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您做的?那……那颗珠子会不会是您在动手的时候丢在梨花宫的?”凤儿登时醒悟,难怪落花会因为一颗珠子如此劳师动众。
“本宫也不知道,凤儿,你快去把那条系带拿出来,看是不是有缺损~”平柔急急开口,当在门缝里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平柔的心仿佛被人扔进万年寒潭,整个身体都带着刺骨的冷意。凤儿自是不敢怠慢,忙从衣柜里翻出那根系带,转尔跑到平柔身边,当二人将目光落在系带上的那一刻,全都不寒而栗,只见那条系带上赫然少了一颗珠子。
“娘娘,您好好想想,这颗珠子是您在离开梨花宫的时候才没有的吗?或许落妃是从别处捡,故意到这里虚张声势呢?”凤儿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分析
“记不得了,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本宫根本来不及检查是否留下什么线索就急忙离开梨花宫,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发现本宫出入梨花宫!”平柔凭着记忆说道。
“既然如此,娘娘抵死不认就好,相信落妃应该也没发现什么,如果她有确切的证据,就不会拿那颗珠子虚张声势了。只要过了这三天,冷丞相一定不会放过落妃,到时候娘娘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凤儿分析道。
“本宫现在害怕的是那颗珠子是落花从梨花宫找到的,如果再找到本宫这条系带,那本宫真是百口莫辩了!”平柔柳眉蹙作一团,心中忐忑不已。她才成为贵妃不久,还有大把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她不可以就这么完了!
“就算珠子是在梨花宫找到的又如何?她们没有证人,娘娘大可以解释自己之前去过梨花宫看望过周妃,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凤儿反驳开口,心底远没有脸上所表现的那般平静,此时此刻,凤儿已经开始为自己寻找退路了。
“可是本宫从来没去过梨花宫,周妃是死了,算是死无对证,可春巧还活着,她的话皇上和宰相一定会听!”平柔忧虑开口,双手紧攥着衣襟,此时此刻,她忽然开始后悔,身在后宫这么多年,居然还不懂得蛰伏,若不是因为自己急功近利,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呵。
“娘娘,您忘了!奴婢曾告诉您,她当日还在落妃的参汤里下毒,她巴不得落妃早死,怎么会为也作证!”凤儿笃定道。
“不管怎么样,这条系带一定不能留下,你快把它埋到一个没有找得到的地方,至于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平柔狠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如今只希望老天爷能保佑她安全度过这一关了。
凤儿自然不敢怠慢,忙将镶有金珠的系带藏于袖内,继而悄然走出紫莱阁,在凤儿鬼祟踏出紫莱阁的一刻,暗处,落花樱唇微抿出一个弧度,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娘娘,您猜的没错,平贵妃果然在内室听的一清二楚!”静喻柔眸看向落花,心底油然升起敬佩之意,有落花在,她便有资本与紫萱一拼。
“相信凤儿是想销赃,我们跟着她!”落花冷静开口,脚步慢慢朝凤儿离开的方向移了过去,静喻自然紧随其后。
御医院,小芽苦口婆心的劝说春巧,可春巧却是油盐不进,态度依旧强硬,仍然将落花看作她的杀主仇人。
“春巧,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多说无益,我只想告诉你,你这么做,只能让那个幕后黑手更加得意,让你家主子在下面含冤莫白!就是因为你的愚患,才会让你的主子死不瞑目,你自己想吧!”小芽愤然开口,对于春巧她简直是无计可施。
就在小芽欲转身之际,春巧终于开口回应
“落花真的有怀疑的对象?”春巧的问题让小芽登时转身,急急走到床边
“自然有!春巧,我问你,自从周妃小产之后,宫中有没有嫔妃去探望过?譬如辰妃?馨妃,亦或是平贵妃!”小芽没有单刀直入,她怕自己会打草惊蛇。
“呵~那些人恨不得我家主子小产,只会幸灾乐祸,又岂会来梨花宫!辰妃,馨妃没有来过,那个一身狐媚之术的平贵妃就更没来过了!”春巧言语之间尽是鄙夷,显然对平贵妃以某种恶劣手段获得封号极是鄙视。
“是吗……”小芽陷入深思,如果平柔没有到过梨花宫,又怎么会将珠子落在那里?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平柔趁春巧不在的时候潜入梨花宫动的手!小芽如是想。
“你不是怀疑她们吧?小芽,你省省吧!落花该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你不必再来了,除非皇上为我家主子报仇杀了落花,否则,我都不想再见凤羽阁的任何人!”春巧绝然开口,继而闭上眼睛,不再看向小芽,
小芽本想再问些什么,却见春巧如此排斥,只得先行离开,御医院外,郑谨天正徘徊着,在看到小芽时,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春巧还是不肯说吗?”郑谨天剑眉紧皱,虽然此案与他无关,可他却如何也放心不下,还有三天的时间,落妃却一筹莫展。他不敢猜测三天之后,落妃会有怎样的下场,更无法想象小芽会受到怎样的株连!
