“陆青渝……”
“叫青渝。”陆青渝环着她的腰,宠溺的说。
“嗯?好,青渝,你不想骂我?”自己犯的错还真是不小。
“想,巴不得把你打一顿,可是舍不得。”是真的不舍得,把你打疼了,心疼的还是我?
爱情这个东西,它的玄妙处就在于,它能让一颗心变得柔软异常,会舍不得很多事。
陆青渝在山里呆了好几天,这样,山里的人都知道漂亮的何老师有一个俊俏的男朋友。
何淑柔来这主要是支教,教小学三年级的数学和六年级的语文。
这山里的条件实在艰苦,连一间像样的教室都没有,用的都是山里的以前的牛棚后来改造了当教室的,所有学生都挤在一起上课,先上低年级,再上高年级。淑柔以前在电视上也见过这样的情况,以为是电视为做宣传,夸大了事实,现在自己真正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才明白,电视里放的都是真的,可能真实的坏境比电视上放的还遭。
“陆老师,这是我妈妈让我给你带的鸡蛋。”一个小男孩把陆青渝叫住,从怀里拿出一个鸡蛋,递给陆青渝,然后就飞快的跑了。
“哎,我在这教了他们好几天的知识,也没见他们给我送个鸡蛋。”淑柔故意说这话挤兑陆青渝,其实山里的孩子淳朴的很,他们也许不能用很好的物质来回报你,可他们会用最是质朴的东西感谢你。
手里的鸡蛋还是温热的,那孩子陆青渝认识。他在这待的几天也顺便教教他们数学,那个孩子之所以让陆青渝印象如此深刻,是他问陆青渝:“陆老师,我想知道,为什么城里的孩子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住舒适的大房子,而我们就只能呆在这山里,每天看山里的树木花朵,帮父母干永远都做不完的农活?”
陆青渝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三年级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他在抱怨世界或者说生活的不公平。陆青渝没有办法告诉他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本来就多,你所处的家庭环境在你出生时就决定了,你没办法选择你的父母,唯一能做的就是适应它或是通过后天的努力改变这样的生活环境。
陆青渝看着一双双纯净的眼睛,告诉他们:“你们也可以穿漂亮衣服,住大房子,可是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地学习,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获得你们想要获得的东西。”
十多双眼睛里迸发出的光芒,把陆青渝的心都照亮。这些孩子很刻苦,很认真,每一个人上课的时候都是全神贯注,很多东西他只讲一遍他们就懂了。他们给他的震惊远远没法用言语表达。
“青渝,你在想什么,想的这样出神?”淑柔看他拿着鸡蛋,就眺望远方,像是在思索什么。
“淑柔,我在想这些孩子真让人敬佩,他们对生活的热忱,对未来的期盼,远远高于我们这些成年人。”
听完他的话,淑柔也思索起来。没到过大山,就没法对山产生敬畏。没到过山区,就没办法体会这些山里孩子对外面世界的渴望,“是啊!他们身上的很多东西我们这些成年人都没有。青渝,我以前看过一句话,说的是百分之90天才,都被扼杀在贫穷和饥饿里,从前不相信,现在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极了。”
陆青渝望着她,点点头,这些孩子对知识的渴求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他们每天都有很多问题问,有些早已超越他们书本。
这样的谈话让气氛带了点压抑,两人都有点闷闷的。
淑柔他们来之前,乡里就为她和她的同事准备了住处,陆青渝来得太突然,所以就没他的住处,这几天一直都跟一个学生挤在一起。他本来就高,长手长脚的,床又小,几天晚上睡下来,全身都酸的要命。
淑柔每天看他一脸倦容,又强打精神去上课,就有点心疼,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为她,又如何回到这个地方来受苦?
她一边帮陆青渝揉着肩膀,一边说:“青渝,要不然,你今晚到我这来打地铺算了?”
陆青渝听她这样说,笑出声:“心疼我?你不怕我趁着月圆之夜化身成狼,把你扑到?”陆青渝看着何淑柔等她的反应。何淑柔白他一眼,在他肩上使劲掐一下。其实关于这个‘化身成狼’的典故还有这样一个故事:陆青渝来这第一天,让何淑柔晚上陪他散步,就当是她任性偷跑的惩罚。
山里除了空气清新,最美的莫过于满天繁星和大的像是银盘的月亮了。
立于山顶上的两人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星空,漫天的星星仿佛就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及。那硕大的金黄的明月悬挂于头顶,金色的光芒像是金沙一样洒在两人身上,朦胧却又华美。
陆青渝牵着何淑柔在一块草地上坐下,静静体会这岁月静好。
“青渝,听没听说过‘狼人’的传说?”淑柔碰碰他。
“听过。”
“你说,这里月亮这么圆,会不会出现狼人?”何淑柔这人平时胆子还是挺大的,可是一到晚上就爱瞎想,总喜欢想些有的没的,把自己吓个半死。
“这个我不确定,可我听山里老乡说,这里可有狼出没,说不定……”陆青渝顿了顿,发现何淑柔脸色都有些变了,接着就使劲拍她一下,说一句:“有狼。”
何淑柔吓的大叫一声,直接扑进陆青渝怀里,她刚才听得认真,越听心里越害怕,总觉得身后有绿莹莹的眼睛在盯着她看,这样一想身上的汗毛都全部立起来。被陆青渝这样一吓,魂都丢了一半,那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陆青渝看她这样,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火了,怀里的人抖个不停,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
“淑柔,你没事吧?我骗你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可能有的。”他拍拍她的背,就像小时候他做噩梦时,奶奶拍他一样。
何淑柔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青渝,我觉得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