“她是铁了心想置落妃于死地,不管我提出怎样的破绽,她都充耳不闻!看来她这条路是堵死了!”小芽颓然开口,眼中黯淡无光。
“落妃那面也没有任何线索吗?”郑谨天狠噎了下喉咙,狐疑问道。
“有颗珠子,不过现在还不能说明一切,听天由命吧,还有两天的时间。”小芽垂眸,若有所思。
“小芽,恕我问句不该问的话,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落妃在两日之后交不出有利的证据,被冷丞相逼宫的话,你……做何打算?”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小芽的眼睛,郑谨天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不知道,或许回到素庭,亦或许……和落妃一起死吧~”小芽淡淡开口,心底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死了也好,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里,自己就像一个没有目标的浮萍,任由风无情的吹到任意的角落而不能自已,如果有来世,她只想不要这么卑微的活着就好。小芽恍惚的绕过郑谨天,慢慢离开御医院,看着小芽的背影,郑谨天心底的疼越发的蔓延开来,如藤蔓般疯长,下一刻,他陡然转身,急急走向春巧的房间。
且说落花一路跟踪凤儿直到冷宫园林,亲眼看到凤儿自袖内取出一条系带,阳光下,那条系带上的珠子烁烁放光,落花侧眸看向静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待凤儿将系带埋好之后,四处扫视,见无人发现方才离开,凤儿前脚离开,落花与静喻后脚便将系带挖出来,再清理好现场后悄然离开。
御书房
莫无双正襟危坐,深幽的眸光如鹰般看向案下的方名。
“这两天落妃没有找你?”莫无双曾下旨,宫中所有人,包括皇城侍卫和方名,都任何她调遣,不管怎样,他都希望落花在三日之后能交出凶手。
“回皇上,落妃没有找过属下,这两日属下暗自探查,对于周妃的死仍无半点线索,如果……是否需要属下另行安排?”方名恭敬回应,心底自然明白莫无双的意思。
“没有线索?那落妃这两日都在查什么?”莫无双剑眉紧皱,深邃的目光迸发出阵凛冽的寒意,冷亦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杀死在宫里,自己最得意的侍卫居然没有查到半点线索,到底是凶手太狡诈还是方名的能力退步了。
“回皇上,落妃第一日验查过周妃的尸体,并审问过春巧,今日似乎去找过平贵妃!”方名据实开口。
“去找平柔?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莫无双凝眸思索,心中忧虑不已,若非那晚自己太过冲动,此时大可到凤羽阁直接去问落花,可现在,他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将自己的尊严贬的一文不值的女人。
“皇上……”方名低声开口,询问式的看向莫无双。
“先备着一个替罪羔羊,如有万一,便让她替了落妃,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你明白吗?”莫无双终究不敢冒险,如果落花交不出真凶,他总要对冷引有所交代。
“皇上放心,属下这就去办!”方名领命道,继而离开御书房。看着方名离开的背影,莫无双慢慢陷入沉思,自从落花的出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无法自持,若再这样下去,他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他能不能舍得将落花拱手送人。如今的意愿已经越来越背离自己的初衷,这是莫无双所无法容忍的,或许真是到了送落花离开的时候了。
夜,深邃幽冷,寒风依旧呼啸着席卷整个大越皇宫,再有一个月便是初春,可这一个月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凤羽阁内,小芽轻挑着烛芯,继而罩上灯罩,转眸看向落花
“娘娘,如果春巧说的没错,再加上这条系带,那就可以证明杀死周妃的就是平贵妃!”小芽笃定道。
“奴婢也认为平贵妃很有可疑,只是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让人信服,如果平贵妃一口咬定与她无关的话,我们根本无计可施。”静喻肃然开口,虽然有了进展,却也进入了瓶颈。
“不错,现在就只有这颗珠子,我们没有人证,也找不到凶器,贸然指认平贵妃,只会弄巧成拙。现在的关键就是凶器!如果凶器是把匕首,平贵妃又刻意将她隐藏起来,我们很难找到!”落花愁眉不展,清澈的眸光笼上一层阴霾。
“娘娘,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将目标确定为平贵妃了?”小芽狐疑问道。
“还有三天的时间,不容我们再犹豫,现在本宫只想赌一把,从明天开始,便将所有的注意力转身紫莱阁,希望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落花冷静开口,这一次,就要看自己的运气了。
“娘娘,当日您在验查周妃伤口的时候,似乎特别注意到她伤口的形状异常,如果我们将周妃剖尸的话,相信会有所发现!不过……”静喻欲言又止。
“不过冷引就算拼了那条命也不会让我们动周妃一根汗毛呵~”落花何尝不想剖尸一查到底,可是冷引的爱女心切她是亲眼目睹的。